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天,我走了多远?(上)

9月24日离家,10月8日回沪。长达14天的学习探索之旅,在济南、在武汉,跟着李仑、跟着阿丹、跟着两拨来自全国各地的同学伙伴。生命力得到激发的体验,让人无限留恋!


两年前选择放弃李仑老师的高级组学习和体验,一直在等待着下一次的到来。在得到今年十一要开第二届的消息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要求留位。没有想到精神动力班的第三次地面培训恰巧被安排在了9月25日到29日。想到要持续两周离家,想到又要让年迈的父母帮助先生照看年幼的孩子,好多的不安涌上心头。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完美,做了这个选择,就要放弃所有其他的选择。 


为了不耽误家里和工作,两周高强度训练前的我,没有时间休息。整个九月在安抚孩子入园的分离焦虑中,在找房子、搬家、收拾整理中,在与合作伙伴碰撞、妥协中,9月24日慌张地到来了。顶着家人心中被压抑的不满和疲惫,捧着他们安抚自己内心后坚持给我的支持和理解,我到了济南。


但终于如愿的我却发现自己还有很多的不舍。在火车上,终于可以安静坐一会的我忍不住在微信上说,“单纯的学习、成长之旅,心中带着宝和最亲的家人一起走这一趟。”发完,我怔怔地看着微信——让人不安心的小别呀!到了第一站济南,赶到住宿的酒店却发现手机落在了出租车上。这时的我,确实感到自己落下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只是手机。


幸好遭遇了好心人,我拉着撞见的同屋萍,赶到大明湖畔,寻回了手机。手机失而复得,心里是少了什么,自己还很不明了。


时隔半年,第三次再见精神动力班的伙伴,地点改在了多数人都陌生的济南。晨、萍、忠和我,落座在无人的小饭店,重逢的喜悦淡淡的,在为接下来五天做准备吗?还是我自己的恍惚?


25日到26日的个案督导,同学们带着各自的不安、焦虑,讲述自己在咨询室中遭遇的困境,大家都如此热切地希望自己成为更有能力的咨询师,而不能只凭着良心干活。我却一直在体验着浑身的酸疼、飘忽的头脑、不安定的心。对李仑老师将两个培训安排在了相连的时间,却需要同时参加两个培训的学员(当然还有他自己)赶赴两个城市感到不满,对自己早呈报了个案却迟迟等不到被督导的时刻感到焦躁,对自己把自己折腾地身心疲惫地来学习感到厌倦……满肚子积压的情绪在慢慢地发酵,单靠理智的头脑很难管理。


27日,再次开始动力小组的体验、观摩和讨论。24名学员被重新分组,带着期待进入新的小组,迎来的竟然是弥散渗透到角角落落的无力、和死亡气息。小组第二轮开场,14人围坐着64分钟,没有言语,每个人都低头和自己的无力感相对,一名组员的悲涕,终于打破沉默,艰难的互动和交流,小组仍然在无力地挣扎。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们每个人都正在遭遇着生活中的疲惫、工作中的压力、小组中的无力,有人愿意在这里和我们的任何感受呆在一起,这份陪伴和接纳,充满着神奇的力量!无论是用梦来攻击男性、父亲的形象,还是在当下互动中直接对男性表达的不满,都在带领者的引导和帮助下被小组慢慢消化。


然而带领者也只是带领者,小组成员的组成,原本就具备了自身的动力基础,在观摩第二组的过程中,看到带领者的干预被小组的动力所吞噬,带领者不断加大干预的力度,给小组刹车。和第一年的两次地面非常不同的小组呈现。如同人生,有那么多的面,你又怎能预测下一秒的剧情发展?先学习看清小组中、生活中在发生的是什么,再谈如何适应,再谈如何发挥能动性地去推动小组,这是漫长的成长过程。你若不能沉下心来反思、等待,你恐怕只会被小组的动力、生活的动力给抛弃。


小组进入最后一轮,两位带领者做了过去没有过的设置:轮流做老大。也就是第二组先走最后一轮,第一组后走。我不知道是否和这设置有关,或者是和课程最后倒数第二天晚上与同学们夜游大明湖时的短暂快乐和伤感有关,还是想到两年的课程已经只剩下一次地面相见的机会有关。在观摩第二组被卡住的互动进程时,坐在外围的我,那蠢蠢欲动的遗憾、那恐惧“来不及了”的焦虑、那不断努力尝试建立链接却又不断受挫的无力感,被彻底地激发了。无法继续坐在教室里去看带领者如何带领成员们与这样一个好像还没有完全活出生命力的小组告别,我离开教室回到宿舍,让泪水涌溅。


努力克制,却忽然无比牵挂家人,给先生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又是病了的无力言语,勾起我更多对家人的愧疚,和担心来不及的焦虑。时间到了,无从选择,坐入小组。坐在了阿丹老师的旁边,听着小组成员的声音却只感受到对分离的抗拒,心中只有三字”来不及“,剧烈的心跳、泪、涕皆不能再被管理了。阿丹老师的一句询问,“你怎么样了”却瞬间激发了之前压抑了很久的愤怒,转头对阿丹说:“我感觉你这话好冷!“但那被埋藏的对死亡和分离的恐惧、对自己无力感的怨恨、对权威的失望和愤怒,就被这句话给勾了出来,抽泣中的讲述,让那排山倒海的情绪被慢慢平复。


临到最后的时刻,阿丹老师坦诚地表达了我的那句“这话好冷”,也让她感到自己没有把小组照料好,“我想你原先坐在我旁边,不是为了表达这个的”。情绪已经比较平稳的我,那时真的好痛。这就如同生活中和我的妈妈的关系,明明满心期待想要靠近、明明想说我爱你、明明想要在关系中寻找相互的支撑和关怀,可是当对方来表达那份照料之意的时候,我总是那么抗拒、那么挑剔,不能控制地要让对方和我一样体验到那份愧疚感。好感谢阿丹老师的承载、并推动我从此时此地的进程中清晰地看到自己内心渴望和互动模式中的冲突。


感谢自己在小组进入最后一轮前就开始产生的情绪爆发,感谢小组和两位老师看到我,陪伴我、支撑我、推动我、面质我。成长是痛苦的,成长更是喜悦的。


济南的五天,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一直很难去将收获和感受落笔,因为收获太丰富。这丰富来自于他人和自己的个案被督导、来自于细腻又深刻的理论讲解、来自于团体中的直面冲突和内省、来自于观摩时的思考、来自于讨论时的思辨、来自于下课后和同学、室友之间的碰撞与磨合。


然而济南收获的难以落笔,还因为所有这些收获,和之后到武汉的七天高级班搅和在了一起。两个城市,两个课程,不同的课程设置和学习成长目标,两批同学中有重叠的、又有完全陌生、还有在网络上早已闻名交流很久的,一位相同的老师、带领者和督导——李仑,却又少了那熟悉、热爱又让我很冲突的、睿智有温暖的阿丹。这样的体验,恐怕此生难有了。


 关于高级组,关于后来的七天,未完待续。


来源:https://www.liluntuanti.com/2022/07/26/14天,我走了多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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