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潜水
入秋，是夜，霜花弥漫在水汽中，浓雾包裹着的天空，没有凝月，没有繁星，海面平静无波，就像匍匐的凶兽张开的巨口，露出滴血的獠牙。
晨曦与雨馨选择去潜水，一艘铁甲帆船划出一道道水线，苏白与子放喝着啤酒，虽然传说这一带有鲨鱼出没，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自然就忽略不计。
航行到七八海里的位置，周围的焦石少了许多，泛着碧色的水花在直刺刺的灯光映照下，反射出蓝晃晃的绚烂色。
潜水装备是先进的德国原装货，对于经常潜水的他们，自然精通各种数据，安全性能经常多次实地测试，娴熟的潜水技能足以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莽撞，尤其是深海里什么凶猛的物种都可以遇见，于是装着防水探照灯的钢筋铁骨框架被挂着钢索悬空挂着，一切准备就绪，晨曦与雨馨纷纷与爱人吻别，就像许多次的潜水一样，浑然就像度假一般。
大剂量的氧气罐与黑色的潜水服，护目镜，鱼蹼虽然显得臃肿，但是姐妹儿更喜爱自由探索的刺激，铁护栏渐渐沉下海水更深度，气压反应也越来越大，尤其是这个距离需要克服，尤其是人类对于未知与黑暗天性比较畏惧，但是晨曦与雨馨显然已经适应，防水的相机拍出唯美的画面。
彩色的珊瑚、绚烂多彩的鱼群、翡翠色的水草，纯白色的贝壳……，晨曦与雨馨刻意保持着下潜的速度，尤其是海底，人们对于时间的概念比较模糊，若下潜过快，可能造成脑组织损伤，最少都会出现幻听与昏迷等症状。
02与鲨鱼约会
突然海水一搅，一股阴柔的推力使得钢架晃动，晨曦面色一变，张开探照灯打向远处，一道模糊不清的巨大身影隐到黑暗里。
雨馨打着手势，显然也注意到刚才的情况，“应该是海豚或者海狮之类的吧”！雨馨故作轻松地打的手势。
忽然，海水沸腾跳跃，就像被巨大的金箍棒用力搅动，钢架晃动的更加剧烈，雨馨面色一沉，甩过来的探照灯打在灰白泛青的鱼鳍上，黑斑的鱼尾巴拍打着水面，明晃晃的惨白鱼身卷着水花，整个体型就像中型的游艇。
晨曦面色发白，张口没有言语，硬生生地把海豹咽了下去，雨馨面色阴沉，与晨曦交流着，询问是否是虎鲸之类的。
雨馨打着手势，她刚才借着灯光，明明看到阔口獠牙，还有嗜血的眼睛，对讲机发出滋滋的电磁波，顿时明白血液与电磁波对于鲨鱼有着致命的诱惑。
雨馨想扔掉手里的烫手山芋，但是却明白在深海里，没有通讯工具几乎宣布了死亡，但是又不能留着，因为鲨鱼已经被吸引着，攻击不过是时间问题。
晨曦脸颊餐白，因为鲨鱼石碾子般巨大腥红的裂口已经张开，露出犬牙交错的锋利牙齿，就像无数的阔剑刺破苍穹，泛着嗜血阴冷的气息。
雨馨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着，手指哆嗦着，眼睛里泛着惊恐的颜色，一眨不眨地盯着水流涌动的地方。
突然脚底下迎来剧烈的震动，就像被疾驰的列车撞了一下，雨馨的对讲机就像蝴蝶一般轻飘飘沉入水下，一道黝黑森然，就像钢铁巨龙的身影拖着长长的水线坠了下去，泛着汹涌的浪花。
钢筋铁骨的架子顿时凹陷进去，并且还有些倾斜，晨曦惊恐万分，嘴巴张开，眼睛里泛着畏惧的颜色，再也不顾电磁波会吸引鲨鱼的注意，卖力地按着一点红光的对讲机，闪烁的点点红芒就像救命的稻草，维系着两人的命运。
对讲机里嘈杂一片，不断发出滋滋的刺耳声音，就像此刻两人焦躁忧虑的心，不过被惧怕与绝望包裹着，就像面对洪水猛兽，担惊受怕，焦虑忐忑，唯恐那道另她们绝望的恶梦身影出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钢索绳继续下降，滑轮发出沉闷的声音就像死神吹出的冲锋号，只等地狱的恶鬼现身饱餐一顿。
果然，片刻以后，虎头鲨鱼迎着铁护栏追了过来，阴毒腥红的眼珠泛着寒光，阔口獠牙就像死神的镰刀，哪怕下一刻钟，已经变形的钢架恐怕支撑不了许多。
雨馨看到海底的海沟，打着手势让晨曦把最后一部对讲机扔掉，哪怕吸引住鲨鱼的注意力，赢得片刻的时间也好，总比立刻被生吞活剥。
果然如她所料，鲨鱼迎着对讲机发出滋滋的电磁波冲去，搅动的水浪翻滚着，就像一股涌动着的暗流，拍打在倾斜的钢架上，使得钢架摇摇摆摆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
雨馨与晨曦只能祈祷钢架足够结识坚固，幸亏还有钢索连接着，就像生命线一样支撑着她们对于生的眷恋。
忽然，钢索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部分钢索的细丝卷了起来，露出粗糙断裂的褶痕，仿佛她们的心碎裂了一般。
终于，支撑钢架与海面船只的钢索发出哀鸣，就像她们对于逃生希望碎裂了一样，没有钢索的牵绊，钢架坠落的更加迅速，尽管海水里有浮力，但是本身沉量的铁家伙儿就像摇摇欲坠的落日，顷刻之间就会消失在山颠，晨曦与雨馨的黑暗来到是迟早的事情。
03绝境
咚咚咚，晨曦与雨馨感觉一阵地动山摇，同时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原来铁架子已经落地，但是又没有完全着地，而是架在距离海沟很远，很模糊的山谷陡坡上，刺白的灯光照出去七八米的距离，周围一片模糊不清。
四周死寂，就像没有了生命一样，仿佛置身于地狱的第十九层，海水的压力就像无处不在的恐怖诡异折磨着她们，身心疲惫，惊恐万分，却又无能为力。
阴毒狡诈，凶悍腥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们，就像空气与绝望的思想无处不在，更加苦不堪言的是，潜水的氧气量已经损耗一半，迎接她们的将是必死无疑的结局，不过庆幸的是，她们可以选择死法，要么被鲨鱼生吞，要么窒息而死，要么被吓死，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理想的结局。
其实雨馨还抱有幻想，把生的希望寄托到海面的船上，但是尽管生与死隔着一层迷雾，但是海里有神出鬼没的鲨鱼，救援不过是平添一些死亡数字。
晨曦面颊苍白，嘴唇泛青，眼神涣散惊惧，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哪怕是水流的一次涌动，都可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水花翻转，那道妖艳诡异的身影又游了过来，就像刀尖跳舞的恶魔，居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若忽略不计铁架与氧气，还虚幻地以为海洋馆参观呢。
雨馨紧了紧心神，移动发软的脚步，挪动过去，抓住晨曦的胳膊，两人焦躁忧虑，畏惧绝望，默契地向着铁架的角落移动，嘴唇哆嗦着，估计祈祷着上帝或者观音菩萨。
咯吱咯吱，两声脆响，铁架的两根成人手指粗细的钢筋断裂开来，露出齐茬的金属断口，就像钢铁獠牙露出狰狞的青兽血口，吞噬着希望与求生的意识。
铁架就像被火车撞飞，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坠落进海峡谷底，四角的探照灯直接剩下两盏，顿时阴冷黝黑，内心就像被黑纱罩着，模糊阴冷，绝望潮湿。
哐当一声沉闷的声音，铁架倾斜着坠落石岩缝隙间，被折成两半，晨曦直接昏迷不醒，雨馨横沉海沟里，相距七八十米，隐约之间可以看到模糊的一道白光。
雨馨脚踝钻心的痛，原来是坠落地面的时候被崴了一下，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最轻也是肌肉拉伤。
她忍住剧痛，攀爬到一处岩石顶，眼睛骤然一紧，因为探照灯照射的位置，俨然是那道鲨鱼的身影，几乎是贴着地面半尺的距离，幸好晨曦跌落进石缝里，尽管暂时安全，但是海底鲨鱼出没，氧气几乎损耗干净的情况下，根本不存在着安全。
04夺命
雨馨静心凝神越是危险的地方，越需要冷静，其实她们已经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不过命运之神总是青睐着这一边，哪怕有一次失误，将都会是灾难性的。
忽然，雨馨面色一凝，露出遇见鲨鱼以来最真实与喜悦的表情，因为她居然看到了对讲机，就挂在山沟的水草边，海底黝黑之下，泛着红点的光芒闪烁着。
但是雨馨又有些犹豫，倒不是害怕，越是面对死亡，她反而越兴奋，倒不是她不怕死亡，而是在必死的局面中拼搏那一丝生的希望。
对讲机距离雨馨直线距离有三四十米，这是她粗略目测的距离，她也明白，实际的距离将远远超出预估的，尤其是还有水中杀手神出鬼没的猎杀，贸然去接近，无疑是与死神赛跑。
晨曦跌落的石涯在相反的距离，大约有七八丈远，虽然目前还没有危险，但是若她清醒，将直接遭遇鲨鱼的袭杀，那将是她生命不可承受的痛。
距离晨曦十几步的距离，就是散架的钢架，而完好的两盏探照灯就架在钢架上，晃晃悠悠，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到山崖深处。
于是，她目前最迫切地是拿到探照灯，要不然在黑灯瞎火的海底世界，就变成真正的瞎子，寸步难行。
雨馨左右思量着，脸庞表情阴晴不定，理智让她去寻找对讲机，但是感性却需要照料生死未卜的妹妹晨曦。
雨馨沉思片刻，左右权衡利弊，最后决定通过探照灯去寻找对讲机，沿途可以照料妹妹，但是横在她面前的危机就是神出鬼没的鲨鱼，就像暗夜死神挥舞着镰刀，随时都有可能剥夺他人的性命。
雨馨左右打量，脑海里顿时有了主意，她卷起衣袖，拾到石岩散落的石头，面庞露出决绝之色，狠命地向远处的水草边投去，击打在裸露的石岩边，发出沉闷的声音，然后掩去身影，藏在石头缝隙里。
突然，她发现了一道诡异的身影，隐藏在黝黑的海水里，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疾驰而过，灵活的鱼尾巴拍打着海水，就像风一样滑翔着，无声无息而且诡异阴森。
雨馨身体压低，贴着地面爬行，就像八爪鱼紧紧吸附着岩壁，借着海水的浮力，手脚并用，快速地向着晨曦所在的岩石缝隙攀爬。
七丈，五丈，三丈，一丈……，晨曦奋力爬行，努力贴着泥泞碎石铺满的地面，突然她感觉海水涌动，死神的阴影笼罩着她，刺骨颤抖，肌肤生冷刺痛，就像被怨毒的虎豹盯着，雨馨顿时感觉不好，没有继续努力攀爬，哪怕距离终点仅仅有半米，也没有贸然去尝试，挑战运气与魄力，而是选择伏下身体，埋在水草深处。
雨馨暗呼侥幸，当她身体行为快过意识记忆的时候，她仅仅感觉头顶触碰到鲨鱼的带动的水流，若慢半秒钟，估计这个世界就没有她什么事儿。
雨馨没有敢耽误，借着鲨鱼凭借惯性冲向远方，她几乎飞奔向半人高的石头缝隙里，摇晃着昏迷不醒，失去意识的晨曦。
晨曦迷茫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忽然眼睛里的迷惑变成绝望，眼神涣散，浑身发抖，就像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一般。
雨馨努力摇晃着晨曦的肩膀，苦涩的脸庞努力露出几许波动，依靠手势诉说着自己的计划，晨曦脸庞先是疑惑不解，随后被动默然地接受。
按照分工，晨曦留原地密切监视鲨鱼的去向，不仅需要提前示警，还要吸引鲨鱼，而雨馨则去十几步远，虎口夺食，去把探照灯拿回来，然后才能去寻找对讲机。
晨曦用石块敲打岩石，故意发出沉闷的声音吸引鲨鱼，而雨馨需要去没有岩石缝隙保护的裸露地面去抢夺探照灯，那是生死时速的竞赛。
两人约定通过敲打岩石的节奏预警鲨鱼的位置，因此当雨馨匍匐前进，看到鲨鱼转身之际迅速地冲向铁架，然后藏身躲到散架的钢铁框架废墟里，借着锋利的钢铁铁茬掩护自己，当先卸掉一盏探照灯，几乎没有费多少力气，因为鲨鱼几乎把探照灯与钢架的铁丝撞断，第二盏探照灯虽然在钢架与地面碰撞中松动，但是并不容易卸下来。
虽然雨馨努力争夺生的资本，但是注意力依旧放在鲨鱼身上，尤其是听到身后敲击岩石的声音急促了许多，阴影与压抑笼罩着雨馨的心底，尤其是眼角瞥见了一片模糊的怨毒与血腥味道儿。
慌乱之中，雨馨被铁茬划破了手，殷红的血液融化在海水里，顿时另她紧张了几分，于是她忍痛把最后一盏探照灯取到手里，耳朵里的岩石敲击声就像雨打荷叶一般迅急，雨馨几乎不用感觉也知道，鲨鱼就在自己的周围徘徊着，瞪着猩红阴冷的目光注视着。
雨馨把探照灯直接甩了出去，凭借水的浮力，几乎到晨曦藏身的岩石缝隙处，晨曦立刻接过来，发现没有损毁不由长出一口气。
两人用手势交流着，轮番用探照灯照鲨鱼的眼睛，吸引鲨鱼的注意力。惊险的瞬间，鲨鱼几乎咬到雨馨的鱼蹼，不过幸好有岩石缝隙阻挡，但是淡淡的血腥味道依然对于鲨鱼有致命的诱惑。
她们两人回到岩石缝隙的尽头，开始商议如何取回对讲机，毕竟十几丈的距离就像天涯海角一般遥远。
两人如法炮制，计划雨馨去取对讲机，晨曦负责吸引鲨鱼，但是这次就出现了意外，因为雨馨的手指被划伤，没有办法悄无声息地接近山谷陡坡，更别说还有鲨鱼如影随行。
没有办法，晨曦游过去取对讲机，雨馨利用伤口的血液吸引鲨鱼，果然鲨鱼没有再进攻晨曦，毕竟血液比体温更有诱惑力。
几乎是虎口夺食，不过总算成功，目前还需要最后一步，那就是游的接近水面的位置，因为海底几乎没有信号，若运气足够好，也许上浮七八米就可以接受信号。
05最后的战役
但是周围有鲨鱼骚扰，并且还是在深海里，谈何容易，不过她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尤其是氧气几乎损耗空，不成功，就成仁吧！
雨馨手里握着锋利的钢铁掩护，她脚踝受伤，难以继续上浮，晨曦手里握着短点的钢管，一手握着对讲机，努力地上浮着，随着两人努力游泳，对讲机里传来的滋滋的声音越来越大，表明信号越来越好。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苏白模糊的声音，晨曦惊喜癫狂，立刻大声呼救，但是声音却含糊不清，于是通过耳麦短续地发出求救信号，上面立刻回复消息，等待救援。
晨曦面颊绯红，喜极而泣，转身遇见与鲨鱼缠斗的雨馨，手指已经被血水染红，鲨鱼盯着阴毒血腥的眼珠，绕着她们转悠，伺机展开雷霆一击。
雨馨示意晨曦去石缝里躲避，于是两人焦躁忧虑地下潜的石缝里。
忽然头顶上方垂挂下铁索，按照方位正好落在她们藏身的位置，悬空挂着小一号的铁笼，于是雨馨与晨曦计划躲避进去，但是凶悍的鲨鱼直接撕咬着绳索，顷刻之间逃生的希望与绝望的心就一起坠落到海底。
晨曦悲痛欲绝，雨馨抓住她的手，面色苦涩，但是却没有好的办法。
于是她们决定冒险潜上去，尽管鲨鱼漫游，威胁着她们的生命，但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雨馨与晨曦抓紧钢筋，一路上浮，突然头顶传来微弱的亮光，并且越来越近，看身材应该是子放的身影，估摸着他估计两人在水下遇见了什么状况吧！
但是雨馨却焦躁忧虑，奋力向他挥舞着臂膀，但是一道黑影铺面而来，快速地闪烁而过，水里溅起朵朵血花，子放半截残躯坠了下来。
雨馨悲痛欲绝，晨曦浑身颤抖，不过随着她们上浮，对讲机里发出清晰的声音。告诫她们注意气压，尤其是不能上潜过快，最少也应该在那段深度呆十分钟，不然大脑会损伤，但是雨馨与晨曦却顾不得其它，尤其是藏身海底喂鲨鱼，与安全登案几乎是天壤之别。
因此她们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水面，苏白把晨曦救到船上，然后向雨馨拉手救援，忽然一条大白鲨铺面而来，立刻撕咬着半截雨馨沉入水底，海面泛着血色的涟漪。
06噩梦
死寂冰冷的海底，压抑而且阴森，铁架坠落到海底，钢铁断裂露出锋利的铁茬穿透晨曦的大腿，血水染红的岩石，另她几乎不能移动分豪。
远处的雨馨已经不见踪迹，一道破絮的血衣黏在水草间，鲨鱼瞪着血红阴森的眼珠死死盯着晨曦，嘴角挂着猩红的碎肉，她猜测雨馨俨然已经藏身鱼腹。
晨曦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挪动麻木的大腿，血水顿时涌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海水，她凄苦惨然道：难道刚才是梦吗？
然后昏死了过去。
旁边的对讲机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提醒着她注意海底气压引起的幻觉，可惜她什么都听不见。
一天以后，打捞队员潜入这片海域，除了废弃的钢架残骸，什么都没有发现。
至今，晨曦与雨馨姐妹儿的失踪，一直都是迷。
作者简介：
王磊金，八零后青年，作品长篇小说脚步间的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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