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七日记:爱要怎么说出口?

第一日:爱国爱什么

        我爱国,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句话涉及到主体、客体和行动,是一个完整的意思表达。主体是“我”,一个人;行动是爱,通过我的话语、行为表现,或者纯粹是一种情感的投射;客体是国,即国家。

        在这个完整的句式中,主体和行动看起来确定无疑(虽然爱作为行动也要依赖其他的行为),而客体之国则不易辨认,要说清楚颇费踌躇。

          按照马克思主义经典定义:国家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工具,难道我会爱上这样一个工具,而且是暴力压迫的工具,即便我是一个阶级而不是另一个阶级?

        按照路易十四“朕即国家”和中国历代王朝“家天下”的国家观念,则爱国即等于爱皇帝。但是鼎革之际、换姓之时,爱的是哪一个?大泽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爆发,篡位者天下唯有德者居之的鼓吹,文人则以五德终始作为货与帝王家的投名状。

        爱国之客体,爱这种感情投射的对象,殊不易解。择其要者,大体有焉。

        一曰领土山河。小者朝鲜人以其三千里江山自豪,大者俄罗斯以其横跨欧亚的广袤无垠矜夸。吾人有960万平方公里,皆历代豪杰锐意开拓所致。整个地球上土地供应是稀缺的,而对土地的占有和索取即土地需求则是无限的。毋庸讳言,近代以前一个国家的领土构成,除了最初占有的无人之地,都是通过谈判、交换、最主要还是战争得来的。我华夏以蕞尔之地,逐渐发展成为如今的广阔空间,先人的智慧、勇武自不待言。领土既广,山河多姿。胜日登临,胸襟开阔,又有文人墨客,提笔挥毫,吟咏不绝,开篇必曰“祖国壮丽山河”,此时之爱国,山河大地之爱也。夫山河壮丽,地球何处无之?感叹吟咏,不必非祖国山河之不能也。

        次曰文字文章。文字是一个民族的灵魂。举凡全世界,唯一一个文字连绵不绝的民族就是我汉族,吾人只要稍作练习,即能读懂2000年前的先人著作,并无年代久远的疏离之感。周边各国,朝鲜日本越南,以汉字为本改造成本民族文字,基本美感全无。英语,在中世纪还是一种粗陋不堪的方言,后经莎士比亚等大家改造,借帝国征服而为全世界通用之语言,但一个现代人要读懂中世纪英语已非易事。汉字,形声指事,方正儒雅,音韵铿锵,含义悠长。历代大家,纵情驰骋,清词丽句,长咏短叹,形之篇章,蔚为大观。吾人读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读至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读至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读至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读至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谁不为这样的文字和文章而击节叫好呢,谁不会在心里升腾起有幸拥有这种独一无二的文字的自豪感?而这,谁说不是爱国?

        再次为英豪文宗。所谓英豪者,仁人志士,为捍卫领土、捍卫理想信念,赴汤蹈火死而后己者;是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者;是大漠中的刀光剑影封狼居胥,崖山绝海势不投敌者;是零丁洋上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者。所谓文宗者,呕心沥血,诗歌文章,辉映天地。诗经楚辞,汉赋宋词,文章两司马,唐诗李杜韩,这些都是置之世界而无愧者焉。吾人时时欣悦之,时时学习之,时时模范之,岂非爱国之一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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