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脸》——第二十五章

苍白瘦削的脸,诡异的眼珠——这不是小女孩,是小女鬼吧?

文 | 岫月

此时郁结无用,只能自己去探探自己身在何方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面具已经不在了。不过眼下身份已经明了,我觉得不戴面具也应该没什么大事。

推开房门,外面是同样浅金色装潢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走廊两侧还有不少其他房间,每个房间门口都摆着精美的琉璃或瓷器饰品,甚至还有几件漆器。天花板上画的应该是某些宗教中的神祗,只是和我记忆之中有所不同。两侧的墙上装着灯柄镀金的水晶灯。

我沿着走廊,走了很久,才找到楼梯。

就没有人觉得这种设计很不方便吗?万一失火了怎么办?

我默默腹诽了一通,缓缓走下台阶。

楼下——应该就是一层了,有两三个半脸人在大厅里,看到我也没有上前攻击。

果然这里的半脸人和我所认知的那些有所不同。

我在这一层逛了半天,那些半脸人都没有来阻拦我。可我既没有看见新的楼梯或者电梯,也没有看见任何出口。

奇怪了,难道他们都是靠幻影移形进出的吗?

“活死人从前是外廷最有名的物理学家,当年很多最顶尖的成果,比如短距离空间传送就是他领头研究的。”

我突然想起诺埃尔曾经说过的话。

假如他们是依靠空间传送进出的话,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

根本就不需要门,这栋房子也是,内廷也是。

我无精打采起来。

这一层的结构非常复杂,有会客厅、可能曾经开过宴会的大厅、餐厅和各种娱乐设施,甚至还有一个室内泳池。这些房间都是相互连接着的,每个房间入口都有两个半脸人看守,但他们都没有阻拦我。

另一些房间的门紧闭着,我暂时还不想尝试去打开它们。

绕了一圈,我最终走到了另一个宴会厅,在里面摸索起来。

我觉得这个大厅里可能会有些什么线索。

也没有什么判断依据,只是这个大厅门口没有守卫,门上还挂着厚重的锁链——只是挂着,并没有锁。

整座宴会厅空荡荡的,这也是我走了这么远之后唯一一个落了灰的大厅。

显然平时并不会有人来这里。

墙上的壁画也和此前其他房间的装饰大相径庭,此前的壁画都是浅色,以歌颂神祗为主。但一进入这间大厅,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墙的红色。

这座圆形的大厅用整面墙描绘了一场古代战争的情形,大面积黑色和红色的晕染。我想起伦勃朗作品背景那些能吞噬人的黑洞,又想起现代美国画家亨利·阿森西奥粗犷的大幅红色笔刷。

这幅画的正中间有一个小女孩。我一眼就看到她,是因为在衣服描绘战争的图片里,士兵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女孩有些违和。她应该是画面右侧那些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穷人中的一份子,身子也被前面的士兵尸体挡住,只露出了和真人差不多高的脸。

不对,真正的违和之处在于她是正脸面对我的,而且那双眼睛十分诡异,像是真的在注视着我一般。

苍白瘦削的脸,诡异的眼珠——这不是小女孩,是小女鬼吧?

好在我已经在之前的经历中把胆子磨出来了,现在倒也能毫不畏惧地直视她,只是心里多少有些疙瘩。

“生物信息识别通过。”

那个小女孩身后忽然冒出了尖锐的女声。

我打了一个寒颤。

那面墙上的壁画的色彩就在我眼前渐渐模糊起来,逐渐晕成一团,最终化为一片透明。

这是一扇门吗?怎么还带自己消失的?

但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因为我很快就看清了门后的景象。

对于培养皿,我已经不陌生了。

但里面的那个女孩,有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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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想说之前在奥地利艺术博物馆里面看到的一幅画的,但我忘了那副画是谁画的了,也没照下来。然后又去翻在比利时国家艺术博物馆里的画,发现照片已经被我删了…………

谁让我的电脑上每次拷一半照片就自动终止进程……

画画渣得一批的我好像其实去过很多艺术博物馆?

其实论冲击性谁也比不过毕加索,但我对立体主义后现代主义什么的实在无感,看得鸡皮疙瘩都能起来。记得之前还看到一张耶稣受难的抽象画……全篇猩红,能认出主体耶稣和中间偏下是玛利亚,然后就各种黑红的人像线条。这还算好的,作为一个庸人踏入现代艺术就仿佛见到迷惑绘画大赏:这什么玩意儿?我也能画出来吧?这是瞎涂颜料?这真的不是小人画?哇这个好恶心敢快走!这抽象又暴露的玩意儿我无法描述……

我的审美在印象主义——最多后印象主义就戛然而止了。对于之后的那些绘画,我的最高评价是:哇,这些方格子看起来挺赏心悦目的。(具体可参见蒙德里安)

但是虽说什么都不懂,曾经被迫学习艺术史的孩子还是把每种风格、不同时期各种画家的绘画特点全都背的滚瓜烂熟……在博物馆里可以说得头头是道——要不要去当导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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