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晋晋去南湖

早晨八点多到的南湖金沙滩,此时树下已经是帐篷林立,很难找到一个有树荫的地方。我和岳父只能看着太阳的方向,把即将变成树荫的一块地方占上了。我们都是第一次支帐篷,忙活了好半天才弄好。帐篷是老陈和石莹送的,占地面积挺大,还能四面通风。有一只麻雀落到了帐篷下,啄食着沙地上的食物碎屑,就算旁边不停有人走动,却丝毫没有一点胆怯。吃了一阵后,它干脆飞到了帐篷顶上,东瞧瞧西看看,欣赏起了湖边的美景。

最外面的大树下尽是各色的帐篷,帐篷外有坐在毯子上陪孩子玩的家长,也有坐在石头上喝酒的中年人。再往里一点就是在湖边玩沙子或是玩水的小孩。玩沙子的孩子偏小,通常是一两岁、两三岁,有的往小桶里盛沙子,有的在沙地挖洞,有的用沙子堆成小山。玩水的孩子稍微大一些,小男孩拿着水枪朝里面的疯狂射击,小女孩则诚惶诚恐地躲开水柱。如果说岸边属于孩子,那湖里就属于情侣。远处有不少带凉棚的白色小船,隐隐约约能看到穿着橙色救生衣的情侣们。媳妇说,这让她想起了我们认识不久后在南湖划船的情景,那正是她压力最大的时候,在平静的湖面上慢悠悠地开着小船,让她的内心也有了片刻的宁静和放松。

晋晋和月月不同,对玩沙子没有多大的兴趣,反倒是特别喜欢在帐篷里玩。我在帐篷外的纱窗前对她说:“哞哞哞,顶哞了。”她就会转过身朝我嘻嘻笑,还会用手掌推我的额头。我使劲往前顶,她使劲往外推,这就是她新发明的“顶哞”方式。在帐篷里还好,到了外面的毯子上以后,几个孩子就开始抢上了玩具。月月喜欢晋晋的小红鞋,非要拿到手才行,不然就哭咧咧个不停。而三美则喜欢晋晋的水龙头,拿不到就大喊大叫,就像练过狮吼功一样。

玩到了下午一两点钟以后,我又开车带晋晋到西四门,准备到儿童乐园玩。在路上,晋晋竟然学会自己关车窗了。被张姐夸奖之后,她特别高兴。我把后车窗打开,她马上就会关上,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我和媳妇说,她是不是不喜欢被风吹呀。媳妇说,才不是呢,她就是感觉好玩。

我和媳妇在路上感慨,现在南湖的墙都拆了,其他公园的墙也拆了,看来公园变得更加开放了。我把车停到了欧亚新生活,出来后看见一个年轻人推销袜子,本来我是要拒绝的。但看他真诚的样子,还对我说:“哥,帮个忙,支持一下吧。”我不好意思不买,十块钱三双袜子也算不贵。我问:“看你像个大学生,也来做生意啦?”他冲我一笑,“对呀,这不号召地摊经济嘛!”我走后,他还特别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我心想,国家的政策引导真的很重要,有些大学生平常不好意思出来推销,这回有的说了,可以说得光明正大,“我在相应国家政策,这是潮流。”在南湖广场过马路时,我又看见好几伙年轻人,应该都是大学生,有的卖头饰,有的卖戒指,几个人说说笑笑,好像特别享受这个过程。我又想,国家领导变得更聪明了,面对经济危机,不再只会投资基建了。这个地摊经济的提出,不知道要盘活多少的小生意,无数的小生意加到一起,将会带来一个庞大的经济效应。与此同时,不知能解决多少人的就业问题,社会也能更加安定了。除此之外,也让每座城市都更有烟火气,更加的多元和有趣。

玩了一会儿旋转蜗牛后,晋晋就困了,我们只得带她回家了。晚饭岳父岳母请客,庆祝媳妇博士毕业。可能是心情好的原因,我喝了不少啤酒。

在写这篇日记之前,我查了一下南湖的历史,始建于1933年,伪满时期称为黄龙皇家公园。我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张黑白照片,有一个女人侧卧在一把伞下,妈妈告诉我她是哪个亲戚后,又告诉我这是在南湖照的。我那时候感觉南湖是个特别遥远又神圣的地方,随着年龄的见长,我渐渐感觉它是一张名片或是一个符号。直到我在长春定居以后,终于和它有了接触,将原来的符号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在南湖的仙鹤假山下,我和媳妇抱着晋晋拍了一张合影。这让我想起了“时间都去哪了”里面的小女孩和她的父亲,想起了和那个父亲一样每年在同一个地方拍照的草原狼,看着他怀中的孩子从小不点到他快要抱不住。这样的照片是最感人的,我和媳妇以后也要每年都在南湖陪晋晋拍一张照片,用照片记录她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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