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谈·玖|Nine Months

      今天,我的小儿郎正式满了八个月。高了、壮了、俊了,也淘了。在那些还不会翻身的日子里,他还那么腼腆,时而害羞地迷上眼睛,嘴角微微上弯,慢慢地感受着世界的千奇,尚且不敢轻易踏足。可自从会坐能趴之后,小脚丫便不再安分,圆滚滚的“小猪蹄”就这么倔强地树立着,虽然还是晃晃悠悠,但走天涯的心思看来确是动起来了。

      过去的一个月,佳日佳节真是不少。我们一起度过了姥爷的生日、国际儿童节、父亲节、端午节,跨过了芒种和夏至,经历了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日……就这样仲夏来临了。

      姥姥的手艺委实不错,花样层出的辅食点心填补了单一的奶水和米粉,迅速提升了小家伙儿的伙食标准,在每一个关于“第一次”的庆祝仪式中极大地丰富了小家伙儿的生活。姥爷的腰却更加弯了,原本就因为工作关系带着腰部的硬伤,可依旧热衷于大手牵小手地带着孙儿踱步,无论是抱着还是扶着,乐此不疲,却也非常不易。这些落在久为女儿初为人母的我的眼里,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胸中无尽的感激。

      当然,所有的笑语欢颜背后,总还是有一根悬着的神经线,“小皇冠”还在追赶着,如此擂台看得极累,却又无可奈何。也许,它真的会改变我们这个世界吧,但疲软的状态从好处看是练就韧劲,各种应付措施虽然膈应,也会慢慢消磨至舒坦,笑看风云的大智慧放在我这样一个“应立而未立”的年岁,实在是扣了一顶戴不下的大帽子,能力本就有限的我如今多了软肋,目光倒也聚焦了。

      最近,夜奶已经减量到一次了,暗夜里,橘色的暖灯映照着孩童稚嫩的小身躯,他辗转的欢,但依旧好梦,夜半的投喂也总会配合得叫出那清脆可人“妈妈”的字眼,我的眼底难免湿润,有感而发的情愫应该就是我苦等许久的母爱吧。在这份浓稠的化也化不开的母子情缘之前,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与委屈而求全的呢?

      记得,若干年前,刚刚定居小坡的我结识了一群新朋友,那时的他们青春热情、能歌善舞,小小的乐队在小众圈层里也算炙手的一群,我喜欢其中的女主唱,她叫Dawn,相见甚欢,但惺惺相惜的日子并不长,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在圣淘沙岛上Beaufort Hotel的穿堂风里闲聊,洁白的柱子、慵懒的卷帘、悠扬的歌声,海峡那边的夕阳暖暖的,由金色变成红色、再到橘色、渐渐淡去、幻化成黛青,此时的Dawn变成了剪影,很美,很雅。她平静地告诉我们她决定告别她热爱的事业,只因她即将迎来生命中的小生灵……

      彼时的我哪里能够理解这其中的深奥?放在今日,我倒明白开来,这鲜活的小生灵真的就是我生命中全新的“黎明”,我应该以极乐观的态度去迎接在不久的将来冉冉升起的八九点钟的太阳!光圈下的聚焦就这么温柔了我的眼也磨练了我的心,今夜清风伴明月,枕边小郎似艳阳……如此,正好。

#还是觉得当年Beaufort Hotel这个名字有意境,易主后改为Sofitel就显得很商业化了#

(记于2020年6月29日,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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