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2 良渚一日

由于我昨天写的时候太困啦,所以行文逻辑都散了(虽然本来也没有),发之前也没校对,有错别字/病句体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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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山居东北,凤山坐西南,以两山之间的距离为对角线,划出一方矩形来;流水摩挲它的边角,直到锋利化作鹅卵石似的弧度。良渚古城中心区的形状,跃然土地之上。

世界上最初的文明似乎总是拥水而生,良渚尤其如此。单看城名,良渚者,好的水中小洲也。水道网织、几十米宽的河穿城而过,这些考古发现的事实印证了良渚之名非虚。掌握着生命之源,良渚人吃腻了野味,受够了游荡生存的苦,于是拿起自己打磨的器具,种起水稻与果子,驯化了猪等畜类,同时夯地基、筑草屋和宫殿,送死亡的亲属带着珍器入土,还使琢磨玉饰的手艺不断精进,甚至自己修起最早的大型水利工程……

那时的人凭今天已无法得知的初心,无师自通。

如果把人类历史看作某人的一生,那么良渚文化正是他的孩童时期,对探索的好奇与渴望是他的天性,一旦学会走路,便要到各处去留下足迹,步伐愈来愈稳健。再来一种朴素的自然神崇拜,护佑他成长,在或具体或抽象的敬畏感中,人类的文化也发展起来。

可是,当我站在良渚古城遗迹中央,才发现自己的预想美好得与现实不相称。夹道的小山,与「巍峨」等气势凛凛的词丝毫不沾边;而良渚城的结局是类庞贝古城式的悲剧——被灾难的沉积物覆盖,民居与宫殿,一视同仁,除了基座,什么也没剩下。

我在想象里描摹昔日泽国水乡的样子,那该是「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吧?睁开眼,白鹭一去不返,云气悠悠飘过五千载。远山层叠,眼前便显得更开阔;沙土广场与草地画出格子,我们站在一隅,与大地相比还是不值一提。我忽然有置身于西北戈壁滩的错觉……

宫殿的痕迹,现在只有土台和几个圆形柱坑。宫殿曾经的主人,君权神权一把抓,此时在反山里睡着。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头顶三叉形饰物、手握象牙权杖的王,确是一世之雄,而今安在?又不禁想到「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而我们看到的河道,别说流淌,都是今人按淤积土层的不同来挖的。

很庆幸自己来到了遗址所在地,并不只局限于观望博物馆玻璃罩内的展品,隔着透明的冰冷。讲解的老师说,良渚古城要「申遗」了,这几年一直在修缮、筹备这件事,而在以前,宫殿底座下、反山墓群、老虎岭大坝等地还是泥泞一片,野草丛生。老师看着如今的状况,十分欣慰,并且同意我们亲临文化现场。我想,从博物馆的玻璃看文物,就像离远了一朝又一朝,即使文物再精美、价值连城,我也对它在心里保持距离。而亲临遗迹,才是让自己的骨血坦然融入中华文化的好方法。(学校老师)李家声先生和余领导也看重文化现场,所谓「不至其地,不生其情」,我在良渚倏地想起。这也让我对良渚文化的认识与评价,从仅有的惊叹先民智慧,到细腻地惋惜了很多,从人的角度,年华的角度。

想为远去的良渚悲歌,可是天空蓝澄澄的又高又远,日影仿佛告诉你「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一种文化必定要经历产生、繁盛到消亡,悲歌没有必要。

仔细想想,文化也像水一样流动,遗失的文化并不是丢了,而是汇入更大的河,最后这无数文化翻涌的河水,你将在你的脉管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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