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法利夫人》:婚姻不只是“围城”,还是毒药

《包法利夫人》是法国作家居斯达夫·福楼拜写于1852年的作品。反映了资本主义发展初期,伴随着工农业的逐渐解放和发展,市民生活所受到的影响和冲击。作品中,女主人公爱玛在修道院受过良好教育,她爱看小说,会弹琴、素描、刺绣、跳舞。她对婚姻追求浪漫和刺激,向往过富有、奢华的生活。在同乡镇医生夏尔•包法利结婚后,她因不满现有的婚姻生活而两度偷情出轨,结果非但没带来想象中的传奇爱情,反而让高利贷者有机可乘,最后被无法偿还的债务逼迫自杀。

作品中写了四段恋情:夏尔•包法利同寡妇杜比克夫人的婚姻、夏尔•包法利同爱玛的婚姻、爱玛同莱昂的偷情、爱玛同罗多尔夫的偷情。前两段是明媒正娶的婚姻,后两段是女主人公爱玛的婚外情。

夏尔•包法利从小生活在乡间,父亲曾在部队当过军医。夏尔•包法利老实勤勉,资质不高。他12岁时母亲送他去神学院念书,不管怎么用功,也只在班上保持中等水平。后来退学学医,勉强获得行医资格。他听从父母的安排,同一位四十五岁的寡妇杜比克夫人结了婚。父辈比较务实,他们看中的是杜比克夫人每年一千二百法郎的收入,而忽视她又老又丑的长相,也忽视她比较强势的性格。婚后,夏尔成了言听计从的小男人,他必须忍受着杜比克夫人的管束,顺着她的心思穿衣,忍受着她偷看他的信件,偷听他怎样给女病人看病。

这段婚姻并没有延续太长。夏尔利用外出看病的时间爱上一个富裕农民的女儿爱玛。也是他们前世有缘,夏尔的妻子杜比克夫人的财产阴差阳错地被保管人偷走了。失去财产的杜比克夫人立刻被夏尔的父母嫌弃,在遭受一顿狂风骤雨般的咒骂后,一气之下吐血而死。

夏尔向爱玛求婚得到许可,按当地风俗如愿以偿步入洞房。婚后的夏尔自以为找到意中人而心安理得。他勤勉工作,忠于家庭。他迷恋爱玛的美貌,并不知道这段婚姻从一开始起就隐藏着暗流。

爱玛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乡下姑娘。她婚前有良好的家境。13岁进入修道院学校享受贵族式的教育。她喜好看浪漫主义小说,并按照小说上的描写来设计自己的婚姻,时常做一些富有浪漫色彩的幻想。

当喜欢幻想追求浪漫的爱玛和平凡而平庸的包法利结合在一起时,注定这段婚姻貌合神离,名存实亡。

婚后,爱玛不满夏尔的平庸,不喜欢家庭的约束,同婆婆互相看不惯。这段婚姻的转折点是一次舞会。夏尔给当地一位侯爵看好口疮,受邀请前往沃比萨尔参加舞会。舞会的豪华气派,宾客们的儒雅高贵都给爱玛留下很深的印象。席间,一个风流潇洒的子爵来邀请她跳舞,更是让她念念不忘。在回家的路上捡到子爵掉在路上的雪茄烟盒子,她就把它藏起来,闲着没事就拿出来看,回想那次舞会的美好时光。她时常发病,越来越厌烦懦弱平庸的夏尔。

钱钟书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爱玛的所作所为大有冲破婚姻这堵“围城”的意思。她的脾气变得又别扭又任性,她怨恨老天的不公,她向往纷繁热闹的生活,她不停地抱怨托斯特这个鬼地方。

治疗包法利夫人的坏脾气,夏尔的“药方”是换环境。他认为环境对人的心情有影响,也许换个环境后会好一些。托斯特这里有夏尔的第一段恋情,这大概是夏尔想离开的一个原因,加上它的保守闭塞,夏尔决定迁居到一个相对繁华的小镇——永镇。

永镇是毒药。在那里,爱玛体验了两段婚外情,体验了她从未体验过的癫狂痴情,同时,也付出了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爱玛一到永镇,就和那里的一个叫莱昂的学法律的实习生很投缘。他们志趣爱好相同,在一起谈音乐,谈小说和戏剧。他们很快堕入情网。婚外恋让爱玛痛苦不堪,她把因烦恼而生的怨恨,都归咎夏尔,把他当成一切苦难的根源,她通往幸福的障碍。她整天恍恍惚惚,像生病一样,她甚至想找神甫忏悔,但她的内心秘密连神甫也不理解。

此刻,爱玛还伪装着良家妇女,她怀孕生小孩,相夫教子,遮掩着她内心的欲望。太多顾虑并不是偷情者莱昂想要的,他去了巴黎,去继续完成他的学业。

永镇比托斯特繁华,那里不缺青年才俊。莱昂刚走,爱玛就在农展会上结识了当地乡绅罗多尔夫,并很快堕入情网。

这次,爱玛没有继续伪装贤妻良母,她积极主动投入罗多尔夫的怀抱。从少女到少妇再到情妇,人生美好的时光已经不再。爱玛享受着,悔恨着,她恨夏尔,恨罗多尔夫。她感到自己很不幸,她试图找出使她受苦受难的根源。她想回归家庭,但又感叹夏尔的懦弱无能。等到她疯狂地决心私奔时,连情场老手罗多尔夫也不能把握她的激情。

这里要说的是,夏尔真是一个没有嫉妒心的好青年。当初,为了让爱玛开心,他热心地支持罗多尔夫陪爱玛骑马去郊外。等到莱昂从巴黎回来后,他又放心地让爱玛进城学琴,从而获得充足的偷情时间。

爱玛就这样沉溺在恣意放纵的享乐中,她按照书本上的描写去想象爱情,神往着那种妙不可言的感情,头脑中也还时刻浮现出在沃比萨尔与子爵跳华尔兹时的情景……

莱昂决定断绝同爱玛的来往,因为这种暧昧的关系影响着他的前程。而爱玛在沉溺于享乐的同时,为了维持她的花销,背着夏尔向高利贷者勒侯借钱,为了抵债把夏尔名下的地产卖了。当某一天债主找上门来,吓人的债务逼着她去找她的两位情人借钱,然而,金钱上的爱情经不起阵阵寒风,最终将爱玛的两段婚外恋连根拔起。

爱玛无颜去见夏尔,她选择服毒自杀。爱情是毒药,她的两个情人在关键时刻都将她拒之门外,让她独自吞咽下婚外禁果这幅毒药。

为了偿还债务,夏尔卖光了全部家当。直到他翻抽屉发现莱昂的情书和罗多尔夫的画像前,他都没有怀疑爱玛对他的忠诚。某天,他在市场上见到了罗多尔夫,他感到命运对他的作弄。他忍着巨大的伤感,用一种听天由命的声音弱弱地对罗多尔夫说了两句话:“是的,我不怨你了!”“这是命运的错。”

那一刻,作为丈夫不知他是否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作为男人不知他是否真的原谅了爱玛的出轨。

第二天,他坐在家里凉棚的长凳上死了。内心无愧,又满怀忧伤。

应该说,包法利夫人是一个从来没有意识到什么是爱情以及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人。她喜欢看小说,头脑中的恋爱模式,包括婚姻家庭模式完全从小说中获得,她按小说里面的描写去追求浪漫和刺激,始终不能接受现实中婚姻的平凡。她追逐感情完全是在猎奇,到手后就感到平庸无趣,就咒骂,时常感到失望,是在受罪。她同夏尔•包法利的婚姻是这样。她在同莱昂和罗多尔夫的偷情中也是这样。“你害我还不够吗?”她时常对她所向往的恋情发出这样的反省和指责。她在私情中同样尝到结婚的全部平庸和乏味。

爱玛富于幻想,内心充满对浪漫爱情的幻想和激情,而包法利是一个满足于一成不变的枯燥乏味的生活的人,从小在神学院受的刻板的教育让她对爱玛的心灵世界一无所知,更无法满足。婚前一直生活在乡村的爱玛尽管内心光怪陆离,但在现实中她根本无法判断和选择什么是她需要的。她从莱昂和罗多尔夫身上只是获得偷情的刺激,一旦冷静下来面对现实就变成悲剧。

《包法利夫人》原本还有一个副标题:“外省风俗”,意图展现十九世纪中期资本主义社会初期,封闭保守的乡村向商业、文化的城镇演变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心灵的追求和迷失。爱玛拒绝接受现实,只是从虚构的浪漫小说中寻找真爱,说明她对现实社会的人和事缺乏了解和理解,缺乏对现实社会的认识和判断。

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价值,爱玛的悲剧在于把生命的全部寄托在爱情上,她把自己的全部感情和生命完全奉献给爱情,最终遭到爱情的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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