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阿勒泰

看散文、杂文,自去年疫情期间读了贾平凹的《自在独行》后,再无触碰。

贾平凹这本书更多的是老酒式地诉说,那些人生的困局,而李娟的《我的阿勒泰》,如精酿式地围着我说家常,把家常唠地很不平常。

一个处在庙堂,历经人情世故,一个远在江湖,纵览山川明月,一个作者的文风,或沉重、或轻盈、或婉转、或畅意,皆是环境所致。

如周树人为了给《新青年》写第一篇中国白话小说,是内心对于现实的极度愤懑,将国民性畅快淋漓地进行批判,躺在地上,写下鲁迅二字,从此,这个名字和时代紧紧勾连。

《我的阿勒泰》翻过一半,给了我一个启示,一个时间线的记录,或许让自己此后翻看,更是有益,所以从5月做起,便是和阅读产生的记忆,记录于这个平台,它是坦诚布公的,除此之外,当然还有我对诸多问题的思考。

在自序中,李娟这样写道:

在大雪围拥的安静中,我一遍又一遍翻看这些年的文字,感到非常温暖——我正是这样慢慢地写啊写啊,才成为此刻的自己的

于是,我不想多加评述书中根本不该去说道的语句,它雕刻着我的生活,还原了纯粹,我便将目前觉得甚好的片段,与君共赏:

◆ 上篇 记忆之中 2007-2009

>> 原来她挂了电话后,立刻买来驼毛,连夜洗了,烧旺炉子烘干。再用柳条儿抽打着弹松、扯匀,细细裹上纱布。熬了一个通宵才赶制出来。然后又倒了三趟班车,坐了十多个钟头的车赶往乌鲁木齐。

>> 她那暂时的欢乐,因这“暂时”而显得那样悲伤。

◆ 属于我的马

>> 而且冬天的阿克哈拉那么的冷,一二月间,动辄零下三四十度。河边的风更是凛冽如刀。一路上积雪及膝,白茫茫的原野一望无际,没有一行脚印。

>> 除非我真正地爱上阿勒泰,决心永远生活在阿勒泰,否则我就永远不可能拥有一匹马。

◆ 摩托车穿过春天的荒野

>> 荒野将它从很久以前藏匿到如今,像是为世界小心地保存了一样逝去的东西……

◆ 过年三记

>> 每当抬头看到这太阳,都好像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一样——心里微微一动,惊奇感转瞬即逝,但记起现实后的那种猛然而至的空洞感却难以愈合。

>> 但星空华丽,在世界上半部分兀自狂欢。星空的明亮与大地的黑暗断然分割。

◆ 我们这里的澡堂

>> 在澡堂洗澡,我这平凡的身子,平凡的四肢,不久后将裹以重重的衣裳,平凡地走在黄昏之中。这平凡的生活,这平凡的平安。我不再年轻了,但远未曾老去。千万根头发正在生长,几处伤口正在愈合。患关节炎的双膝“嘎吱”微响,颈椎骨刺轻轻地抵着只能以想象感觉到的某处。疾病在身体深处安详地沉睡,呼吸均匀,而青春在一旁秉灯日夜守护。她想唤醒他,但忍了又忍,泪水长流……这些,都由我的身体小心裹藏着。

◆ 我家过去年代的一只猫

>> 了解的这片土地,是一片绝大部分才刚刚开始承载人的活动的广袤大地。在这里,泥土还不熟悉粮食,道路还不熟悉脚印,水不熟悉井,火不熟悉煤。

>> 外婆终将携着一世的记忆死去,使我的“故乡”终究变成一处无凭无据的所在。

>> 我不是一个没有来历的人。我走到今天,似乎是我的祖先在使用我的双脚走到今天;我不是一个没有根的人,我的基因以我所不能明白的方式清清楚楚地记录着这条血脉延伸的全部过程;我不是没有故乡的人——那一处我从未去过的地方,在我外婆和我母亲的讲述中反复触动我的本能和命运,而永远地留住了我。

◆ 喀吾图的永远之处

>> 春天来了。雪化得一塌糊涂,出了门根本没有落脚之处。白天一天比一天长了。在夜里,有时候想起来,抬头一看,猎户星座已经消失了。

书已翻过一半,待一半阅完,我想谈谈对这样轻盈散文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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