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土鲁班

      去年中元节,本计划回实竹坪“送祖”,可慈恩寺常湛大师建议,为父亲做场法事,为先人超脱孽障,家人便是平安,父亲去世25年了,每年母亲和我们都做了祭祀,在寺庙搞,还是头次,做完下来,上午三小时,下午三个半小时,跪拜六个多小时,确实是“和尚不苦找苦”,是累点,但越是想念父亲!

      父亲,吴刘继成,也用继承,小号康仔、年乃、年妹。

      父亲,1936年12月27日出生在攸县银坑乡下洞村百古塘组,三岁前,因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为了不让哥哥去当壮丁,父亲出生时爷爷就他男扮女,取名“年妹”,可男孩大了,随地小便,瞒不住了,改叫年乃,三岁多就带养到同乡高楼村实竹坪,吴刘转松家做崽,取名继成,小号康仔。父亲到实竹坪两年多,转松爷爷就被“保安团”镇压(现在都没有被追认为烈士),父亲六岁,读了一册私塾,就成为了家里的“全劳力”。

      不知道哪年,奶奶吴刘玉英招了邱石生爷爷上门,邱爷爷一辈子在高楼铁矿下井,父亲十五岁去学木工。解放后的1962年,因为三年自然灾害,奶奶有点文化,当大集体保管记账时,谷子被偷,奶奶为了节省粮食去赔谷子,一家人吃糠粑粑,奶奶因水肿病去世了。1958年至1961年,父亲和母亲都在酒埠江修大坝,经介绍结婚,1963年有了我。我是长孙,所以叫邱相传。后来我因为1980年考入湖南中医学院,因为眼睛色弱,迷信说要改名改姓,就取母亲的姓,父亲的成字,就叫张成。

    父亲是方圆百里的名木匠,江西莲花、茶陵八团年年有人请上门。所有的家具、农具,父亲样样能做,而且做得比别人好,比如风车,父亲制造的风车,摇起来,风鸣嗡嗡叫,壮谷、瘪谷分得很清!如今还在下洞渡槽,就是父亲主持建造的,当时的银坑乡书记陈建议,称父亲是“攸县鲁班”!

    父亲还是漆匠,七十年代后期,油漆收人高,而且不费体力,父亲做完的木工活,后来的油漆活也接了不少。

    父亲是雕刻家,农村的花板床是最难的是雕刻,可周边人家一半以上的,都是父亲雕刻的。

      父亲是书画家,雕刻,油漆活,都离不开字和画,别看父亲基本没有上学,可他完成的雕刻、油漆活,人人都拍手称赞!

      父亲还是发明家,我亲眼看到他制造的木制插秧机模型,如今农户购买的插秧机与他的模型,一模一样!

      父亲爱我们儿女四个,他用斧子、刷子和汗水培育我们长大,而且让我和大妹考上了大学,吃上了国家粮。父亲去世前一个月,专程跑到株洲,要求我一定要照顾好小妹、关心在家的弟弟,哪里知道,他是来交代后事的。

      父亲也对子女要求严厉。他只打过我一次,是我与孩伴们堵溪游泳,被他逮住了,一根竹尾,直接打断成两节,他说,我淹死不要紧,淹死了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向人家交代,我知道他心里首先还是怕我淹死。后来我就很少游泳了。

      我经常想念我勤劳、聪明而又严厉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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