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外婆的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这个关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我外公家体验的淋漓尽致！妈妈另外的两兄妹竟然需要我外婆搭上一条命来缓解关系，真是可悲！

        听到外婆去世的噩耗，我匆匆赶回家，赶回外婆家，2018年11月27日周二，我晚上8点左右才到，到外婆家时候，平场上已挂满了葬礼需要的各种条幅，五颜六色的写满对亲人不舍的话语的纸条，还有些看不懂的符号，一到平场，满是悲伤的氛围，沉重的气氛，突然，我很难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前两天我才和外婆通完话，说好的一个月之后去接她下来，在我们家过年的，外公都说好了的，一起在我们湖南过年的，今年去新房子过年，过完年再去老家村子里玩，今年去别的地方旅旅游，外婆没坐过火车，我和她说好的，明年带她去坐坐火车，去成都，去长沙玩一下的，这一切所有的约定不到一个星期，外婆满口答应我了的，外婆完全赞成我，同意我的建议，很开心我这么建议，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幕让我手足无措，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接着，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一直流……我无法接受我外婆去世，绝对不能接受和承认我活蹦乱跳的外婆，最有精气神的外婆永远离开我了，我也非常讨厌，厌恶别人说我外婆不在了，因为我坚信外婆只是睡着了而已，只是睡着了！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眼睛已有些不适，跑到外公的厢房和他说话，问他外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们要把我睡着的外婆放进棺木里，这样也会被憋着的！外公老泪纵横，我不敢再出声，因为我也很担心他的身体，太过激动他要是赶我外婆的脚，那我更无法接受！许久，外公稍微冷静了下，告诉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早上，外婆起床开门，然后打开外公的厢房看了看外公，外公身体不好，还没起床，然后外婆又在该阳上坐了半天，大概9点多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空手走了出去，外公满以为外婆去河边的菜园子里摘菜去了，就没多理会，不想，外婆的这一去竟是永远……外公说，这一两个月外公逗外婆，外婆都不凶他不骂他了，一般情况都会决（骂）噶公的，但是这一两个月嘎嘎格外温和，这可能就是俗话说的回光返照！外婆一走出家，不到10米远，因为是水泥砌的台阶，而这作为路的台阶和嘎嘎家邻居也就是嘎嘎家正前方海拔高度低个20米左右的一个爷爷家，他们家的后仰沟也被水泥砌了，靠着路的这边灶房棱角分明，而且这墙面和路又有一个亢，一米左右的宽度，外婆就是达跟头达进了这个沟沟儿，然后一时半会儿都没有人路过，没有人扶一下叫醒外婆，然后，悲剧就发生了，噶公在很认真的和我在描述每一个细节，我早已是个泪人，听到这一切，无疑是证明此时我看到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真的。噶公在继续，他说嘎嘎身上没有半点伤口，照理来讲一米高的亢，还那么多石头尖尖，嘎嘎达进去，却没有皮外伤，一阵子过后，有个村民路过看见嘎嘎躺在那角落里，上前去喊，人已经没了……噶公马上被通知说嘎嘎遇难，然后电话打给了嘎嘎的三个子女，然后，我们都知道了，马上赶往湖北恩施宣恩县的埃山村，嘎嘎噶公家。然后就见到了这不可思议令人伤感的一幕幕……

      我打住了噶公，请求他不要再说了，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然后我走出了噶公的厢房，走进了堂屋，看着平时嘎嘎背过的背篓，擦过的桌子，用过的毛巾……等等，完全情绪失控，嚎啕大哭，我又走进了灶房，不锈钢盆里还有一颗洗好的青菜，砧板上还有辣椒，灶上还有嘎嘎泡的酸教头闹壳儿……，这一切都那么真实的印在我的眼里，所以我不相信嘎嘎不在了。伙场还没去，我转身去了伙场，凌乱的伙场里堆满了嘎嘎的所有日常用品，就在门边，还有半尼龙口袋的新鲜的老虎姜，这还是嘎嘎挖来准备赶场去卖的，还没等到场（我们那边都是三天一场，按照农历日子的1、4、7来算的）的到来嘎嘎就没了……门边还挂着一筐红薯，嘎嘎今年78岁，这么大年纪了，还种了很多玉米，红薯，洋芋，还养了一头猪，这么大年纪还要干那么多的活，没有一个作为老年人该有的晚年生活，都是因为一个不孝子，我妈妈和小姨再怎么对他们二老好，他们的心里还是牵挂自己的儿子孙子，但是恰恰舅舅和表弟偏偏铁石心肠……我恨我舅舅，更恨他老婆，非常瞧不起表弟，他们的不孝，不仁，不义让所有知情人士不齿于他们！

        实话，我越来越接受嘎嘎去世的事实了，但是内心的不舍与伤痛就如潮汐不断的冲击我，我哭了很久很久，直到眼镜肿到睁不开……

        第二天是我们俗话说的大葬夜，作为子孙的我们是要通宵磕头的，道士先生在嘎嘎身边绕来绕去，还念着唱着一连串我听不懂的东西，我想这是在给嘎嘎开路，阴间的路，超度她老人家去天堂，去没有痛苦的极乐世界，这样的说说唱唱，跑跑绕绕持续了一整夜，我们作为子孙的也同样陪着嘎嘎，怕她寂寞，给她持续磕了一夜的头，这是我的第一次，真的很伤感！以前太小，奶奶，太太他们去世的时候我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高中时六幺公去世，爬铺（爷爷）去世我要上学，所以记忆是模糊的，这次，让我终身难忘！因为真的彻底感受到痛了！两天下来，内心真的没有一刻安宁过。第三天，按照习俗，要上山了，在上山之前，我们这些亲人还可以看看嘎嘎最后一面，真的是最后一次看到嘎嘎真人，最后一面，道士先生做完法术后下令开棺，我们都趴在棺木上，不断的哭喊，妈妈的声音最大，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两个球，肿的不像样，我靠近棺木，看了嘎嘎最后一面，嘎嘎很慈祥，很安静的躺在那里面，真的再次发现以前很健壮的嘎嘎此时好瘦小，嘎嘎的身体被盖着，只露出脸来，哭喊声在道士下令合棺时变得更为激烈，但是我们被推开，棺盖被合上了，很奇怪，此时我的心里瞬间平静了，或许是我真正接受了嘎嘎的离开。道士先生叫我们去前面搬花圈去给嘎嘎准备的墓地，很多村子里的人都来帮忙抬棺木，嘎嘎的衣服，鞋子，被子等等都在墓地边烧给了嘎嘎，当嘎嘎的棺木被泥土一点一点盖上的时候，我的心，情绪都慢慢的得到了平静！

      “嘎嘎，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噶公的，我们也会好好照顾自己，您就放心走，安息！嘎嘎，我走了哈！”

      这是我离开嘎嘎的墓地讲的最后一句话，我会履行我对嘎嘎的承诺的，真心的也希望嘎嘎安息。从嘎嘎走的那天周一早上到今天周六我踏上去长沙的路上，一周的时间让我面对了生死，让我更加明白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我会尽我所能去照顾好我爸爸妈，外公等我的至亲，我也会倾尽所能去保护他们，我也会把失去外婆的悲痛化为动力努力向前冲，去完成我许下的所有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