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清十三
01
你好哇,李银河
爱情并不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简单的茶米油盐即可。当年王小波简单的一句“你好哇,李银河”,道出了多少爱情的模样?
王小波用灵魂深爱着李银河,于他而言,爱她的日子就同生如夏花般璀璨。而李银河也在王小波逝世21年后隔空喊话:万一灵魂存在,但愿我们还会相遇。
每个人的心都是座浓雾的湖泊,等待着另一个人揭开迷雾。如果聊王小波,就绕不开李银河,这是一个想抽烟,却离不开打火机的问题。
王小波与李银河两人第一次的交集是因为《绿毛水怪》。当时,王小波把刚写的文章寄去了《光明日报》,经手的女编辑恰好是李银河的同事。
“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或许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看完故事的李银河被彻底吸引,让她不禁思考: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写出这样有趣的文字?
从此,她记住了这个名字——王小波。
02
对于王小波,她好像又极度勇敢
李银河的初恋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大高个高鼻梁,面容就像欧洲人一样俊美。李银河也幻想着这位《绿毛水怪》作者是那样英俊的人。
那一天,一位从小说“起立”都会脸红的女孩提笔给一位陌生人写了一封信,并从此开始了频繁的书信往来。后来,借着工作为名,两人很快就见面了。这一面,李银河满怀期待的心跌落谷底,因为她觉得王小波并不英俊,还有点丑。
硕大的脑袋、丰厚的嘴唇、好似永远睡不醒的双眼、一头总是蓬乱的头发,看着像一个山野莽夫……
似乎关于美的一切形容词都与他压根沾不上边,幻想破灭后李银河对王小波便断了心中的悸想。可没想到,几天之后,王小波以还书为由找上门来,将其堵在光明日报门口大谈文学。谈的火热之时,王小波突然直白地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李银河一愣,简单回答两个字没有。王小波直接问那你看我怎么样?
李银河笑了,她从没见过如此直接的人。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人不是王小波,而是一个单纯率真的孩子,正在朝自己伸手要糖。
李银河心中那座湖泊被人拨开了浓雾,而那只手就是王小波生满老茧的手。
之后的日子,李银河不断收到王小波寄来的情书:
“你的名字美极了。真的,单单你的名字就够我爱一世的了。”
“小波望着满天星斗,念着“银河”的名字:“满天都是星星,好像一场冻结了的大雨。”
“只希望你和我好,互不猜忌,也互不称誉,安如平日,你和我说话像对自己说话一样,我和你说话也像对自己说话一样 。说吧,和我好吗?”
每封信的开头都是“你好哇,李银河”,就像和一个许久未谋面的挚友倾诉,但信的内容却像是一块水果硬糖,吃到最后都是甜蜜。
对于李银河来说,王小波的爱像五味真火,将自己的所有理性与畏惧化为灰烬。这份真情太过炽热了,她无法拒绝,也不会拒绝,于是两人相恋了。
两人在一起后没多久,李银河就跟王小波提分手。王小波一直不懂为什么,追问下去,李银河憋不住了说:“你确实长得太难看了。”
王小波却说:“我要去爬虫馆和那些爬虫比一比,看看我是不是真有那么难看。”这一下子可把李银河逗乐了。
一来二去,王小波总是能用自己的有趣,让李银河化掉心底那些对长相的不满,从而让李银河愈发地崇拜起王小波来。她想,没有盛世美颜又如何?有趣的精神内核就足以享用到老。
03
若是没有李银河,便不会有众人皆知的王小波
1980年1月21日,两人结婚。因为当时王小波是大学生,所以婚礼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婚纱照,也没有盛大的典礼,只是双方父母各自摆了一桌,这事儿就算定了。他们的爱情不需要复杂的仪式感,也不需要那么多嘈杂的纪念日。世界纷纷扰扰,只有和最爱之人躺在床上享受余生漫长,才是最真实的爱情。
两人的工作也渐渐有了起色,李银河收入依旧很高,王小波也有了新的作品崭露头角,但两人并没有因为名利而忘记精神世界的馈赠,他们继续享受着精神的盛宴:他们一起去了美国,坐着二手车,睡着破烂的帐篷,在荒野中拾材做饭,仿佛两个隔绝世俗的隐客。
接着再去欧洲,两人住青年旅社,吃提供的免费早餐面包,在异国街头的厕所里不停拉肚子。在意大利的人流中他们遇到了扒手,在梵蒂冈差点被人群挤下看台,这些窘迫尴尬的经历,却因为身边有着爱人而显得十分甜蜜。
“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 。”
04
时间是盗贼,偷走了两人的青春,也窃走了王小波的生命
1997年4月10日,年仅45岁的王小波突发心脏病离世。因为离开的太过匆忙,他甚至没来得及和最爱的人告别。病痛所发出的两声惨叫,成了他留给这世间最后的遗言。
李银河的心灵湖泊再次被浓雾包裹,再也没人能够驱散这片雾。李银河的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亡,反而越来越浓烈,21年后李银河再次隔空喊话王小波:如果灵魂真的存在,但愿我们还会相遇。
最好的爱情不是被历史铭记,而是变成两人最美好的回忆。
李银河和王小波的爱情是我们大多数人羡慕的模样,互相理解互相扶持。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对方。虽然最后王小波早早离开了李银河,但李银河始终深信,倘若灵魂真的存在,他们下辈子还会相遇。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又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