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021.白鲟挽歌

灭绝，

一个物种的休止符。

你是江河里众多精灵之一，

在生命洪流中溯游轮回。

见证着一亿多年：

生物进化描绘出绚丽长卷，

沧海桑田显示自然的怒怨，

一群自称“龙传人”的后生

从远古走到今天。

你是儿女的母亲，

春来孕育超过二十万粒卵。

生存依赖数量

——唯一遵循的祖训。

随后失忆，

为下个春天准备。

你是母亲的女儿，

她待你与旁的儿女

一样甘甜的乳汁、

无差别的爱抚，

连怀抱都温暖如初。

可她的孩子又少了一个，

昨天少了白鳍豚，

今天少的，

叫白鲟。

有什么比敲响灭绝的丧钟，

还要让人惶恐？

有什么比努力后仍无法挽留，

还要令人沮丧？

悲伤从哪里流来？

追寻尚未止息。

我没看见你，

哪怕剩下骨骸！

我没听到你，

风浪卷起孤独的波段。

淤泥深处冒上一串气泡，

最后一次无声的

告别！

——2020.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