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

旅途的这些年,我喜欢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生活。

我曾见过绿皮车走廊里蜷缩的非主流少女,也见过机场牛肉面馆子里等着航班的哈尔滨巨汉。

他们是我所没见过的新马泰的异域风情,虔诚肃穆的拉萨朝圣。

是椰子,是海鱼,是高原,是飞鸟。

是我所听过的一切。

一年前开始,我喜欢上了米饭里拌薯片。

时间不能长,长了薯片会软,最好放下的时候就开始吃。

我不爱吃辣,总是把货架上的辣薯片拿起又放下。

我研究了一年各种薯片的搭配。

无一例外,都不辣,很好吃。

我始终没有勇气。

在入秋而又突然回暖的昨天,我在路的拐角望着下一个拐角。

再遇见她会是什么时候?

下一个拐角?下下一个拐角?

她的睫毛会不会变长?头发会不会变短?

会不会穿着深秋色的毛衣,拿着我未曾有过的勇气。

世界本就是虚假的,就连真实也是虚假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只是不知道相遇是哪种虚假

她说,她相信有些事情是真实的,永恒就是真实的

我说,有一种叫转一转的雪糕,它很像是象征永恒的衔尾蛇,以倒8的姿态,从头到尾。

只要一口,无数的倒8就被终结。

亦或手一抖,便可以毁灭永恒

永恒如此脆弱,又怎么谈真实呢

她捏碎了薯片,倒在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上。

米香混合着干燥的辣味向上升腾。

透过雾气,我眯着眼看着对面百叶窗的缝隙漏着星空的夜,她毛衣上飘舞的枫叶。

我靠着的地方有一只坐在桌子上的猫,猫的眼睛一眨一眨,一眨一眨。

我想,她可能会和那些枫叶一起飘到深秋,然后消失在深秋的拐角。

我问她,你说猫会吃薯片拌饭吗

她笑了,她说那你去问问它吃不吃

枫叶飘啊飘,我问了猫

枫叶飘到了深秋,猫说它不知道

我只好一个月前告诉她,猫不知道

一天前告诉她,猫不知道

一个小时前告诉她,猫不知道

一分钟前告诉她,猫不知道

一秒钟前告诉她,猫不知道

每一句猫不知道,都是我所听过的椰子海鱼,高原和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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