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争霸,瀚海称雄——Point Loma(圣地亚哥洛玛岬)

Point Loma 的灯塔已经不再照亮四百多年前殖民者登陆的蛮荒之地,那时只有阳光和月光,现在只为一道风光,炫耀曾经的占领者及其不朽的荣光。

山岬之上,风翻云卷,涂抹历史俯瞰乾坤。那第一个征服者,西去无望心怀惆怅的冒险家,而后追随而至的开拓者,从印第安人到西班牙人到 “美国人”,从红种到白种到黑种再到黄种,肤色宛如虫蚤,色彩斑斓聚集繁衍,无数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无言历数雪雨风霜后心有不干的亡魂。

遥望处,Fort Rosecrans National Cemetery脚下的Naval Base and NAS North Island,以及目力所及尽处的Downtown San Diego洛玛岬遮住西来东去阳光的余晖,一幅巨大的图画展现开来:

入地永生,卧海长眠!

墓地、军营和城垣,

战争、和平与死亡!

洛玛岬上英雄的嚣张,为哪般不在生前而在死后,浸满永恒的利益和争夺的渴望!从冷兵器短兵相接到枪弹舰炮齐鸣,眼泪遮不住刀剑的寒光,真理从来诞生于血色辉煌,继而落归尘土,永无改变。

前世留下的,化作一根根刻字永生白骨,插入绿色柔情的草地,画地为界,自封成牢。曾经所见,疆海逐鹿,依旧不肯离去,送来迎往,战云密布,硝烟袅袅,疆界扩张。你来我往,换来一批又一批列阵伫立的亡灵,与草木为伴,为生者平安归来日夜交替,放哨站岗。

这里不是战场,这里是坟场!

这里不是基地,这里是坟地!

    无意追寻生前身后,前线还是后方,饮弹的烈士还是病亡将士,天高风狂浪涛急,终将复归寂静永恒。如今站在这里的也将倒下,倒下以后矗立高岬凝望,海上游的天上飞的,热风冷战、明吵暗夺不断。

走过的路过的都来自太平洋两岸,一百多年前来的当然和现在来的不一样。那时只有洛玛岬灯塔,迎望淘金开发的航船,而今征服占领偃旗息鼓,却见林草冢立,游人盘桓,那些事迹和史记只在影像里偶尔闪耀不死的灵光。谁曾知道,何曾向往,车过侧身,唯留感慨和幻象。

把酒问青天的人,没喝过威士忌和咖啡,仙风道骨之士没尝过汉堡和火鸡,柔骨侠情之道抵不过山岬罡风劲烈。子弹和大炮开道,汽车和飞机碾压,自以为是,见证文明的启示,从来如此。

当然,还有上帝的经文,漂洋过海,自圆其说,为儒释道带来感化和教养,不止一代两代传唱,祷告取代匍匐跪拜,唱诗高歌敷衍香火缭绕。大洋两岸,教化无边,上帝的子民和儒释道子弟对舞。

较量早就开始,胜负远未结束。

Loma之气,黯然飘荡。

曾经因为一场共同的目标奋战,为正义嗜血,尸橫江海,为生存而呐喊,永垂不朽。

年代更替,潮起又潮落,神光闪烁又入尘嚣,权谋和权利隐藏在斜风细雨之中微笑,普世制度、文明和价值层出,战略、诡计与暗算交叠,大洋前浪推后浪,喋喋不休,扩充的只有海角山边的坟场,灵光乍现,天地合二为一。

唱衰也罢,自信也罢。真理再多牛不过几代,生生不息,风水永远轮转。

山岬之上,你面东背西,天朝之野,我面南背北。

如今你还不可一世,盛极之时,五洋捉鳖,我自岿然不动,九天揽月,势比天高。

Loma之地,已是落马神伤!

You stand right forever, I’ll never give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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