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山记事三十三

一树繁花

今天假期第一天，上班的路上，行人疏落，也没有了学生们上学的盛况，长长的街，偶尔有车呼啸而过，花开无言，静默寂然，大有“我自风情万种，管它喧嚣浮躁”的清雅淡然。

放假期间，本来以为店里没事，却意外接待了一个新顾客，他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的车要拆变速箱，我们给他的报价比较低，考虑到现在因为疫情的影响，各行各业都不景气。而他也很爽快答应了，没有讨价还价。

下午四点多，小伙子付款，很满意地离开了。接着又一个人开着奥迪车进来了，他说车先停在店里，明天再修。

晚上，李先生认识的朋友夫妻请吃饭，就我们四个人，意料之中，李先生又喝醉了！十点多，我们回家，春天的夜晚霓虹璀璨，微风轻抚，路边的香樟树高大茂盛，一族族的新叶，像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醉意朦胧中，李先生说话不像平时理性。

“要知道你妈是这样的人，当年即使你再优秀，我都不会要你！”他对于昨天晚上我妈又来家里表示气愤。

我突然感觉心里的伤痕又开始流血。也许人成熟了，即使内心狂风暴雨也不动声色。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百毒不侵，原来有很多的委屈很多的暗伤，躲在幽暗的角落里，不能说，也不能碰，即使惊天动地的心痛也没有眼泪，只能默默地承受。

“你妈以后再过分一次，我们就一拍两散！”李先生继续说。

李先生有时候很坚强，有时候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能说什么呢？李先生什么都懂，事情在那里，无需我解释，可是他这时候不知道我的内心汹涌澎湃。

内心的狂风刮过，我镇定下来，如果我是男人，可能也不会找一个这样的女人吧？这样想想，也不再难过。

一路静默，回到家里，我去洗头发洗衣服，李先生靠在沙发上刷抖音，我晾完衣服，正在吹头发，李先生过来默默地接过吹风机，一边给我吹头发一边说：“我刚才说的话你生气没?”

李先生行为太反常了！他到底喝醉了没有?人醉了是个什么体验?是心里明白，还是平时不能说的话乘着酒劲说出来?我也多想体验一下喝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