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今年已经是我在教育战线上工作的第十个年头了,很庆幸自己并没有因为大学生工作难找,而转行,在老一辈人眼里,一个女娃娃当个老师好啊,不用风吹日晒,旱涝保收。10年前,一场特岗教师招考,开启了我的教师生涯,同时也让我这个重来没有去过农村的城市娃娃来到了农村!

        年久失修的校舍,黑漆漆的教室,四处漏风的门窗,来不及多想,侯校长已经给分配下任务,四年级班主任。我哪知道农村老师稀缺,所有课都有班主任一个人教,所有教案都有班主任一个人写,一天七节课下来已崩溃。

      那时候的我才26岁,带着城市里的气息,深得同事和孩子们的喜爱。下课了孩子们常常围到我身边摸摸我的手机,问我这问我那,从一个个憨憨的笑脸中我看到了只有农村孩子特有的朴实。

        午饭前同事们都会把我从家里带来的饭盒放在炉子上热好,午休时我们都捧着自己的饭盒扎堆儿一起吃,一起品尝,边吃边聊,哈哈大笑。也常常会有几个怯怯的学生伸出小黑手,把从家里带来的小苹果,李子放在那,一溜烟跑走了。

        渐渐的我适应了,我和我那十几个黑娃娃成了好朋友,冬天了,他们跟我一起糊窗缝,订塑料布,搭炉子,跳大墙去拾柴火。这些乐趣渐渐让我忘了教室里出现的耗子,丢了几块板子的顶棚和泥泞的操场。

      我给孩子们抠堵满耳道的耳屎,给他们烧水洗小黑手,小黑脸,给他们买好吃的,我爱他们。

        我是幸运的,在农村的那六年半里,我行走了两所村小,我看见农村学校一点一滴的变化,翻盖了校舍,上了多媒体,可农村还是缺老师啊,来了一批走了一批。

      休完产假后,服从组织分配的我,来到了另外一所村小,在这里我快乐的生活了我在农村执教的最后三年。

     

      照片中穿白衬衫的“小老头”,是我的校长,我们都亲切的称呼他“裴叔”,别看他与我父辈同龄,但思想却不守旧,与他交谈从来不觉得有代沟。他常跟我们这些年轻人说:“年轻人就要往前冲,撞墙上了,大不了回来,再冲!”也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一直畏手畏脚的我,低调惯了的我,在那三年里大展拳脚。

        春天我们一起植树、种花,夏天我们一起除草,在那棵古树下乘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由于自己个人生活的变化,我不得不离开那片洒满我的青春,我的抱负,我的回忆的热土。临走那天中心的付校长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娇啊,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回去了可以方便照顾照顾孩子,以后有啥需要跟姐说。”

        欢送会上,我和我的那些小妹子们喝的烂醉,我们抱在一起哭,一起笑。回想这一路坚持下来的决心,着实不那么容易。

        感谢这一路收获的这么多真诚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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