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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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生活,是村路伴我成长。故乡的路在变化,我也在经历岁月。

故乡的路多,土路、碎石路、铁路、公路。

村子靠一块大塬地庇护,塬地前面是羑河,塬地后面也有条无名小河。原来我们村只有西边的一条土路,住在村东头的人,走大路就得绕很远。

    后来,村人在大塬地中部挖了一条上下很陡的路,是为东路。山塬被分成两段,东边的一段还是种庄稼,西边的是各个生产队的打谷场,如果某个生产队劳力组织好的话,打谷场上每年还能种上一回麦子,但大多数时间,打谷场用于放麦、谷、玉米垛。

但是进出村还是让人发愁。西边的路上早年在羑河处修了桥墩,架上木板,走人走车。在不安定的岁月里,白天走人走车,晚上就把木板抽走。在北面的无名小溪上,因为离村较远,也就是支了几块过河石。村西路的塬地两头起伏的陡坡路上有的地方还是条石铺的。后来,西路也前后进行了削坡处理,因为羑河发大水时,水会沿着塬地后面冲出,所以在北坡下还修了一个小涵洞,加上后来建在小溪上的桥,这样,西路上就有了三个桥,只不过,中间的桥因为小,上面的土层又厚,几近湮灭,不细心看不出来。平时不怎么走,因为我上学主要走东路。

村东边的路,在村泰山庙前,为降低坡度,在塬前是曲折的。先是,在村南羑河的浅处支了几块过河石,人们过河时踏过河石,马拉的大平车、人拉的小平车要走大大的“几”字才能过河,于是修桥就成为必需,但一时修不来。后来,村里用条石修建了简易的桥,人们也就不再靠踏河石过河了,但是呢,坡地实在是陡,于是山路也就曲折。再后来,山路陆续加宽和增弯,简易桥也改为石拱桥,这样路就好走一些了。东路往北走的路也是如此,也要走几字路才能过小溪,后来也建了石拱桥,这个桥的拱弯建了两回,头一次是用青砖和水泥建的拱弯,不知什么原因,发大水时毁了,后来改为石拱。东路比西路少了一个桥,这是因为,大水沿塬地冲出后,和小溪汇合到一块了,故比西路少了一个涵洞。

据说,东边的路,原来设想是进村后走泰山庙后,也就是我家东边,基本是农田,有利于取直,也有利于规划,面对的羑河两岸也是缓坡地,通南岗或邻村都方便,也不太徒,但需要经过一块房基地,队里说可另批一块地,但人家不同意,也就没搞成,后来房基地上建了房子,使道路非常曲折仄窄,再后来农田上索性盖起好多房子来,也没个规划,道路曲曲折折只能过一个人,这是一个小插曲。

东边的村路我当年无数次走,一路走来一路拓宽建桥。如果说上小学时走东西向的村路,那么上中学走的是南北向的东路。

东路往北面走,过了小溪上的石拱桥上了坡就是铁路,再往北就是我上中学的学校。铁路是京广线上的一条支线,为汤鹤线,上世纪八十年代底前还通票车,和煤车一样,成为我们确定时间的好标志,说时间常说是那一次车开过来。比如说,晚上九点半,我们就说晚上票车过来时。

火车给我们的学习带来了不少说法,我们知道火车轨道在拐弯处不是平的,是倾斜的;火车连着远处的大世界,但要走出去,只有好好学习考出去。电影《铁道游击队》放映时,我们还附会说我们这一带早年也许有铁道游击队活动,只是细思下来不可能,因为这铁路是五十年代修的,解放后鹤壁集开了好几个大煤矿,需要铁路。也有人说,老早以前还有小火车,只是后来扒了,保不住游击队在小火车上活动过。

现在,我对铁路的记忆,也写了一组文章如《照向远远的灯光》、《火车上的弹迹》……

铁路在我们那儿只是一个招呼站,没有站台没站房。但当时就有人在作文中说,家乡总会有一天会建站台和站房的。

到了在石林上高中时,每个星期天都要回家拿干粮,走村东路往南岗上的路。南岗上的路原来也很窄,过了羑河桥的坡上,又陡又窄,旁边有一块地,地是红黄的,作烧土是很好的,你家也挖,我家也挖,这样路就渐渐宽起来。走了一段平坦路后,继续上南岗时,就是石子路了,也是一段的一段的、一年一年的由窄加宽。过了南岗后,要路过一条马路,马路是汤鹤(汤阴---鹤壁集)路,记着还有一条老汤鹤路,是从这里拐过石林到汤阴的,而这条汤鹤公路不用经过石林。在过马路的丁字路口边,有一株柏树,人说那里原来是寺院,后来拆了。

可以说,我在老家生活时,老家的路在不停的修,并不是“要致富先修路”的先知先觉,主要是方便自己,因为当时各个生产队都有几辆大马车,有的还有了拖拉机,不少农家也有了人力拉的小平车,路不够宽不行。

上世纪八十年代底时,票车停了,坐火车到汤阴后,再坐火车回老家改为坐汽车回老家了。

有一年,我从城里失意地回老家,当我坐火车在凌晨一点多在汤阴站下车后,在车站侯车室里呆坐,到了三点多,有人说有往鹤壁集开的客车,人坐满了就走,那时鹤壁集的煤矿还红火,外地人到鹤壁集去挖煤的人也相当多。我说到北唐宋能不能停一下?他说中。于是,我就坐上了客车,车是小客车,脏兮兮的,不一会儿,就坐满了人,不到四时,就走了车。到了北唐宋路口时,我说再往前走走,到去黑塔的那个路口再停。于是我在离那个丁字路口不远处下了车,这时还不到五点,天还不明,环顾四周,静寂无声,秋天的冷风吹来,不噤打了个寒战,尤其是那棵柏树,夜里在风中招摇,我看了后心里有点发毛。丁字路上还有一座小桥,下面是干涸的水渠,过了桥路是小碎石子路,不好走了,有小碎石蹦到鞋子里咯脚,我脱下皮鞋,倒出小石子,恍忽间仿佛时光倒流,似我在来去学校的路上,当年为了能赶上上早课,天不明就走,也这样走过夜路。踯踌的走了一会,久远感觉回来了,脚下踏实多了,自在的走了,真是村路带我回家。

到南岗高处,山下的村子还在沉睡中。只有一点点灯光,勤快的人们正在打理出早工的准备,牛们还在反嚼……

天空是谈谈的薄明,饮烟升起后淡淡的上升,记着当时自在地走时,心静下来了,想起了很多。

虽然,我进了城,但混的不佳,仍觉着命不好。比如说,曾一起参加工作的革命友谊,竟然是后来横刀夺爱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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