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流浪,纯真且野蛮

        想写点什么,该从何落笔?

        就像画画的时候永远不知道第一笔要画脸还是手。

        第一个字是你,还是我?

        索性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好了。

        脸也好,手也罢,最后还是人。

        早上学习,听老师讲梵高,本意学习梵高名作的色彩,却莫名从画里感受到了浓烈的孤独。他喜欢蓝色和黄色,或说我的印象里提起梵高,就是蓝色和黄色。

        蓝色,忧郁,黄色,热烈。因为陷在孤独中无法自拔,所以无比渴望太阳,直到画布每个角落都充满阳光的颜色,他也没能从星空的漩涡中抽离出来。

图片来自网络

        老师说,有的人生下来就能看见3000种颜色,有的人却只知20种色彩的区别。如工作中,一张姜黄海报,和一张暖黄海报,同事非说两张一样,解释不通,无奈改色。

        大抵在她眼中,黄色系都是一样的,正如男生眼中口红色号都是一样的红色。

        虽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差别,有时庆幸,有时忧愁。

        庆幸自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却忧愁看见太多,好的坏的都需一并承受。

        有时会想,上帝他一定是个孤独的老头,否则为何创造人,创造悲喜离合,让世界看起来更加绚丽。他创造这些时内心一定渴望,因为不属于,所以才渴望,才给予。

        可他自己却躲在远处偷偷看着地上的人们欢喜哭泣,相聚又别离。

        林语堂说:“孤独两个字拆开,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儿稚擎瓜柳蓬下,细犬逐碟深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 唯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这些都与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图片来自pexels:摄影师Jeswin Thomas

        而敏感是这个可怜的老头,给予人们最温柔的惩罚,惩罚无知愚昧的双眼。

        太宰治的《候鸟》中书: “太敏感的人会体谅到他人的痛苦,自然就无法轻易做到坦率。所谓的坦率,其实就是暴力。”

        很羡慕那些共情能力弱的人,他们可以很自私且光明地幸福着,而敏感的人总能被动地洞穿别人的难处,一眼就看出别人内心的脆弱,然后时刻想着为对方分担,就算要委屈自己,也要小心翼翼。

        很多时候,事情还未发生就提前自我创造痛苦。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读懂生活中处处暗藏的隐喻,不想知道人们起身落座各自意味着什么,不想轻易看穿别人三言两语背后的内心活动,更不想站在最中间成为那个最明白两边都不容易,各自都辛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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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猜疑《夏目友人帐》中,夏目的原型是否也是某个洞悉太多,看见太多别人看不见,敏感而脆弱的人。

        那些能被他看见而别人看不见的妖怪,就像话外之音,被藏在心底的不堪与落寞,投射在地上的影子,白裙子下黝黑的皮肤。

        因为看见太多而痛苦孤独着的夏目,因为知道太多而讨厌人类的玲子,因为能与孤独坦然相处而远离人群的名取周一。

        只是,夏目等来了斑的守护和救赎,玲子走遍万山万水创造了友人帐,名取加入其他孤独者的圈子。

        我也深深渴望被救赎,来刺痛身体里那些沉睡的部分,但当看见飞驰而过的地铁上人们痛苦的脸,下雨天被车来人往四处乱溅而无处安放的雨水,嘈杂的机器在闷热中循环运作不停歇的时候,我感受到人人都在竭力自保,谁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拯救别人。

图片来自pexels:摄影师Stefan Stefancik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朵云,悲喜由心,眨眼一生。开心时晴空万里,难过时细雨沥沥,无风时安静沉寂,起风时绵延万里,没有时间不分昼夜,从不渴望,永远包容。

        我会避开无事时过分的热络,这样会让我少一些负担,我不喜欢说太多无谓的闲言,这样会让我觉得清畅,我不会怀缅过去,因为路不能回头,我小心去爱别人,这样不容易泛滥成灾。

        可我依旧不能想哭就哭,永远要笑,时而自然,时而刻意。其实,我并不想被别人赋予过多期望,像上学时,永远要做老师连名字都记不起的同学,因为这样就不会从他们眼中看见失望,然后懊恼自己真差劲。

        做不好一件事,不想听别人说:加油,你一定可以;搞砸某件事,不想听别人说:你这么厉害,再试一下?婉言拒绝时,不想听别人说:你这么好,不要拒绝嘛。

        怕耀眼慢慢变得平庸,惊艳变得不过如此,尤其是在你眼里。

        这样很懦弱,但我想做个懦弱的人。不想做只有乖乖听话,善解人意才能拿到星星的小朋友,我想做那个被偏爱,就算耍赖,闹小脾气,也会得到口袋里糖果的孩子。

        可是灵魂好沉重,连我自己都托付不起。

图片来自pexels:摄影师Маша Реймерс

        记得小时候,非常羡慕大人,所以拼了命想要长大,做自己的主。想谈恋爱就谈恋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后来,一不小心长大了,却想要做回孩子。

        我不想去联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想对谁勉强笑着。

        想念小时候妈妈放在床头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想念妈妈告诉我每天的天气,想念妈妈口中有益身体的各种蔬果,想念妈妈给我扎头发的那根橡皮筋。

        那时候,最大的烦恼似乎就是:放学走小路还是大路能更快到家。

        毕加索用四年的时间让自己画的像拉斐尔,却用余生去思考如何像孩子一样画画。

        万头攒动火树银花,如欲简单则在悲喜交加处,在长途跋涉后的返璞归真处。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陌生一点,他们心存敬畏,稍微熟悉,便开始拿捏,因为你的七寸就袒露在那里。对于欺负亲人,永远最擅长,因为不需要付出代价,不会失去,这样的情感没有宽容度,被认为是不问缘由的应该。

图片来自pexels:摄影师Kat Jayne

        啊~叹口气!

        我喜欢从窗口看外面的世界;喜欢带着耳机走在喧闹的大街;喜欢坐在公园长椅看行人来来往往;喜欢在地铁里抬头去寻找同样抬起头张望的人,偶尔相视一笑,尴尬且有趣。

        我喜欢把头埋进被窝里,哭的时候谁都听不见。

        我喜欢下雨天,更确切的是喜欢伞下匆忙形色的街道,因为雨天,心碎不易被察觉,所有的失态都可以被宽容对待。

        我会尽量选择原谅,尽量变得坦率,做个形式上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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