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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湛蓝湛蓝的天空上,美丽的白云朵朵在漂移。蓝色的天空下,分布着一个多彩的世界,绿的,红的,黄的,金色的,褐的,铁红的,蓝的……一派五彩斑斓的景象,仿佛就是一张巨型的写意画。上面绿绿的树木,红红的刚翻新后的土地,种植着黄灿灿的荞麦,五颜六色的蔬菜水果。有永不停歇转动的风轮,零零星星农民在劳作,有游客在摄影,他们仿佛是上帝安排的艺术家,在大地上尽情挥洒热情。
这其中就有三个驴友也在这片天空下欢乐地奔走。他们是专门来这里旅行的,他们的网名分别是鱼儿,啸哥,云彩。
这里就是著名的云南东川红土地,是上帝打翻了调色板的地方,被专家认为是全世界除了巴西里约热内卢外,最有气势的红土地,而景象比巴西红土地还要壮美。
啸哥与鱼儿对摄影特别有研究,鱼儿是法宣科科长,单位还专门给她配了摄影器材,就是要她的照片多出精品,当然她得不负众望,努力学习实践。啸哥是摄影迷,摄影器材都玩到二三十万了,他们几个的口号就是,“啸哥出手,必出精品。”所以两个对着天空拍摄了又拍摄,对着红土地瞄准又瞄准。
只有云彩我,随便拍几张,就悠悠闲闲欣赏美景了。我东瞧瞧西望望,在一块坡地边,看见一个彝族阿妈要从上面爬上来,那地形,路况极不好。我叫阿妈小心点,还伸出手拉阿妈上来,待阿妈上来,我们聊了几句话,一抬头又看到另一边红土地、青稞、荞麦、马铃薯各种景致交相辉映,实在美极了,便拿出手机,正欲对着风景拍照。走在前面的鱼儿大声呼喊:“云彩,快点过来呀,这边好漂亮,我给你拍照。”
我一边拍照一边又在走路,忘记户外活动那一句至理名言,“走路不观景,观景不走路,”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况,突然我的脚踩到一个圆滚滚的小石头,“哎哟”一声,重重地摔在红土地上。
02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的脚背连同腕向下弯过去的,我知道自己这下摊上大麻烦了,鱼儿听到我的惨叫声,马上跑过来要拉我,“唉哟,彩彩,啷哎了,对不起,我不该催促你,否则你不会摔跤。”我痛得话都说不出,只摆手示意她不要拉。小时候妈妈就对我说过,摔跤了,不要马上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概等了5分钟左右,我想试着起来走路,这时候根本就不能走了,心里估计已经是骨折。唉……感觉自己就像摔跤专业户,平时在户外不知道摔了多少跟斗,但休息一会儿还是可以走路的,但这次真的走不了啰。我坐在地上,急得呜呜……哭起来。
鱼儿也顺势坐在地上,安慰我不要哭,一会儿给我擦眼泪,一会儿又在抚摸我的手,一会儿又在拍我的背。啸哥也蹲下来:“彩彩,不哭,有我呢,我可以背你嘛!”我也不说话,只管在那里抽抽搭搭地哭。心想着,平时最不喜欢麻烦人,可这次恐怕是要麻烦影响一大堆人了。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我冷静下来,也不哭了,又想试着站起来,希望他们把我护着,我自己跳起走。啸哥说,“我背你吧,这些山路高低不平,你怎么跳起走,跳得不好,恐怕要遭二次伤害。”鱼儿也接着说:“彩彩,你莫犟,就让啸哥背嘛!”说完,就将三个背包,一个单反相机挎在身上。鱼儿是多娇气的人呢,平时在家,粗活重活都是他先生做,上了五斤的东西,绝不会提的,今天这三个包,一个相机合计起来恐怕有二十斤吧,我一脸苦相地看着她。
啸哥是这次驴行的唯一男同胞,只能由他背了。躺在啸哥背上,听着他沉重的喘气声,心里好是责备自己如此的不小心。啸哥虽然高高,但他却是瘦瘦的,大学毕业就分配在单位从事管理技术岗位,家里又是书香门第,从来没有干过重活,这一下就要背个100 斤重的人儿,真是难为他,有几次都想下来,但知道自己不行,就只能欲言又止。
吃力地背了两个小时,才来到公路上,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经打听,附近没有医院,只有几十里外有个没有办证的乡村医生,开车前往都需要2个小时。
啸哥说,“那就包车过去吧!”我说:“太晚了,明天再说吧。”可他们坚持要包车,说万一是真的骨折了,如果不及时处理,后患无穷。于是包了一个车,往返500元。
前往医院的路上,鱼儿怕我的脚脚晃动,再引起不测,一路上都是把我的脚脚抱到的,上上下下都靠啸哥背起,我心里在想:“我这是享受的什么待遇,恐怕只有皇帝了。”
到了那个没有行医证的所谓乡村医院,那个医生悄悄地给我拍了片,一个不好的结果,骨折了。医生说,"我这里条件有限,你还是去昆明吧,"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我发言了:“哎,这里如此偏僻,即便去昆明,即使日夜兼程也是明天中午的事情了,又要麻烦大家一天一夜,本来来的时候在车上就折腾得挺累的。”我顿了顿,问:“你这里可以打石膏不,可以的话,给我打石膏固定,我回去再说”,医生说,“可以的。”
于是医生准备给我打石膏,打石膏之前要复位,他对啸哥与鱼儿说:“你们哪个把她脚固定到,复位很痛,怕她脚动来动去,影响效果。”鱼儿说:“我也害怕,看不下去,啸哥,还是你吧!”啸哥护着我的脚杆,医生掌着我的脚板,猛地一下子,接着我就是一声惨叫,差点晕死过去。
待我缓过神来,一个重重的石膏已经牢牢地套在左脚整个小退上,把脚踝固定住。然后医生又建议我买了一对拐杖。为了让大家心情好些,我还自潮地说,“这是赵本山与 范伟的拐杖,拐了拐了,卖拐啦!”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03
回到住宿的农家乐,吃喝拉撒全靠鱼儿照顾,她还打趣说:皇上,我现在就是你的御用秘书,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哦。”我一脸无助地看着她,眼睛里闪出断线的泪珠。啸哥拍拍我的肩膀,并打趣说,“哈哈……这皇上的称呼你就应了嘛,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啰。”
晚上临睡前,鱼儿又吩咐我,“夜里有什么需要,就叫醒我哟,莫自己逞强,多的都去了。”我嘴里爽快地答应着,“好,好,好”,其实我估计我不会叫她的,我这人不喜欢麻烦人嘛,如果自己能坚持下来的事情,基本上不会找人帮忙,即便起夜,上卫生间,不是有拐杖吗?可以去的。何况这次自己已经是一个麻大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啦!
夜深了,她只要一听到我有点什么动静,就会一骨碌翻起来,看我有什么需要。我知道她是个睡眠极好的人,硬生生那一晚她也没有睡好觉,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有睡好,一直在考虑:“反正我石膏也打了,明天叫他们自己去玩,趁他们不在,我给家里打电话,叫家人接我回家。”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我就准备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可啸哥乐呵呵地说:“鱼儿,彩彩,今天我们还是租个车,去游览,刚才我已经联系好了车车,八点半司机就来接我们去观光。”
我马上摆摆手说:“我不去啦,就在家里等你们,与阿爷阿婆聊天,也是挺好的!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啸哥立刻打断我的话,“你呢,是必须要去的,反正来都来了,还是看看这里的红土地美丽景色,它不单是土地红,这里海拔高,空气好,五彩斑斓,美不胜收。”可我依然坚持不去的。
鱼儿说:“你的理想是走遍中国,来都来了,还是要去看的,否则怎么实现你的理想呢。车子开到景区中,你依然可以在车上看景,拍照,如果想下来看,啸哥可以背你呀。”我依然打定主意,是坚持不去的,我说我想休息。他们熬不过我,说我们去看一会儿就回来。
待他们走了10分钟,我给从事医务工作者的二姐打了个电话,话没有说两句,就哇哇地哭开了。二姐心疼得不得了,她知道我哭,不仅仅是脚骨折了,而是这么喜欢户外的人,这下走不了,一个劲地在电话那头安慰我说,“现在骨折有啥子嘛,几个月就恢复了,照样可以天南海北地走,莫啥子得,莫哭,我们来接你”。放下电话不一会儿,弟弟,我家先生都打来电话,要我说出具体位置,他们要来接我。
两个小时候后鱼儿与啸哥回来了,把拍的美景给我看,确实漂亮,但我的心再也不为此激动了。我说,:“我家里人要来接我,你们接着玩,还有几个景点,看完再走,一天上班辛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按照计划耍完在回家。”鱼儿说,“怎么可能呢,一起来的一起回去,你把我们该遭的罪一个人承受了,刚才我们就商量好了,明天还是要包个车,带着你把红土地走一遍,下午我们一起回家,你马上给家人打电话叫他们不要来了……”,
说得我好感动,但我依然坚持刚才的想法,啸哥说,“那些景色以后还可以看,等你脚好了又来,谁没有个不小心,出门不靠朋友靠谁,一天不要瞎整,赶紧的,给家里打电话不要来,我们一起回去……”他们的轮番轰炸,终于说服了我,又给家里打电话,说通了先生与二姐,可弟弟还是要坚持来。
鱼儿拿起电话向弟弟保证说,“云彩弟弟,我们一定把你三姐安全送回家,你就一千个,一万个放心,你相信我与啸哥吧,我用人格担保,保证一路上要把你三姐照顾好。”弟弟这才放心,不再坚持。这几个小时,让我的眼睛潮湿了好几次。
04
第二天我们早早地吃了早饭,包车司机就载着我们游览红土地了。他们给我安排了最佳位置,在车上也可以欣赏红土地,如果他们要下来拍照,啸哥就把我背下来,把预先准备好的板凳搭好,我就坐在那里欣赏,确实与在车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坐在那里,人就完全置身于五彩斑斓的世界中。
眼前这里一片即将收割的麦子,微风吹来,泛起层层金色的麦浪,让我想起《金色的麦浪》那首歌:“远处蔚蓝天空下 ,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想起你轻柔的话语,曾打湿我眼眶……”让我的思绪飘远,又飘远;
那边是刚刚翻过的红土地,红得热烈,红得耀眼,就像倒上红褐色颜料染了一般,地里有老乡在那里播种,如同艺术家在拿着彩笔在作油彩画。这个季节应该是播油菜种子吧。他们这里是开白色油菜花的,我想象着那油菜花盛开的样子,洁白无瑕,在微风吹拂下,如雪花飘飘洒洒,该是多么美丽壮观;
不远处又是绿油油一片,那是长势极好的马铃薯,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出美丽的花朵,白的,紫的,黄的煞是好看;远处的风轮不停地转动,这一静一动,让整个画面特别灵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这里装扮真是太美,多想醉在这里,哪怕就这样坐着,我也心甘情愿。我就以这种姿势也拍了几张风景图片。
大概半个小时鱼儿与啸哥回来啦!他们可是拍得大片啰!然后司机又奔赴下一个景点。啸哥把我背到观景台旁边,找了一个小平台,鱼儿又给我搭好板凳,这样我不会影响其他游客,也可以居高临下观看下面景色。事隔7年啦,我已经记不起这个景点的名称,但是那动人心魄的景致,一直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那是一片很大的坝子,坝子里有一个集中的彝族村寨,以白色为主色调的房屋,各色树木穿插其间,其余就是五彩缤纷的红土地。四周是层层叠叠,高低起伏的山峦。那个坝子就如同一个孩子,温暖地躺在群山怀抱中,是那样地幸福。天上有白云朵朵在游走,又仿佛在关注着地上的生灵,它安祥地俯瞰着大地的一切。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他们回来啦,我们又欣赏了几处景点,然后这个车就载着我们去离东川最近的一个火车站,现在也记不起车站名了。
回家的坚辛可想而知了,下车地点离检票口还有一段距离,啸哥要背,我坚持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检票口,平时只需要两三分钟时间,我花了足足一刻钟。
从候车室到站台,检票员给我们三个人开了绿灯,一路上绿色通道,站台的值班妹子提前让 我们进站 。上了卧铺车箱,下铺的兄弟听说我是中铺,还没有等我开口,马上热情地让出下铺,自己一骨碌就爬上中铺。
这些天我也不敢多喝水,我怕给鱼儿增加麻烦,倒是她劝我多喝水。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终于到了我们这个小城市站台,远远地就看到来接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