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雨

迎着清晨的朝阳,开车出了城,向我上班的工业园区前行。

我喜欢这样的时刻,从喧闹的城市到农村的厂区;亦或是从厂区又回到城市,路上的田园景致就是紧张生活的缓冲带,是调味剂。田间地头,茂密的庄稼和乡村的风景,是令人陶醉的,打开车窗,春风夹裹着各类农村特有的粪香、土腥、绿草的气息直往人鼻孔里钻。

从公路正前行,各种的绿在眼中不断的换着景。延禄寨村下了公路,车子刚拐上小路,一丝香甜的晨风,引带着花的图画映入眼帘,无意中就闯入了梨花的世界。

扑入视野的,就全成了雪白的梨花,漫田遍野全是地,望也望不到头。一束束、一丛丛、一片片地看不到头,全是雪白的梨花。有枝干粗壮、树皮已皴裂的老树,也有新发的小树,但无一例外的,都开满了一树树雪白的花朵。沿着公路两边向前延伸开去,路两侧向远处也看不到头,全是梨树,花开处满眼的白,没有一丁点儿的杂色。

那些梨花像精灵似地立在枝头,舒展开五只瓣儿的花蕾,花心顶着或粉或白的花蕊,像蝴蝶似地在跳舞。远远望去,就像是顶了一树树的白雪,圣洁地静立在春风里。

花的清香和甜蜜,也引得虫虫鸟鸟起得特别的早。蜜蜂从这朵花飞到那朵花上忙碌地收着花粉、采着花蜜,翅膀后的小腿上裹着米白色的花粉球,辛勤地飞舞在花丛中。灰色的斑鸠、花色的喜鹊和长着长尾巴的灰喜鹊,也在花下捡拾着不知是花还是虫子,一会儿在树下漫步,一会儿又跳上枝头,欢快地唱几声,一会儿又忽地飞向高空不见了。田野里,花树丛中,虫、鸟、花构成了一幅幅美妙的画卷。

正开车前行,欣赏着醉美的春景,仿佛听到有人声,便在路边停下车。花树丛中,远远地有人在说笑着,间或着嘻闹声中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


循着人声寻去,几位年轻的妇女在一起为果树疏着花。花开得太密也不行,要人工去疏减了花朵,每束留下来两三朵健硕的花,其余的就要忍痛摘除。疏花的美女,伸张开细长的手臂,伸了芊芊玉手去摘花朵,手臂在花间轻盈地舞动着,一片片花朵在空中飞舞着,像雪花般地飘落,像下雨一样地细匀。那美丽的舞者,一张张白皙的喜盈盈的笑脸,在梨花的映衬下甜美地笑着。立在扶梯上的美女和树下的美女说笑着、俏骂着,嬉笑声冲出梨园,飘向了很远。

树下的老人一边疏着花朵,不时地去应着树下孙子的问话。

“奶奶,这花是香的,你闻”。

老人就应着孙子的话去嗅枝头的花香,“就是就是的,香得很哩”。

“奶奶,你尝这花是甜的,你尝嘛!”

老人又笑着揪了花朵放进嘴里,“嗯,是甜的,甜得很!”

树下的小狗,这时也欢快地在梨花雨中追逐着飘落的花朵。梨花雨中,俨然正在上演着一部浪漫的童话故事。

春天是花的季节,果园里的杏花、桃花、梨花,你方唱罢我登场。如果说粉红的杏花,是像美妙的少女般透着羞怯;而浓艳的桃花就像姑娘般地热烈奔放;那雪白的梨花则就是风韵犹存的少妇,像穿着一袭旗袍的江南女子,端庄、典雅。一树树雪白的梨花,总是那么圣洁,那么华贵。“胸有诗书气自华”!又像是婀娜的侍女,充满了诗情画意。

置身于千亩酥梨基地,村寨周围、房前屋后、道边墙外,处处是梨树,一个个村子点缀在梨花景中。春天花开的季节,梨花的香气弥漫了村村落落,这个时节,村子里到处都是梨花的香气,人们的生活也总是透着甜蜜。

在遍野的梨花丛中,偶尔有一小座红瓦的房子,低矮地掩映在梨花园中,白的花、红的房子,偶尔还有几株油菜花油油的亮黄,像是一幅油画,又不是人工所能描画的,醉美的景色诗情画意般的。


正痴心地欣赏着美景,前面不远处,在“酥梨观光停车场”的牌子旁,停了几辆车子。一行几位俊男靓女下了车,跳跃着直奔路边的梨树而去。美女惊叫着用手压了挂在脖子上的围巾,伸长脖颈去闻那梨花的香气,这显然是被花香引诱得下了车。几个人摆了各种姿势去拍照,把俊俏的脸去凑了洁白的花枝,人美、花美、景美,恋恋不舍地,竟不忍离去。

正陶醉这在这美景中不忍清醒的时候,又有阵阵的笑声从林间传了出来,是时候上班了,我赶紧转身上车,去开车前行。田间地头的三三两两的人们,在花香弥漫的空气里,正准备去林间劳作。车子穿过一树树,一丛丛繁盛雪白的梨花,透过花香,我仿佛看到了枝头累累硕果的丰收景象!

酥梨基地举办的“梨花节”,吸引着远近的宾客,一年赛过一年地热闹。雪白的梨花也一年开得胜似一年,百姓们的生活也带着花香,透着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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