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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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天津的路上,火车高速滑过平顺的轨道,偶尔的小小颠簸让人昏昏欲睡,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笼罩在接天蔽日的昏黄色雾霾当中。

辽阔的平原和低矮的山丘一一展过,它们的颜色在霭沉沉的空气中趋近一致, 像盗版相纸打印的照片发黄褪色,像一场曾经辉煌的旧梦一去不返。

辽远的天空也变的昏黄,被交错的电网分割出不规则的一片一片。偶尔有灰扑扑的鸟振着羽翼孤独飞过。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时代呢?大家以梦为马飞奔向前的时候,他们的马蹄在泥泞和灰尘里毫不停留的踏过,是否也踏过了谁的尸体呢?在田野中酣睡的孩子,抱着脏兮兮的小兔子的孩子,是否还会在黄昏渐凉的阳光里醒来,抑或成为马蹄践踏而过的一摊不堪血肉?

在这样的时代中,我们每个人都是雪崩中的雪花,或出于主动的恶意,或出于无能为力,被裹挟成拥有巨力的洪流,所向披靡的碾过一切,吞噬森林吞噬河谷,吞噬建筑,吞噬纵横阡陌,站在原地的生灵、抬头仰望的恐惧的生灵、战斗或奔逃的生灵,一一的被碾压吞噬,他们或因冲击而死,或在冰冷的雪下窒息。

就是这样的啊。就是这样的吧。

这样想着,我的心乘上那只鸟的羽翼渐渐飞远了。传说灵魂的重量21克,它小小的轻盈身体,是否可以承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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