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一四0）

早上，在超市里排队。自己正要离开收银台，一位年轻男子，走到了自己的身后。转头看过去，后面有两位上了年纪的女子，被他插队。他满面春风的样子，正在跟她们说出：不好意思，我就一件，插一下。两位没有表情，就像往常自己被人插在前面时那样。这会，自己没有被侵犯，反倒觉到这人的可恶。

中午，在地铁口的地面入口处，等她把手头的两瓣橘子吃完。一位年轻男子，端着从超市买的盒饭，来到了路边的台阶旁。随手，他把撕下的薄膜，扔到了身边的地上，然后是更多的。他坐下来，开始填他的肚子。等我们从他身边过，见到了地上的一小堆垃圾，由他生成，我不认为他事后会把它清理干净。

上午，提供第三方服务的人上门，因为阳台上的晾衣架的摇把坏了，要换装一个新的。换的过程很快，换过之后，整个晾衣架又像是新的了。早几天，那个摇把莫名地坏掉时，是另样的感受：这是啥玩意嘛？才用了不到三个月，就能坏掉？换好后的感触不少：一个产品本可以做得靠谱些，无需修理的；透过后面的服务，似乎可以弥补一些。

思绪就由着这个四散开来。家里买的第一个微波炉用了十几年，除了中间厂家的服务人员上门换过一个保险丝，一直都是靠谱的。家里买的第二个微波炉来自网上，用了不到两个月，自己烧着起了火，冒了烟，好彩是自己就站在边上，及时把电源插头给拔掉，才没有引发什么祸害。那会的感受，现在还记得：哭笑不得，这都是啥玩意吗？是不是众多的所谓价值都依附在如此这般的产品上面？

前后这两个微波炉的质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在后来，由自己读到的一篇文给出了注解：有的人把锅卖给你，你得用上好几辈子，因它总不坏；有的人把锅卖给你，你得每年去找他，因它总在坏。你很难察觉到前者的好，就那么一次接触后，你和他再不相见。你会对后者有较深的印象，因为一再的需要再相见。

家里坏的最多的是洗菜盆的水笼头。第一个照例用了很久，超过十年。接下来就进入了混沌年代，买个新的来，用不到半年一载，准保开始漏，需要重新置换，直到最后这一个，又用了好几年。水笼头的坏，正对着她奶奶那会右乳的增生引发溃烂出血。最后这个水笼头的不再漏，正对着她奶奶已经过世，不再有那出血。虽然无从推导出两者之间的联系，却还是让自己觉到了一些虚线的关联。

因为，很难说那些水笼头的质量是一概地不好。因为，自己最后选用的那个水笼头，与先前那些个几乎没有两样。因为，这世上很多的事情本来就是无厘头，只不过是由着我们自己内在的什么，赋予这事情一个解说的框架，也就是所谓的意义。这样、那样的产品，质量有好有坏，一旦坏了一个往往就会跟随上一串。这样、那样的人，身体有够健康有不够健康，一旦病了一处往往就会跟随上串。

右肩上的伤痛，一直在那里。先前也不管，后来买了健身锤，就开始敲。第一回，痛点在上臂的肉和骨交接的地方，不断地敲，敲到局部皮肤变红，变黄，再过一阵子，那痛点不在了，伤痛好像好了一些。第二回，痛点在后背的肩胛的底部，不断地敲，敲到局部皮肤发红，想要见到变黄，没有遇着，再过一阵子，那痛点又转移到了身体的侧部。

再后来，也就是现在，那痛点又转移到了肩部稍稍靠后的位置。她在第一次发生转移的时候，就预言了这痛点会老是要转移的。起初，将信将疑；如今，深以为然。痛点就这么转来转去，忍不住要把自己看着那些个质量瑕疵的产品，有时在这里出问题，有时在那里出问题。不出问题时，一切都好；一旦出问题，后续的问题显得足够机灵，总能左右逢源，逗你玩：有时在这里，有时在那里。

她这段时间因了大环境的缘故，加强了体育上的投入。起初自己有些漠然，后来逐渐地觉到了它的好：体育本就是她的弱项，借此机会，正好补一补；知识的学习，少一点无所谓，因为大多的知识是要在一生的路途上不断去累积去更新的。凑巧，这段时间，小爸爸好像也在补体育，自己开他玩笑：感觉，你跟周周的待遇一样，在加强身体素质嘛。对面回个戏说，他要给周周做个好榜样。

让她来屏幕前，读这个对话。她冒出一句：小爸爸生日过后，戒烟没有？替她转呈，回答是：戒了；问题是：如何定义戒？我原来是1天1包，现在是2天1包，将来是………。省略号意味着开放的尾端，设法把它的一个分叉堵住：一天进步百分之一，就是。刚说完时，会以为戒烟只是他自己的事，真的想戒了就一定能戒，不是真的想戒就不好说啦；刚说完时，会觉得戒烟似乎不牵扯到与他人关系在内；过了一阵，才觉到抽烟本是关系他人的，戒烟自然也关系他人的。

痛点的转移，其实是好普遍的现象。有限的资源铺开在无限的方面，总会有捉襟见肘的情形。就拿她的学习而言吧，有限的精力分配在各门功课上，体育的投入多了，其他功课的投入少了，在体育上去的同时，其他功课自然会下来。改天，再加上音乐要加大投入，美术要加大投入，现有的这些功课会统统地被拉扯。这些个，都是这个社会在大幅变动的迹象；这些个，都会带来长远的社会影响。

小猫花贝的故事新添了：十月中的一个上午，幼儿园组织大家到外面活动。乌云带着她们五个，来到了栅栏墙边上的那草地上。那草地的南端有一棵白兰树、北端是一片水泥地。第一项游戏是跑步比赛：首先是，三个女生分成一组，乌云一声哨响，花贝、花半和贝壳三个，一起从草地的北端跑向南端。花半跑得最快，贝壳第二，花贝第三。然后是，两个男生分成一组，芒果跑得比香蕉快多了。最后是，花半和芒果两个比，花半胜出芒果有一个身位。得了第一的花半被奖励了一条小鱼，得了第二的芒果被奖励了一小把猫粮，其他三个各被奖励了一小把狗粮。

第二项游戏是跑跳蹲墙比赛：起跑线在墩墙东侧的十米远处，她们五个站在同个起跑线上，一起跑向墩墙，跳上去，再跳下来，跑回到起跑线，这算一个来回，总共有三个来回，谁最先完成谁得第一。这项比赛，芒果得了第一，花半第二，贝壳第三，香蕉第四，花贝第五。得了第一的芒果被奖励了一条小鱼，得了第二的花半被奖励了一小把猫粮，其他三个各被奖励了一小把狗粮。

第三项游戏是灌丛转圈穿越比赛：起跑点在一片灌丛的边上，她们每个站要先绕着灌丛跑一圈，再穿越灌丛跑到对过再折返回来，这算一个来回，总共有三个来回，谁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谁得第一。他们一个一个地跑，最后香蕉得了第一，被奖励了一条小鱼；贝壳得了第二，被奖励了一把猫粮；花半第三，花贝第四，芒果第五，各被奖励了一把狗粮。

第四项游戏是爬银杏树比赛：从树底下爬到树干上的设定点返回到地上，这算一个来回，总共有三个来回，谁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谁得第一。这项比赛，贝壳得了第一，花半第二，芒果第三，花贝第四，香蕉第五。得了第一的贝壳被奖励了一条小鱼，得了第二的花半被奖励了一小把猫粮，其他三个各被奖励了一小把狗粮。

第五项，也是最后一项游戏是爬白兰树比赛：从树底下爬到树干上的设定点返回到地上，这算一个来回，总共有五个来回，谁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谁得第一。银杏树在两三米高，白兰树有十几米高，前一项算短跑的话，这一项算长跑。这项比赛，花贝得了第一，芒果第二，贝壳第三，花半第四，香蕉第五。得了第一的花贝被奖励了一条小鱼，得了第二的芒果被奖励了一小把猫粮，其他三个各被奖励了一小把狗粮。

上午的这些比赛，让她们几个玩得兴奋极了，兴奋过后很是疲劳。回到幼儿园，大家随便吃点，喝点，就趴下睡午觉了。等她们睡起来，还有在园内的比赛等着她们呢。

下午的第一节课，比赛五子棋，采用每个都要和其他四个下一盘的单循环赛制。结果是，花贝一盘没输，得第一；香蕉只输一盘，得第二；贝壳输了两盘，得第三；花半输了三盘，得第四；芒果输了四盘，得第五。照例，得了第一的花贝被奖励了一条小鱼，得了第二的香蕉被奖励了一小把猫粮，其他三个各被奖励了一小把狗粮。

下午的第二节课，比赛找藏宝，她们五个待在阳台里，乌云跑到院子里，把一把黑豆埋在了地里，然后让她们五个一起出来找，谁先找到谁得第一。这个游戏，玩了五轮，第一轮香蕉胜出，第二轮花半胜出，第三轮谁都没找到，第四轮花贝胜出，第五轮贝壳胜出。每个胜出的被奖励了一条小鱼，其他的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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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0年10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