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15

  东行不过数里,只见有商贾之人惊慌失措的逃窜,柴炅眉头一皱,这府城腹地,怎会有倭寇出没?拦住一个商贩问发生何事如此惊慌,那商贩惊魂未定, 嘴里不断嘀咕:”倭寇打来了,倭寇打来了。”柴炅不由一怔,手上不由一松,商贩顿时用力一挣,摆脱了柴炅,往山阴方向跑去。

  柴炅也末追赶,低头不语。柴贵上前道:“少爷,我们也回去吧。”他毕竟是乡居村民,遇事不由惊慌。

  “不行,我们再往前走一段,再退不迟。”柴炅斩过倭寇,胆气自壮,他从包裹中拿出双刀,抽刀自视,自觉一股豪气涌上心头,他瞥了柴贵一眼,径自上路。

  柴贵本来心头惊惧,却教柴炅那一眼看得心惊肉跳,脑子里顿时无数个念头闪过,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行到一处山坳,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柴炅立住身子,右手向后一扬,柴贵一愣,以为少爷有话要说,忙颠颠上前:“少爷,你有什么吩咐。”柴炅一愣,这点悟性都没有,这是什么人啊?他抑住自己情绪,冷冷的说道:“赶快找地方躲起来。”柴贵讪讪称是,忙找了块地藏下。

  柴炅查看了一下身后地形,不远处有一颗野芭蕉,估计存活已有数十年,枝丫茂密,树干粗壮,柴炅便有了计较,几步蹬上树干,稳住身子,又往上攀爬了几个树丫,这才向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只见几个明军亲兵模样的人正打马丢盔弃甲逃来。其中一人的马后横着一个袋子,柴炅隐隐觉得有些面熟,却是岳王庙旁那些亲兵用来盛烤羊肉的袋子。柴炅这才定下心来,往败兵身后看去,却没有什么人影,叹了口气,跳下树来,在树后默默等着。

  不一会,明军逃到树下,几个亲兵正要纵马而过,忽觉面前人影闪过,几匹马被吓得纷纷人立而起。几个亲兵在马上惊慌失措,还以为倭寇在这里伏击,好不容易勒住马,大着胆子定睛一看,却是个有些面熟的书生。一个亲兵叫嚷着:“倭寇来袭,尔等速速闪开,莫误了军爷大事。”

  那人正是柴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几个败兵,冷冷的嘲讽一句:“一群垃圾,你们就是这样护卫将主的?戚将军呢?”几个败兵羞愧难当。

       这时那个亲兵认出了柴炅,讪讪说道:“柴公子,昨晚戚将军本想带我们到句章过夜,不料倭寇在凉帽山设有埋伏,等我军入伏后,群起而攻之,将军带我们退守山上,我军寡不敌众,被敌人冲散了......”

  “倭寇有多少人?”

  “大约有数百人众......”

  “有几百人?”这个数字柴炅是不信的,真有几百倭寇过境,各地官府不会视若无睹。

  “当时天色昏暗,我们也看不清楚。”亲兵支支吾吾的说。

  “滚吧,当我昨夜的酒肉喂狗了。”柴炅让到路边,看也不看众人,一个亲兵恼羞成怒暗暗拔刀,见他不备,猛地夹马前冲,扬起刀来,便欲前劈。

       那亲兵忙想制止已是不及,柴炅手中刀光一闪,只听“哐当”的一声,亲兵长刀跌落在地,那个亲兵左手捂住右手闷哼一声,鲜血从手掌缝隙中淌出,他惊恐的看着柴炅,不再动弹。周围亲兵这才看清书生左手之物,竟是一把刀鞘,右手所持的倭刀上,没有鲜血滴落。

  柴炅冷静的抽刀回鞘,看也不看自己的战绩,直接叫道:“柴贵,走。”,向着败兵们来的方向走去。他的内心其实也很紧张,刚才他本意是只想拍落亲兵手中长刀,不料却估错了“枕戈”的长度,刀尖从那亲兵的虎口切下,他也只能表示无可奈何。

  柴贵蓦地从黑暗中爬起来,他刚才看见了发生的一切,对于这帮亲兵行径也很是瞧不起,走到亲兵中间,故意大口吐了一口唾沫,几个亲兵闻声抬起头,他又觉有些恐慌,忙唤了一声:“少爷,等等我。”忙小跑几步,跟上柴炅的步伐。

  几个亲兵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只是看着柴炅走远,这才围住那个受伤亲兵,七嘴八舌的问候伤情。有人不禁骂起柴炅来,其他亲兵听了,皆沉默不语。

  只有那个答话亲兵一直闷声不吭,此时见有人骂柴炅,不禁回骂道:“错老B啊,刚才陈勇背后偷袭,都已经够丢人了,你连当面骂柴公子的勇气都没有,就只敢背后骂人?”那人听了,顿时低头无语。

  那亲兵见对方没有回骂,自己叹了口气:“柴公子只是一介百姓,却义无反顾,迎难而上,我等身为将主亲兵,却遇敌先溃,抛下将主,还是男人吗?你们逃吧,陈勇,如果我回不来,你替我照顾母亲。”话一说完,他拨转马头,向柴炅主仆追去。

  那个叫作陈勇的受伤亲兵猛地昂起头,扫视了几个亲兵一眼,猛地唤了一声:“兄弟,等等我!”便拍马追上。几个亲兵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几眼,不约而同的驱马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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