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事之二

说起练琴，我也颓废了一个多月。原因为何，老二必须当这个“替罪羊”。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初学琴主要想鼓励老二，给她当个陪练。可她后来练琴的态度让我极度忍无可忍，我落得个心灰意冷只想躺平。皇帝不急太监急有何用？学琴的天天撂挑子我一个陪练的还瞎起什么劲？算了，就这样吧。

但上午的一曲高歌让我自嗨了好一把。我发现，原来歌声、音乐，是可以让自己振奋起来的元素。那种曾经有过的、边弹边唱的纯粹的愉悦，又开始悄悄撩拨着我蠢蠢欲动的心。终于，我再次坐到了琴边。

复习的第一支曲子，是年前练的《苦啊苦啊》。初学时就曾埋怨曲名起得不好，学会它确实也让我叫苦。没想到现在还要继续吃这个“苦”。不过，苦过也许会有甜呢？我找准首音，双手摆好，依惯性开始弹了起来。短短的一曲很快弹完。没忘掉，还不错。我在心里给自己鼓掌。接着又弹了一遍。心随着旋律高低起伏，并试着体会曲作者想要传达的“悲苦”。一曲结束，如水的旋律仍在心间平静地流淌。两娃在旁边你追我赶，大呼小叫，我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第二首是一支快板。这是老二在我“躺平”后学的曲子。那时我曾百般央求她“别学琴了”，她不听。课一定要上，练是另一回事。躺平的我没再陪练，所以这对我而言是首新曲子。幸好它指法并不复杂，我先把老师发的视频研究了几遍，就试着先用右手练起来。

但还是感觉别扭。这是我中年学琴的最大感受。不管什么曲子，简单的复杂的，我上手的第一感觉总是“别扭”两字。我想，这是人进入中年以后手、口、脑三者公然的反叛。它们倔强地宣示不想听命于任何一方。然而，再怎么倔，只要一丝理性尚存，不至于掀桌子不干，都还是要听大脑的指挥。所以静下心来，不急，不燥，慢慢总会好起来（多亏之前练过有点经验啊）。从读谱、唱谱开始，再跟着一个音一个音地比对手指，到后来断断续续弹上完整的一遍，进步是肉眼可见肉耳可听的。万事开头难。头开了，只要不放弃，总会越来越熟练。

我一边慢弹，一边唱谱，一遍又一遍。每每此时，我似音乐家“附体”一般地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与歌声里。尽管琴还弹得有些蹩脚，歌声也不那么美妙，但是，我在自我陶醉中体会到了愉悦，这愉悦，来自于五线谱的神奇魅力。我再一次体会到，当初学琴，原本只是想当陪练，不曾想，音乐，它从情绪上唤醒了我，从精神上愉悦了我。愉悦的心境，不正是我要寻的“开心”吗？心打开了，就不难心平气和了吧！

“寻开心”之旅上的两件乐事让我发现，原来，于我而言，乐（le)事，乐（yue）事也。也许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但可以媲美"偷着乐”的独乐乐，在我看来，与“极乐”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