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秭归小伙九条命顶风冒雪走十几里泥泞路,只为回故乡长岭做这事儿,发人深思

湖北秭归小伙九条命顶风冒雪走十几里泥泞路,只为回故乡长岭做这事儿,发人深思

前几天,秭归小伙九条命给独居在大山深处长岭村的老爸打了个电话,闲谈了几句,后来,老爸说家里的电视看不成了,一个人走进走岀,像一根木头,一棵树,心里没着没落的,九条命心里一沉,一酸,眼圈红了。

掐指一算,老爸来长岭村三十多年了,今年已是六十六岁的老人了,他来那年风华正茂,三十多点。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啊!岁月啊,时光啊,你慢点走,让深山独居的老人慢点走吧!

放下电话,九条命沉思良久,站在原地,变成了一根木头,一棵树。

虽说智能手机普及了,但对很多老人们来说,它就是个板儿砖。早些日子,九条命也给老爸申请了微信,教他用,但他像个孩子样,始终用不好,加上眼神也不好,智能手机还是只能打打电话,接接电话。

一个人住在山上,该多孤独,多寂寞呀!要是连个电视也看不成,那这农闲时间怎么打发呢?九条命仿佛看见一棵老树从院子里走进屋里,又从屋里走到院子里,心里好不是滋味。无奈何,九条命为了生计,像大多数人一样要背井离乡去打工,无法照料老人。父母在,不远游,虽说如此,可现实就是一条疯狗,咬得人浑身是伤。九条命如今在宜昌猇亭区力佳科技上班,两班倒,一礼拜一倒班,每天十一小时,时间像锁链,一环套一环,不能回家,分身无术啊!好在这次年终大盘点,厂里放了三天假,他马不停蹄从宜昌赶回了秭归,正遇风雪天,可说什么他也要赶回老家看看,为了什么?为了心安!看看老爸,陪他吃顿饭,然后让他有电视看,他能力有限,所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人人都会老啊,这是铁律。年轻人们,记得常回家看看,父母已老,在世的日子还有多少呢?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到我们老去的那一天,又当如何呢?

和老爸通电话以后,九条命就在网上搜寻,好一番沟通,订购了一套天线锅收视设备,说从央视1到央视12都能收到,这可真是太好了。放假这天下午,快递到了,九条命拆了包装,看了看,还不错,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九条命就这样拎着那沉甸甸的快递盒子回到秭归。刮着风,下着雪,天儿好冷呀,可他心里暖暖的。那么些年,老爸守着这个家,也着实不容易。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亡,人生只剩归途。

从秭归茅坪到故乡长岭,有十几里山路,过去还有通村客运,比较方便,如今又是风雪天,又遇金岭路修路改造,跑车的很少了。这可如何是好?

秭归县城一角的雪

风大,鹅毛大雪飘飘下,房上树上一片白茫茫,九条命心里也是一片白茫茫。

没有车,那就坐“11”路,走吧!九条命瑟缩着脖子,硬着头皮走进了风雪里,他想第一时间赶回长岭,给老爸一个惊喜,再说了时间紧迫,说是三天假,这在路上一来一回就要一天时间。可不管怎么说,回老家看看也好,哪怕大风大雪,求个心安就好。

九条命在路上拍的雪景图

想到此,九条命大踏步走进风雪里。从秭归车管所一直往上走,到处是雪,时不时地,九条命也拿出手机拍点雪景。想一想那些年,他上茅坪中学,上秭归二中,每一次回家和上学,不都要步行这十几里山路?人啊人,路啊路,这一晃再步行,就是十几二十年以后了。时间如流水,匆匆不可回呀!

九条命一步三滑,走在泥泞不堪的金岭路上,心里头千滋百味。真希望这金岭路早日修好啊,到那时,他以及成百上千的游子,估计会像群鸟归巢一样,常回家看看了吧!盼了多年的金岭路(金缸城到长岭村)终于开工建设了,听说会建成八米五宽的双行道,还铺沥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到那时,老母鸡变鸭,故乡长岭一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吧!

一条弯弯的小路上的雪

为了赶时间,九条命抄了一段近道,弯弯曲曲的田间林间小道,四处有雪,也别有一番意趣。

改修扩建金岭路上的雪

很快,走完了小道,九条命又走上了公路。泥浆子有点深,有一次,他的脚陷进去,差点拔不出来了。这时,风小了点,雪也小了,可气温却更低了,山高一尺,水冷三分呀!

风雪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孤独的滋味,只有九条命自己能体会,与此同时,他更加体会到了独居老父亲的孤独,心头一颤,眼眶一热,双脚便像装上了风火轮,走得飞快了。偶尔,也有四轮汽车呼啸而过,他招手,也不见有人停下,他已成了故乡的客人,没什么人认识他,所以也难有一辆车停下,载他一段,捎他一程。也罢,就这样走走也好,看看雪景也好,可多多少少,心头还是有些失落。等到金岭路修好那天,他,长岭上的草根作家,秭归的九条命,也要开上四轮车回乡下来,只要有路人招手,他一定会载那人一程。搭把手,帮个忙,这世界更美好,这世界需要热心肠啊!

不知不觉,回老家的路已走了一半,九条命这就走到对合屋前面了。就在这时,一辆蓝色小车在九条命身边停了下来,车窗也摇了下来,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传了出来:“望平子,快上车!”九条命一愣,自己刚才都没招手呢,想着,心头一暖,拉开了车门,上了蓝色小车,关了车门。车里暖暖的,九条命心里更是暖暖的。车子启动,飞驰起来。九条命想了一下,想起来了,是红幺爹呀!他心头一热,脱口而出:“原来是红幺爹呀!你到新县城办事呀!”司机紧握方向盘,平视前方:“接我儿子撒!今儿天回来哒!”九条命扭头,这才发现旁边还坐一个小孩子,不,大孩子,他印象中还是个小不点儿呢,一晃都那么大了,认不出来了。九条命说:“嗯,回来看看。下一回回来,估计就要过年哒!”司机红幺爹说:“回来看看也好。那确实!”

四个轮子到底比两条腿快,说话间,汽车已离开金缸城地界,开往长岭村了,一段上坡,又一段下坡,到了大坪下,红幺爹就到家了。车子停下,九条命拉开车门下了车,要给红幺爹几块钱油钱,他执意不要,九条命道了谢,揣着一颗暖烘烘的心,走上了回家的路,再走七八百米就到家了,心便像一窝即将吃食的鸟儿,热闹起来,雀跃起来。

老家茶园的雪

像这样回家来看看,还能回几次呢?九条命看着这雪景,多少又有些伤感。

也罢,珍惜现在,珍惜今天就好呀!切莫坏了这好心情。

老家附近的雪景

眨眼功夫,九条命就到家了,老爸一愣,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九条命把沉甸甸的盒子放在沙发上,跺跺脚说:“爸爸,我回来哒!”爸爸说:“回来就好。饿了没,我去弄饭!”九条命说:“不饿。不急!您儿上回说电视看不成哒,我买了个天线锅回来安上。”爸爸满脸堆笑说:“好!好!好!”他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给儿子九条命倒了一杯茶,双手颤巍巍地递给他。九条命心头一热,眼眶也就湿了,他不敢抬头看老父亲的眼睛,只拿余光看了一眼,几个月不见,他又老了一圈了。

老家门口的雪景

时光呀,你慢些走吧,让这些老人们老得慢一些吧。不知不觉,九条命耳边回响起一首歌的旋律,没错,是《父亲》。

九条命接过热腾腾的香茶喝了一口,把茶杯搁在桌子上,就开始动手拆箱子,他想赶在天黑前把天线锅安好,晚上陪老父亲看会儿电视,聊聊天。

“不急,你先坐下歇口气再说。”老父亲站在一旁,关切地说道。

“还好。刚才路上遇到了红幺爹,他开着车,带了我一段,不然,天黑哒怕还回不来。”

“哦,他是个好人,热心肠。”

“那是!”九条命拆开了箱子,取出了天线锅和机顶盒,各种配件摆了一桌子。看来,要安装好它们,还不是一件容易事,好在九条命有些经验,不然,还真不好搞。

“这个锅好不好用?”老父亲问道。

“好用,您儿喜欢滴中央1368台都能看。”

“好!好!那就好!”老父亲皱巴巴的老树皮脸上开了一朵小花儿,他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回没事了看看电视,有个伴儿。”

“好!好!”老父亲一边说一边提着篮子拿上菜刀,跑去菜园子砍了几棵白菜,上面还有雪呢。他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去准备晚饭了,他知道儿子喜欢吃腊肉火锅下白菜,他好那一口。

“爸爸,您儿冷不冷?”

“不冷,不冷,习惯哒!白菜冻了令更好吃。”老父亲一边说一边打来水洗菜。

“天道冷,加点儿热水洗菜。要不,我来洗吧!”九条命说。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一下就洗好哒!”老父亲连连摆手,“一会儿看看新闻联播!”

看来,老父亲还是蛮期待看电视的。想到此,九条命搓搓手,哈口白气,手上的动作就加快了,不一会儿,天线锅就组装完成哒。接下来就是连接天线、视频线和调试了。要说,这才是最难的。

屋檐下的冰棍

天线锅组装完成

九条命站起身,活动下筋骨,走出屋外,长长伸个懒腰,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呵,屋檐上挂了一根根冰棒呢,怪不得冷呢,刚才走了路还不觉得。

四周围一片白茫茫,但夜幕还是慢慢拉下来了。

九条命走进厕所,撒泡热尿,回到堂屋里,三下两下连好各种线,分明打开电视和机顶盒,并调出机顶盒的安装测试页面。根据厂家给的说明书,天线锅的调试在西南方115度到145度,九条命点开手机指南针,找好方向,开始轻轻转动天线锅,可电视上显示信号强度只有百分之二十,信号质量百分之一,显然不行。他转动好一会儿,电视没反应,这可如何是好?据他所知,找好卫星,对好,信号强度百分之七十左右,信号质量百分之六十以上才能收台,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按照说明,电视上信号强度条有百分之二十,说明设备和连接线都没问题。这可如何是好?

那时,厨房里早已飘来阵阵肉香。九条命站在屋外的寒风中,急得一脑门子汗,今晚电视看不成,他,尤其是老父亲,该多么失望啊!

不行,还得干。想着,九条命走进屋里,喝了一口热茶,开始思考。茶热腾腾的,显然老父亲续水好几回了,不由得心里滚烫起来,更觉这安装调试的压力大了,如山压了下来。

天线锅调试好了


是不是那个仰角需要再调调呢?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九条命走到屋外,在天线锅处找到那个黑色螺钉,轻轻旋松,调整一下仰角,哈,奇迹出现了,电视机上的信号强度和信号质量进度条都闪烁了,九条命又赶紧把锅的方位微调一下,哈,两个进度条都动了,由红变绿,信号强度显示为60%,信号质量显示为40%,哈哈,大功告成了。九条命赶紧跑进屋,拿起机顶盒遥控器,按下返回键,按动上下左右键,到自动搜台模块,按动确认,不多会儿,显示搜台成功,一共63个台,他高兴坏了,按下退出键,中央1台来了,接着按频道加键,哈,中央1到14台都能收看,接着按,全国的省台都能看。就在那时,老爸的饭也做好了,腊肉火锅坐在煤炭炉子上,红红的火苗旺旺的,锅子里热腾腾,香喷喷的。九条命把电视调到央视1台,还有5分钟就新闻联播了,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头磨盘大的石头移开了,他顿觉轻松多了。九条命搓搓手,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他赶紧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寒冬时节,腊肉火锅下白菜,挺好,也是九条命的最爱。他从洗手间洗手出来,爸爸把饭和筷子递到儿子手上,看一眼电视,脸上盛开了幸福的花朵。

“赶紧趁热吃啊!”爸爸一边说一边跑回厨房,拿来了自己的饭和筷子。

腊肉火锅下白菜

“嗯!您儿也吃!”九条命端着饭碗,拿着筷子,不知怎的,眼里闪动起久违的幸福的泪花。他使劲眨眨眼,埋头吃饭。

那时,在大中国的湖北省秭归县的一个小山村里,有一对普通的父子一边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一边看电视,时不时地说点什么,其乐融融。

幸福其实很简单。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我想,聪明可爱的读者们大概已经猜出来了,这个九条命就是我了。

有事儿没事儿,常回家看看吧!陪陪年迈的父母,一起吃个家常饭,一起烤火看雪,一起说点什么,体味这红尘人间的幸福吧!


晚间,我把随手拍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点赞一片,幸福满满的。

与您分享这故事,这爱,请动动您的金手指转发出去吧,因为您的朋友也正需要这样一份感动感悟幸福和思考呢!

作者简介

9条命儿,本名韩裕平,生于1985年12月。秭归人。蓝领工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兼顾小说散文诗歌,有作品见于《工人日报》、《中华合作时报》、《伍家文艺》和《屈原文学》等等。经授权,编辑出版《创新少年》,改编老电影《桥》和《地道战》,成书同名红色经典小说,出版有童话故事集《看——那个树洞》上下册,散文集《无声的尖叫》,诗歌集《情定花桥,留住乡愁留住你》,童话集《屈原故里历险记》,部分图书入藏北大图书馆、首都图书馆和秭归图书馆等馆。自我运营公众号“韩裕平”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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