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风]荒原过后

备注:cp岩风,清水,人物ooc,写的太烂了非常抱歉。

虽然鬼杀队并不是政府同意的组织,作为民间组织或许很多人不会记得他们,或许历史上不会记得他们在黎明之前的浴血奋战。但我相信他们挽救过的那些生命会记得,那些存活下来的人们会将他们的故事传递给后辈,所以我相信,他们会被人们记得,至少,我们会记得。

不死川发现自己前面有一扇门,木制的门板木制的把手,上面没有任何装饰,仅仅只是一扇门而已,那扇门镶嵌在一道墙中,他的视野被那道墙遮挡。

他推了推那墙,很结实,又抬手敲了敲,没有空洞的声音,他向上看去,没有看到那墙的边界。所以他只能推开那扇门。

随着门被打开,有什么东西在他后面推了一把,于是他跌跌撞撞闯进了门内的世界。

这偌大的空间中,什么都没有,没有方向没有四季没有时间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天空没有云,地面没有植被。他似乎被困在了这里面,在这阴沉沉的世界里。

没有温度,他不觉得冷,没有食物他不觉得饥饿。

他要离开这里,他内心世界中传出了一个声音。这样对他说,不死川,你要离开这里。

双脚不由自主向前移动,这个刚刚还一无所有的世界中突然升起一团火焰将他困在其中。不死川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愕,转瞬恢复了平静。或许这又是某种血鬼术。

血鬼术?这个词语为什么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是日常上课穿着的服饰。西服裤子白衬衣还有一件马甲,那衣服领口并没有扣好。他记得,那个体育教师总会因为他的衣着不合规的问题而和他拉扯最终陷入大混战。

他记得自己生活在一个还算是和平的年代,为什么他会记得那个古怪的词语,为什么遇见了这火焰他不会陷入慌张,仿佛那样的场景他很熟悉。

虽然被火焰包围着,但不死川并没有感觉到被烈焰灼烧的疼痛,也没有因为吸入浓烟而窒息。

但他却有一种无力感,那种谁都无法挽救的无力感。他突然觉得眩晕。

——无法守护任何人

——无法挽救任何人

——多没用呀

是呀,多没用呀。

脚步再度向前,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妇人躺在血泊之中,而他手中拎着带血的刀。

——你是杀人凶手!

——你杀了自己的母亲!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血泊成为一片海,那海水将他的弟弟妹妹统统吞没。他站在海的这一边,他发现玄弥站在海的那一边。

他们中间隔着那血海。

——我恨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死川向前奔跑,他在追逐着那一场幻象中的影子。火焰再度升腾,似乎要将这个空荡荡的世界烧毁。

——斩尽这世间的恶鬼

他似乎听到有谁在对他说,于是他抬起手想要抓住那个声音。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残缺的手。

或许这曾经是他不死川的手,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火舌轻轻推着他的背,于是不死川向前迈开步。先是迈出左脚,随后右脚跟上,这样循环往复。就像是他曾经为了斩尽这世间的恶鬼而行走在这个诺大的世界上一样,只要走下去就好了。

——一直向前走,不回头

“你是谁?”这个荒芜的世界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我是谁?”不死川想了想,他的名字是什么?

“不死川实弥。”是的,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的名字。

于是这个世界开始出现了呼唤他名字的声音,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的遥远。

他觉得心里很痛,当他听见那个声音的时候。就像当他得知悲鸣屿已经死去的那一刻一样,他的心脏上留下了一道伤疤。时间并不是解药,时间只不过是一位态度恶劣的庸医。

那曾经照亮了他并无多少色彩的生命的明灯熄灭了,就好像是一场戏演完了,舞台上的演员一起谢幕。观众逐渐离场,那剧场的灯也就熄灭了一样。

他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一道伤疤,那仿佛是破碎的斧子留下的伤疤。

——炼狱杏寿郎在与上三的战斗中阵亡

——蝴蝶忍在与上二的战斗中阵亡

——悲鸣屿行冥在与无惨的战斗中阵亡

......

他曾经熟悉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开了他,他曾经想要守护的无一留存。

那火焰逐渐消退,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焚烧过后的气息。可是他觉得疼,那来自胸口的旧伤,他知道自己的心脏上始终有一处伤口,随着每一次心跳而渗着血。

不致命,却绵延不绝的苦痛。

不死川觉得这是对他的惩罚,因为他无法守护这个世界上他所有珍惜之人。这是他的惩罚,他甘心接受。

“不死川!”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实弥!”

这偌大的空间被那个声音充盈。

不死川停下了脚步,那刚刚一无所有的天空出现了颜色,还有那流云和繁星。

幻影再度出现,那两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天台上。他们看着繁星,他不觉得冷,因为从背后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

那个人是谁来着?

那个模糊的身影又是谁来着?

——你还记得吗?

这里的天空开始放晴,不死川抬起有些沉重的腿向前走去。他要去寻找那个声音,那是他的珍藏。

木刀之间的相互撞击声,那对练之后并肩而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他们熟悉对方身上的每一处伤疤以及那每一个刻在伤痕里的故事;每一秒难得的休息时光,仅仅只是听着那流水的声音就会觉得那般的心安……

他为何会记得这些,那些战场上的习惯,那场生死对决中的相互扶持,为什么他记得这样清晰,如同那是他曾经的命运。然而,那个人的名字呢?你可还记得?

——不死川

——实弥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而且很清晰。

是了,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那个人的心跳声。两种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形成了共鸣。

他知道自己不曾畏惧过死亡,他们都是写好了遗书的人,他们都是可以淡然接受无法迎接第二日晨光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会贪恋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神呀,请你宽恕我的罪。请让我们在一起,无论我们的路通向何方。

那个熟悉的温度,那个经常从背后袭来的温度,那个熟悉的触觉。

——实弥!

是谁在这里,不死川环顾四周,这里空无一物,除了他自己什么都没有。那火焰不见了,层层的幻象不见了。难道刚刚的声音也仅仅只是一场幻象吗?

他晃了晃头,似乎想要将那幻觉甩掉。这空无一物的空间是假的,那火焰是假的,只有生死是真的,只有那个人的体温是真的。

好熟悉的触觉,那么温柔,那么坚定,即使是那个人的背影都是那样的坚定。他似乎想起来了,他亲眼见到了那个人的死亡,那最后的笑容还挂在脸上,那么温柔,那么……悲伤。

——我想和你一起走

——不,实弥,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请你回到真正属于你的世界中

——可是在那个世界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办法守护我所有应该守护的人。我是个没用的人。

——不,实弥,你做的很好了。答应我好吗?好好活下去,在这个我们共同守护着的世界上活下去。

他的光要离开了,即使黎明已到,他的世界从此陷入了黑暗。

即使看不到光,也可以感受到那照耀在身体上的光。

于是他知道,那个人从未离开过。

“悲鸣屿先生!”白发的年轻人睁开眼,迅猛的坐了起来。

“啊,好疼”他撞到了什么。

同样,他听见了另一声惊呼。

“你醒了,实弥。”

不死川定了定神,终于从那场如同幻觉的梦中走了出来。现在是凌晨四点,他身边的悲鸣屿先生一手捂着额头,眼睛中透露出关切。

“抱歉抱歉”他伸出手,擦掉了恋人脸颊上的泪水,年轻人不知道那是因为刚刚他从梦中惊起而和悲鸣屿的脸撞在一起而流下的泪水,还是因为其他。

他发现自己也在流泪,相同的,他不知道这泪水因何而流。额头上因碰撞留下的疼痛有些让他心觉愉悦,因为他回到了这个平和的世界,身边有自己的恋人以及家人。

他知道他们都很好,这让他无比心安。

“做噩梦了?”悲鸣屿将他搂进怀里,收紧了手臂让年轻的恋人无限贴近自己的胸膛。

室内很安静,除了时钟尽职尽责的滴答声以外,室内能听见两颗心的跳动而形成的共鸣。

“嗯。梦里……”

“不要担心实弥,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血鬼术,不会再有牺牲……”

“悲鸣屿先生,你……”他似乎想说下去,询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然而他并没有等到那个人的解释,那熟悉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这是个很好的时代,处于这个时代的人从来不畏惧夜的到来,因为他们知道第二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

这是个很好的时代,不死川很喜欢这个时代,因为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知道有人在家里等他回去。

这是个很好的时代,不死川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他可以守护所有他想要守护的人。

——他们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有多重要

——比我的命重要

——如果他们没有回来

——那就由我去寻找

——我相信,这一次,我会守护他们

——守护我的家人,守护我的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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