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遇见我就像中了人生中的彩票,对我来说,你又何尝不是?
上小学一年级,我们相遇了。
我们坐在教室的第一排,成了同桌。那时的你梳着双马尾,整天嘻嘻哈哈,活蹦乱跳,就像一个小精灵,而对于我,你有很大的意见。
你好呆呀,拜托笑一个嘛,你说。
我笑起来,你又沉下了脸,研究半天才说,那你还是呆着吧。
你比班上任何一个男孩子还要男孩子,调皮捣蛋,嬉笑玩闹。上无聊的课,你会睡觉,而睡午觉,你又双眼放光特别精神。班主任对我两说:你和小海性格怎么差异那么大呢?调换过来刚好合适。那时候你新学到一个词,叫上帝。上帝是什么呢?就是西方的如来佛祖,反正特厉害那种,所以你解释说,肯定是上帝马虎,把咋两性格搞混了。
因此,你觉得特别气愤,怎么找上帝算这笔帐?
班上还有个孩子,叫大波。大波胖胖的,小平头,大鼻孔,整个看起来就像一头发怒的小公牛。平常,他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形象,那些还在吃奶的婴儿们看到他就哇哇地哭,哭的时候不忘啜几口奶瓶。
班里的孩子没人打得过大胖,大胖便很得意,常常插着腰,挺着胸口,就差来一件披风让他威风八面。
他说,他这不是胖,是肌肉,所以,他自比古时候的项羽,并洋洋得意,说不定项羽都没他有肌肉呢。
可项羽是谁?你并不认识,而且特看不惯大波的行为:像抢人家玩具,借人家一角钱不还,更差劲的还是夺走人家小女孩的棒棒糖。所以呢,天生具有正义感的你要惩奸除恶,把大波给收拾收拾。
听说你要把他收拾收拾,大波用向下倾斜六十度的眼睛看着你,并一边挖大鼻孔一边说,你没我高,也没我壮,不如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你说:就我一个就够了。
大波挖着鼻孔还要再说,可一下飞过来的小拳头把他打懵了。脸上的肉像水般在颤动,更重要的是大波的鼻子流血了。大波吓坏了,哭得像杀猪叫,可血怎么也止不住。
后来,大波再也不敢趾高气扬。你代替了大波,成了班里一个新的小霸王。
其实,刚开始我很怕你,尤其在把大波鼻血都给打出来之后。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搬了家,我们成了邻居。
每次放学我都刻意避着你,但有一天你还是追过来了,并拉着我的小书包说,你为什么每次都走那么快?以后我们一起去学校和回家吧。
从此,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我也得知了你的家庭,原来你的勇猛好斗,皆是来自于练散打的父亲。你说,我的梦想就是像我老爸一样到处去扁人,不光没人说你,还有人为你叫好。
你有梦想是没错的,可是把梦想加持到一个无辜人身上就显得有问题了——我怎么能成你对练的靶子?
哎,你别跑啊,放学路上你就这么对着我说:我们两个打一架嘛,好久没打架了。
你大言不惭地说:你看你,一个男生比我都还矮,那肯定从小缺揍,我每天打你两拳就好了。
你追到我,看到我的委屈样,说,好吧,那我让你一根小拇指,我保证打架不用这根小拇指。我不答应,你又说,那一只手?我还是不答应,你最后无奈地说,那两只手。
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世界是有谎言的,不管她说得多么诚恳。
你喜欢游泳,尤其看到后山那片静谧的湖水情不自禁。波光浮动于水间,夏天的风在湖面弹起轻微的涟漪,树叶沙沙地响个不停,你说,这样游泳才有味道。
当你开始脱衣服的时候,才注意到我的表情。你问:干嘛那样子看着我?我不知如何作答。
衣物被乱丢在一边,你像一条鱼跃进了水的怀抱,或许你像一个鸟,在里面的天空中飞翔。
你高兴地游了一阵后,从水里钻出湿漉漉的头来,像钻石一样的光芒落在你的身上,那一刻,我想着,你真像童话里的美人鱼。你说:下来游泳吧,光看着也看不会呀,我教你。
我拒绝了,你便自己游去。
可是这次显然不对劲,你在水里拍打着,浪花扩开,涟漪的线条都显得焦虑与混乱,似乎有个东西在水下拉扯着你。你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救......我!
那个时候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听噗通一声,水成了我的整个世界。它是那样的冰冷、那样的无孔不入......
我醒过来,你的嘴才离开。
对不起啊,我刚才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一点也不会。
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难道我刚才人工呼吸没有做对吗?你又要来一次,我才急忙说:你该把衣服穿上。
怎么说,我与你的关系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于是,我便光荣地成了你的小跟班。
你这个小霸王显然把全班都得罪了,没人愿意和你玩,而作为你的小跟班自然招来了同学们的仇恨。
你就是个娘娘腔,一天到晚就跟她玩,他们这样说。
很明显你听到了,问我,要不要收拾他们一顿?见我不答应,你又生气地说,他们都骂你了,你干嘛这样憋着。
你外表看起来雷厉风行的样子,其实,内心却很脆弱,当只有我肯和你玩的时候,你变得那么小心翼翼:你不会把我丢下的吧?
我怎么会呢?
上了初中,你变得更加活泼好动,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但成绩却直线下降。
你会抄我的作业,还义正言辞地说,我们两个人有你一人思考就够了。抄语文、抄数学、抄英语......抄着还不忘赞叹,你可真是出色,几乎每科都能拿满分。你问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回答让你鄙视半天:你也太自大了吧,竟然说少写几个选择题。
记得你第一次抄作业的时候还是小学,那时,你什么都抄,笔锋游走间风卷残云,最后老师找到你,说:你抄作业了吧。你感到很震惊同时又很委屈,那么多人抄作业,凭什么老师就抓你?所以你怀疑老师是故意针对你。
老师又说,你看你,抄作业把名字都给我抄下来!
我不想你这样抄下去,你很生气地说,你不够义气,便又想抢我的作业抄,但我这次是认真的。
你不给我抄,我就抄别人的!
你找了别人,似乎我两的这个相交点快成平行的了,但第二天放学路上,你乖乖跟在我身后。
还是抄你的好,字好看,准确率高。
你知道吗,你的字好像让我进到了另一番美景,舒服极了。
哎呀,拜托啦,让我抄嘛。
你抓着我的手,一摇三晃,嗲声嗲气。
你成功了,但是却答应了我一个条件,那就是我给你补课。你说:这有什么好说的,你讲比老师讲有趣多了。
我说:我算是你的老师,有一句话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抄作业只算抄中的一个,另一个就是抄卷子。
单元测试、模拟考、期中考试、甚至期末考试,你总能想方设法抄到我的作业。
你更多用的战术是丢纸团,不管我坐在你的前面还是后面总能精准“爆头”。
纸团上罗列着各个题的数字标志:一题、二题、八题等等。若是遇到很难的时候,我想我得把整个卷子给你写下来。这么做当然也有东窗事发的时候,在一次期中考,老师抓住了我们。
那时老师在台上打着瞌睡,你便把整张卷子握成团丢给我,结果我还在给你写的时候,老师醒了,并第一眼看到你空白的桌子。
老师问,你卷子呢?
你哑口无言。
接着,他便看到我还来不及藏起来的卷子......生平第一次,我是因为作弊而被处罚的,你笑得前仰后合。
我们的班上有两个班花,第一个是有钱的小伊,第二个就是你。而你们竟然同时喜欢上了班上的一个男生,小帅。
小帅名字中带有一个帅字,人也名不副实,确实很帅,尤其笑起来,勾起来的唇角能够迷倒万千少女。公然追他的也就你们两个女孩了。
你喜欢上了小帅,真恨不得有个喇叭,通知全世界你动了芳心。好不容易动了芳心,可怎么偏偏跳出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小伊呢。小伊人不仅漂亮,而且出手大方,动不动就约小帅去玩,还买大堆零食,你真是气得牙痒痒。
你们两人斗争得最激烈的时候眼中差不多要放雷电了,如果眼中能放箭,那肯定让彼此万箭穿心。你们终于打了起来。
你是散打父亲的女儿,这点我深有体会,但小伊并不知道,她都还没抓到你的头发,你便把她打趴在地上,并拍拍两手,惬意地说,公平竞争嘛,你要打架那可别怪我。
你的英姿让那个男孩终于动心了。
体育课上,小帅和两个同学一起把我拉到偏僻的角落,他对我说,你和小英走太近了。
你懂我的意思吗?你这么闷,她这么活泼,你们就不配走到一起。
如果你答应我,以后和她保持距离,那我们就没这个事,而你还是要和她走那么近,我想你知道后果的。
他们人多,他们比我强壮,他们的拳头可以握得咔咔地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坚定地说一个不字。
你很快便注意到了我的伤口,气呼呼地说:谁打的你,我帮你打回来。
你上次这样,这次也这样!不说是吧,我去问别人,别人总会说的!
后来,你问出来了,是他,那个你喜欢很久的人,那个你为了他而把一个女孩暴打一顿的人。
他笑着看着你,说:我只是想让他离你远点,但......他的话还没完,你的鞭腿已经迫不及待地到了。
上高中,你彻底成了混世魔王,每天都有打扮妖异的女生和你走在一起,每天都有不同面孔的男生逗你玩闹。你笑得开心、笑得灿烂、笑得天空都宛如挂上一道彩虹。偶尔,你也有失意的时候。
你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又打架了。其实你的伤口就摆在我的眼前。
几乎每天你都会有一个新伤口,小的、大的,就像个从前线下来的战士。你总说,我婆婆妈妈、屁大点的事就像个世界末日,虽然这样子,但你还是像个乖巧的小猫一样让我为你打理伤口。
因为有你,所以我有了随身携带绷带的习惯。
一天,你又打架了,伤口像个顽固的妖魔滞留在你白皙漂亮的脸上,所幸伤口并不重。
我说:你毁容了谁会要你?
你说:没人要就没人要,然后你的眼睛看向我,我两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能感觉到对方的灵魂彼此相交。
你专注地看着我,同时又满是疑惑:为什么我每次和你呆在一起心总是难得的安宁?
你就如宛如炽热的太阳,散着青春的光和热,而我就像水中的寒冰,千年不化。我两的近距离终于引来了同学们的议论。
他和小英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总会单独呆在一起?
一次我听到有女生开玩笑地问你,你和那呆模呆样的男生是情侣吗?
你生气地鳖了她一眼,几乎下一秒拳头就要砸过去,但你忍住了。你说,是的,我们是情侣。所以以后不要再说他坏话了,好吗?
这个新闻不止班里感觉不可思议,整个学校都感觉不可思议。这就像外星人忽然出现在地球,怎么会?怎么能会?
当我们又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一边用手指调皮地绕着头发一边笑哈哈地看着我说,你这个小处男担心这个做什么?作为一个女孩我都不在乎,然后你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是想保护你。但我的反应出乎你的意料,你怎么那副苦瓜脸,难道不打算说声谢谢吗?
谢谢,我说得有气无力。
高三,是冲刺的时候了,同学们都加足了马力准备最后一搏,但你却依旧潇洒如故,甚至变本加厉。
翘课、不写作业、测试零分。家长被叫到学校多次,但还是依旧改变不了你。
你似乎找到另一种活着的存在:抽烟、喝酒、唱歌、跳舞、通宵和别人玩游戏。
我当时在想,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看到我愤怒的表情,你才会正经一些。
你说,现在把自己弄那么紧张做什么?得不偿失。
你还说,你越来越呆了。
一次,你高兴地对我说,走吧,带你见识见识,今晚去酒吧。
我拒绝后,你显得很失落,你不去,那只有我们去了。最后,我还是去了。
你的同伴显然惊讶于看到我,怎么这位好学生也来啊?
喂,学长,你教教我怎么恋爱呗?
直到看到你无情的脸,她们才哄笑地走开,奥,对,还忘了,这位可是你的未婚夫。
酒吧里,灯红酒绿、群魔乱舞,那咆哮的音乐震荡在身体的每一寸空间。
你喝了少量的酒,但却醉得如同疯魔。
甩动的乱发如同泼洒出去的水花,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粗鲁,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陌生?
身旁的几个女生满怀深意地看着你,那双眼,真的是学生吗?
一个高大的男子来到你的身边,随着你的身姿而舞动,胯部在你的臀部分分合合。我怒发冲冠,完全都不知道怎样将你从那群妖魔中带出来的。
你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路上胡言乱语。
最后,你迷醉的眼神看着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一帮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为首的正是之前那名男子。
你可以走,但你必须留下这个女孩。
为什么要留下她?
树大招风,这个意思你懂吗?
我不懂。
我不擅于打架,除了被你当沙包打的经验外一无所有,可是,我别无选择。
我疯了,疯得对任何打击都显得格外迟钝,他们明显被我的玩命吓退了。
当我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你担忧地看着我,原来我被包成了一个种子。
以后,别这样做好不好,不值得,为了我不值得。
你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那样的璀璨那样的动人。
为什么不值得?
我要你答应我,你问答应什么,我说,答应将你给我。
给你......给你什么?你头一次脸蛋羞红一片。
给我你这个人。我要你好好学习,与你以前的自己划清界限。
你深深地看着我,又哭了......
此后,你真的很努力,专注上课,认真完成每一份作业,与以前的人再也不相往来,连老师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
但你还是觉得迷茫:我真的可以考上吗?
你可以,你当然可以,即便全世界都怀疑你,我相信也有两个人不会怀疑你,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我的一番话,让你重振信心。在我的面前,你不再那么浮躁,那么雷厉风行,相反,彻底变成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
我们到了珍惜每一秒钟的地步:你努力学习,我则为你补习。
那短短的几个月,就像过了几年,但结果终归是激动人心的——你考上了。
这就像梦一样,你不停地说: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对呀,你真的做到了。
你激动的眼神最后留在我的身上,奇妙而又陌生的感情荡漾在你的两汪清水里,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眼睛。
我最应该感谢的是你,你让我走出了黑暗,你又让我获得了成功......说到最后,你欲言又止,似乎一种强烈的感情卡在你的喉间,让你再难说出话来。
事实上,这几天我的状态并不好,你也看出来了。
你说,实际上,你可以读更好的学校,而不应该和我一起读这个二本。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当爸爸听到我报的学校的时候,他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初中、高中,我都没有管过你,可难道你还不懂事吗?这可是你的未来呀!
他的头发气得更加的白了,对不起,爸爸。
上大学,还没有一周的时间,一个消息让我手足无措——你恋爱了。那个男生,就是在我们一起踏入校门帮你提东西的学长。
学长叫大虎,寸头,高高大大,憨厚的样子似乎保留着世间最后一份纯洁。
你们两只有一周的时间,你确定喜欢他吗?我问。
有的时候,女生有一种感觉,当你看到一个人,你会觉得你们会是朋友,而当你看到另一个人,你会觉得你们会是伴侣。而他就是另一个人。你答。
你看上了他,他也看上了你,彼此一见钟情,我心痛如割。
这就好比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们手拉手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你们的笑容让花儿都为你们灿烂,你们就像凹凸的两面怎么会那样的契合?
我的忍受只能变成接受,我祝福你们,请原谅我没有勇气当面祝福。
大虎憨厚、老实,神经迟钝而又大条,我觉得他能带给你幸福,但是我错了,错得那么的离谱,原来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在憨厚老实的外表里。
那天,我从图书馆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黑,就在昏黄的路灯下,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和一名妙龄女子卿卿我我。
那是大虎,他竟然就像变了一个人在和女孩打情骂俏。
我的内心是愤怒的同时又带着侥幸。
我知道了这一切,我要告诉你,让你明白自己选错了。可让我大感意外的是,你竟然不信我的话。
他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你肯定看错了。你这样生气地说。
你们继续那般亲密,就像那天晚上他和那名女子一样。你的社会经验那么丰富可为什么偏偏就看不出来呢?
即便你认为我是错的,我也要一错再错,我不能让你和他在一起!
一天晚上我又一次发现了他,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木棒来对付这个禽兽,而没想到刚出手木棒便被夺了去,被他用在了我的身上。
我确实不适合打架。
事后,我伤痕累累,你哭着找到我,大叫道:你为什么打他!?
我以为你会为我而哭,我以为你会起码问问我的伤势,我甚至天真地以为你会重新考虑你们这段关系......但你从未那样做过。你真的变了,为了盲目的爱而变了。
我们再也没联系,直到大学毕业。
实际上,其实我还“联系”着你,你并不知道。你似乎每天都沉在繁重的工作里,而工作让你再难有机会去观察生活中其他一切,至于他,似乎就从来没有在你的生活中出现一样。
生活似乎已经折断了你那爱幻想的翅膀。
当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你,你开始的声音只是哭泣。我提出来看你,你立马反对。
我们在不同的城市,来往差距千里,而咋们的友情不再和以往一样,当你看到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就感觉如在梦中。你扑到我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你这个骗子,说好不来的。
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们合租在一起,生活上我成了你的“监护人”。
我给你做饭,我带你出去到周围散步,我听你倾述上司的不公......你很疑惑,我怎么会那么有时间?
你不上班的吗?
我上班,只是不用坐班而已。
我们的关系似乎再次变得像以前一样,虽然偶尔也会吵架。
我们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你突然想赶我走,你为什么要和我呆在一起?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说着,大半夜你就要出门,我拉住你,你却依旧执意。
我说,我出去,你在家。
到了第二天,没人再主动谈起这件事情。
第二次吵架,你是因为上司的臭骂,你骂他什么都不是,而我偏偏还帮他说了两句好话:你上司大概有什么其他的忧虑吧。
你像不认识我一样,说,到底他是你老板还是我老板?
你又开始重立老板的罪状,这次加上了我。正当你喋喋不休的时候,我突然严肃地看着你,并让你马上停下来。
我的严肃把你吓坏了,只能老老实实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心中大概想着自己如何过分了。我拿过一杯水来,说:喝吧,说了那么久该渴了。
我们确实回到了从前,但又并不像从前。友情其实并不是友情。
一天晚上,正在熟睡的我被身旁的响动给吵醒了。
那是你揽着我的腰,身体贴在我的后背。你吐气如兰,没有以往的彷徨和疑惑:我值得你这样做,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