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在家把《把送你一朵小红花》这部电影给看了,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涉及父母孩子,又有生离死别。
本来我就受不了这些,何况自己又曾经经历过,所以更能感同身受吧。
记得那年刚上大学不久,感觉身体不舒服,因为大学在外地,就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测医生看了很久,然后还把他老师叫过来,重新看了一遍。我知道不妙了,小心翼翼的问医生:“怎么样了,不好么?”
医生回答:“是有不该存在的东西,但是也可能是你他太瘦了,还得再查查”。
我陷入了沉思,我知道肯定有问题了,医生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至少心肝脾肺肾没问题。”
这医生还挺幽默,安慰人也是够直的,我有点苦笑不得。
我不太记得,自己怎么回的学校,也不记得那一路我想了什么,只记得一个人回到了宿舍,蒙着被子躺了一天,我知道我没有睡,想了什么记不得了。当时没哭,现在想起来,倒有点想哭,很想抱抱当时的自己。
那天,我没有给家里打电话,第二天还和室友去做了兼职,那时候室友挺喜欢做各种兼职的,很多时候,我都陪她一起去,况且这是早就定好的。
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工作也不辛苦,跟考试差不多,上午复习,下午考试,挺简单的。工作完成后,我们就坐公交回去,记得回去的时候,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窗外的落日,第一次觉得夕阳如此美好。
学校前的有一条护城河,那天我们提前下车了,夕阳迎面照过来,照在长长护城河上,想起了当时最喜欢的一首歌《夏伤》中一句歌词“落日的霞光太长”,第一次发现,歌曲原来如此写实。
经过一天的沉淀,最后我还是给爸爸打了电话,自从上大学以来,一周一次通话都是打给妈妈的。有事才会找爸爸,妈妈看起来挺强势,我知道她是最受不得打击的。
当时,我很镇定,爸爸更镇定,只跟我说,让我回家,姑父认得县城里肿瘤科的医生。
就这样,我回家了,在县城火车站还遇到一件好玩的事,一个男孩子拿着一大捧玫瑰花,说是来看自己的女朋友,可是找不到还是不在家来着,记不太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我没有多问。他要把花送我,我说不合适,要不你就随便找个地放放。他执意要送我,还在车站门口,拍了一张我抱花的照片,说做个纪念,然后消失在大雨中。
我看着手里的花,里面还有很多可爱的小熊饰品。虽然花的原主人不是我,但我还是挺高兴的,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束花,即使荒唐。
我还在开心中,爸爸骑着摩托穿着雨衣来接我了,爸爸看到花,有些奇怪。我笑着解释说陌生人送的,挺离奇的。爸爸也没当回事,估计那会他也没心思想这些。
回家后从第二天开始,就开始了在医院与家之间奔波,各种检查,看片子,等结果。
结果当然是不好的,说很大可能是恶性肿瘤,妈妈当时就崩溃了,虽然她不会当着我的面哭,但总是背着我哭,不管哪个亲朋好友给她打电话慰问,只要提起,她都哭的很惨。她打电话时总会躲着我,我知道她又哭了,怕我难过,所以经常躲着我。
有时候,我会偷偷躲在她身后,听她哭的那么伤心,我也会哭。就算医生说我得了肿瘤,我都没有哭,还笑着问医生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然后问还问医生,如果手术的话,创伤会有多大,医生回15公分。我当时还在心里想15公分有多长呢,爸爸说他2个拳头那么长。
恶性肿瘤没吓到我,2个拳头那么长的伤口倒把我吓到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脑回路还真是奇葩,命可能都要没了,还在担心伤口问题。
因为妈妈一提到我的病情就哭,我尽量把这个话题无线延期,可是随着医生的结果确认,我不得不和妈妈提,我说:“妈妈,你要坚强点,如果真有事,我还得你照顾呢”。我希望妈妈会想着要照顾我,然后坚强的活着。妈妈当时哭着说:“如果真有事,我照顾不了,你自己照顾自己。”说的我眼泪不自觉往下掉,小时候我觉妈妈强势,无所不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知道妈妈是外强中干的,并不如外表那么坚强,所以一直以来,和妈妈打电话一直是家长里短,报喜不报忧,有事都是向爸爸说。
后来在县城的医院还是确诊为恶性肿瘤,说是要转到大城市里的肿瘤医院进行手术,爸爸忙前忙后,准备去城里大医院。
记得去城里前一天,我和妈妈一起睡的,我知道她一晚没睡,一直在哭,也一直在忍。第二天准备去城里肿瘤医院了,到城里已经妈妈临时变卦不去肿瘤医院,哭着说:“我不信,我命会这样”,然后带着我去了另一家大医院,那医院妈妈有个远亲在那,影像科的。
由于之前打过招呼,虽然到的晚,那位远亲还在医院等着,妈妈拿着片子给他看,他看了一会说,不太像肿瘤,不过还是要再详细查查,第二天刚好是周六,就在姨妈家歇了2天。
周一我们就住院检查了,然后又开始了一系列检查,折腾了几天,又是拍片又是穿刺取样化验,最后确认并非恶性肿瘤,是淋巴结核,虽然也不好治,至少不致命。
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现在还健健康康的活着,也很少再想起。今天看电影,又勾起了当时的回忆,深刻的知道,家里有病人,更难过的会是家人。就像我当时还在想,就算死去,也还比黛玉活的长呢(一直很喜欢黛玉),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