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期三的早上，杜文娟和往常一样坐着公交车去她工作的地方上班。
她在一个叫9号仓库的地方上班，杜文娟是一年前找到的这份工作，当时的她因忍受不了前老板的苛刻，辞了工作，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了9号仓库需要会计的招聘广告，就去应聘，正好她各方面条件都符合，第二天就在那里上班了。杜文娟觉得这份工作什么都好，就是离城区有些远，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来挤公交，这对于喜欢睡懒觉的她来说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大概8点多钟时，她到了9号仓库门前，仓库卷闸门向上开着，不过没开全，只有50多公分的缝隙。
“李总，李总，你在里面吗？给我开下门。”卷闸门因为长年缺少维护，完全打开需要费点力气，而杜文娟没那么大力气，只好站在门口朝里面喊。
杜文娟喊了一会，没人回答，这时叉车司机周震民也来了。
“文娟，怎么了，你喊什么呢？”周震民问道。
“没什么，我刚来，进不了门，李总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开了这么大，叫人怎么进去啊？喊他也不答应。”
“哦，他是不是上厕所去了。”周震民说着把卷闸门拉了起来。
“咦？奇怪，谁把汽钉枪扔在地上。”周震民嘴里嘟囔着把汽钉枪放在了货架上。
李总是这间仓库的老板，有时工作晚了就睡在仓库里。
周震民向李总的住处走去，敲了敲门喊道：
“李总，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应，他推了推门，门没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周震民发出了一声尖叫。
“怎么了？”杜文娟听到后，也跑了过来。
屋里一名中年男人躺在血泊中，身体已经僵硬，脑部稀烂，白花花的脑浆清晰可见，脸部扭曲，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嘴巴大张，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躺在地上。
杜文娟已经惊呆了，巨大的恐惧袭击了她，头皮发麻，脑袋发懵，真实恐怖的画面，仿佛某个电影场景搬到了现实里，令她毛骨悚然，惊恐万状。突然她感到有人在推她，这才回过神来，是周震民。
“是李总吗？他死..死….死了吗？”杜文娟颤抖着问。“怎么办？怎么办？”
周震民这时已稍微回过神了，说到：“我去打电话报警。”
第二章
王小川拿着放大镜正在研究一副画，旁边坐着的张铁军凑了过来。
“看出什么了吗？”张铁军问道。
“这幅画是赝品，你从哪里弄来的？”
“不是吧，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而且好几个专家鉴定都说没问题啊？”
“这件明代娟体字画，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就是由于太完美了我才确定是仿制品。”王小川转身坐到椅子上说到。
“我太明白你的意思，完美不好吗？”张铁军疑惑地问。
王小川摸了摸头，看向张铁军说， “有时候太完美反而适得其反，中国的字画，因着地域不同，北方干燥，清代很多画，如今拿出来还比较完好；而南方藏的画，大多都有霉斑。中国字画要求保存的时间很长，传承流转过程中不可能不揭裱不修复。明代的画到现在，中途应该修复过，而且不止一次。你的这幅明代绢本古画连个细小的虫洞都没有，历经岁月沉浮，不可能没有修复（揭裱）过，破损处和其他部位如果是一个整体，那肯定是复制件。”
听完王小川的话张铁军起身拿起放大镜对着古画仔细检查了一番，终于他发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骂到：“奶奶的，骗到我头上了。”
“就当买个教训吧！”王小川笑到。
张铁军和王小川是大学同学，上的是某军官学校，他们两人都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喜欢看一些探案的书籍和电影。由于有着相同的爱好和兴趣，所以大学时关系特别好，大学毕业以后，张铁军考上了自己家乡的公安系统，做了个基层民警。而王小川则响应国家号召参军入伍了。从那以后他们就没什么联系了。
直到去年的某一天，张铁军突然接到王小川母亲的电话，王小川在部队的一次军事演习中负了伤，由于伤势影响到他的军旅生涯，军队同意让他提前退役了，几年后养好伤的王小川却得了轻微的抑郁症，整日情绪低落，不愿与人交流，他母亲希望张铁军能过来帮帮他。
张铁军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头上竖着又黑又硬的短发，两道浓眉下衬着一双大眼睛，看人时似乎往外透着光，他正是他的大学死党王小川。
张铁军把王小川接到了自己的家乡，也许是换了个环境的原因，王小川逐渐恢复了往日的阳光开朗，张铁军还准备在公安局给他找份工作。
王小川和张铁军正在聊着古画的时候，张铁军的手机响了。
“苏队，你好。”
“我在家呢，嗯，…….嗯，好我马上过去，直接去9号仓库吗？…….好的，我知道了。”
张铁军挂了电话后，对王小川说到，“接到报案，说有人被杀了，苏大队长让我过去。”
“什么，杀人案？”王小川似乎有些兴奋。
“是啊，怎么了？”张铁军知道王小川和他一样以前喜欢研究一些悬疑推理小说，但没想到他会有这种表现，毕竟死了一个人啊。
“等等，我也要去。”王小川说这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也好，正好让他和苏队见见，到时让苏队给他安排个活。”
张铁军。
第三章
张铁军和王小川驾车来到9号仓库的时候，仓库门口已经围满了围观群众，民警小天和大力边维持秩序边用黄色的警示条把仓库门前围了起来。
王小川仔细地看了看仓库的周围，这是一条靠近县城南环路的街道，再往前就出了县城，街道一旁建了一排仓库，从左到右依次标着1、2、3、4、5、6、7、8、9，一共9个仓库，挨着仓库旁有6间门店，招牌上分别写着秀秀超市，小光汽修，南城饭店，木地板批发，大发物流，最后一个是个早餐店。
“劳驾，让让，让让。”张铁军一边喊着一边拉着王小川往里面挤。
“铁军，你来了，苏队在里面。”民警小天向他打了声招呼。
张铁军向小天点了点头，带着王小川走进了库房。
“苏队你好。”张铁军收起了以往的嬉皮笑脸，严肃的向一个中年男人打招呼。
“嗯，”中年男人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张铁军身边的王小川问道，
“他是谁？”
“苏队，他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我的大学同学王小川，他从部队复员了。”张铁军连忙介绍到，“小川，这就是我们公安局的苏大队长，苏世黎警官，我的直隶上司。”
“苏队，你好。”王小川伸出手和苏世黎握了握，“我是跟着铁军过来看看的，不影响你们办案吧？”
“既然是铁军的朋友，就留下吧，不过不要乱跑，免得破坏了案发现场。”苏队面无表情的说到。
“好的，谢谢苏队。”王小川应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大概有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穿这一件合身的警服，浑身散发这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这是苏队初次给王小川的感觉。
王小川和张铁军跟着苏队走进了发现死者的房间，房间里鉴定科的同志正在检查现场。
这是一间办公室，靠墙处有一张单人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办公桌，房间里的一切摆放整齐，说明房间的主人是个干净整洁的人。尸体躺在桌子和床之间，头部已经被击打得变了形。
“有什么发现吗？”苏队问道。
“死者叫李子凡，50岁，是这家仓库的老板，从尸体的体温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的12点到凌晨1点之间，死者身上的证件和钱财和手机都在，死者是被人用钝器从后脑击打而死，凶器暂时还没找到。”鉴定科的一位同志说道。
“嗯，仔细检查，不要漏过任何线索，铁军你和小吴去调下门口的监控看看昨天晚上谁来过，再去问问附近的商铺老板和员工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还有那个最先发现尸体的女孩和报案的司机给他们做个笔录。再通知一下家属。”苏队冷静的分配着任务。
“好的，苏队。”张铁军说道，他招呼王小川去找那女孩和司机。小吴则去查看监控了。
“姓名？”小吴问道。
“杜文娟。”女孩颤颤的答道，她还沉浸在惊恐中，眼神呆滞。
“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老板。”
“你在仓库做什么工作？做了几年了？”
“我是仓库的会计，负责仓库的账目。去年3月份来的。”
“你早上几点发现的死者，发现死者时还有谁和你在一起？”
“早上八点十分，司机周震民和我一起发现的。”
“仓库还有其他员工吗？”
“有，装卸工老黄和老贾。”
“你最后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因为有批板材临时需要送到工地，所以老板让我们加班，当时司机和装卸工都在。我记的送走最后一车货后，李总看了看表说都10点半了，让我们赶紧回去。”杜文娟思索着说道。
“有人能证明你昨晚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在家吗？”
“有，我和一个女孩合租的房子，我们昨晚看电影看到了凌晨两点。”
“好的，请说下她的联系电话。”
“她的手机号是Xxxxxxxxx”
“你老板他平时都一个人睡在仓库吗？”
“不一定，大多数时间还是回家的，只有加班晚了，才睡仓库。”
“那他空闲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李总喜欢钓鱼，前面修车铺的阿东经常约李总去钓鱼，不过他们的技术不怎么好，反正我没见过他钓到过鱼。”
“那他和老婆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挺好的，他老婆没事还经常来仓库帮忙。”
“说说你老板的为人，最近有没有和别人结仇？”
“李总平时挺和气的，对我们员工也挺好的，没和什么人接过仇，只是今天下午我听见他和大发物流的老板王大发吵了起来。”
“哦，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大概下午5点多吧，因为什么我不太清楚，他们在办公室里吵的。”
“好吧，你在这签个字，最近几天不要出远门，我们随时会联系你的。”
周震民的笔录和杜文娟的基本相同。
张铁军和王小川在大发物流里见到了老板王大发，他身材不高，刚四十出头的样子，禿顶，身体微微发胖，小腹凸起，穿着肥大的衣服，一身酒气。
“你是王大发吗？”张铁军问道。
“是的，我是。”
“昨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你在哪里？”张铁军直接问道。
“我在汽修厂阿东家喝酒。”
“就你们两个人吗？”
“是的，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阿东说他陪我喝酒。”
“从几点喝到几点？”
“从十点开始喝，后来我喝的有点多，迷糊中听见阿东的万年历报了凌晨两点了，我就回家睡觉了。”
“昨天你是不是和李子凡发生了争吵。”
“嗯……嗯……是的。”王大发明显有些惊慌失措。
“因为什么发生的争吵？”张铁军逼问道。
“昨天下午我养的猫不知道被谁毒死了，而李子凡曾经说过要杀了我的猫，因为我的猫老在他仓库拉屎，所以我认为是他毒死了我的猫，而他却不承认，所以我们就吵了起来。”
“为了一只猫杀人？应该不太可能吧。”
张铁军心想。
张铁军对其他商铺的人也做了例行询问。
超市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名叫秀秀。
张铁军问道：“昨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一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晚上十一点左右就睡着了。”秀秀答道。
“晚上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我睡的挺沉的，没听到什么声音。”
“有人能证明你在店里睡觉吗？”
“我店里面有监控，你可以查监控。”秀秀见自己被怀疑有些生气。
“好的我会查的。”张铁军说道。
“物流王大发是不是养了只猫？”
“是的，那时他的宝贝，王大发把它当儿子养呢。”秀秀不明白为什么会问这个。
汽修厂的老板阿东是个四十多岁男人，脸上显得无精打采，眼神无光，见到张铁军赶忙拿出香烟递了上去，张铁军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
“听说你经常和李子凡一起钓鱼？”
“是的，不知道谁这么残忍竟然杀了他。”
“昨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你在哪里？”张铁军问道。
“我和大发物流的老板大发在我店铺里喝酒，从十点一直喝到凌晨2点了。大发可以证明的。”阿东回答道。
“没听到或看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人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张铁军看了看王小川撇了撇嘴，似乎在说，怎么都一样，看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阿东，你老婆是不是和你离婚了？”王小川突然问道。
阿东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是的，一年前离婚的，她带着儿子走了。”
“那你最近有上岸吗？”王小川又问道。
“没有！”阿东随口说道，刚说完他就吃惊地望着王小川说道，“你说什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问你最近钓鱼钓得怎么样，把鱼钓上岸了吗？”王小川平静地说道。
“哦，最近运气不好，没钓到过大鱼。”阿东呼了口气说道。
“好吧，你说的话我们会查实的，没事了。”
张铁军说道。
后面几个店铺的老板和员工几乎都没有提供出有用的线索。
张铁军把调查结果向苏世黎作了汇报，而调取监控的小吴告诉他们，监控摄像头一个礼拜前坏了，一直没人修理。
苏队仔细的看了看报告，说道，“现在看来这个王大发嫌疑最大了，先把他带到局里继续审问，其他的等尸检报告出来后，再做详细调查。”
第四章
王小川坐在沙发上想着今天白天的案子，静静地发着呆，忽然他看向刷着手机的张铁军问道，“铁军，你说王大发是凶手吗？”
“我觉的就是，根据我的观察和案发现场的情况，应该是熟人作案。并且他也承认和李子凡有过节。”张铁军放下手机说道。
“你说得很对，凶手应该知道李子凡晚上睡在仓库，也非常清楚仓库的监控坏了，王大发很符合凶手的这些条件又有作案动机，可是根据阿东的证词看，他没有作案时间啊？”王小川继续问道。
“是啊，看来这件案子不简单。”张铁军摇了摇头。
“现在我们的关键点是要弄清楚他和汽修厂的阿东的证词是不是真实的。”
“对，明天我会继续对阿东进行询问的。”张铁军赞同的说。
两天后，张铁军兴奋的告诉王小川，9号仓库的案子基本上已经破了，原来在警方的反复询问下，给王大发做不在场证明的阿东说他那天晚上也喝多了不记的时间了，这样王大发就有了作案时间，只是王大发还没有亲口承认，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又过了几天，王小川发现张铁军回来后闷闷不乐的，“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那个王大发还没有招供，杀人凶器也没有找到，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杀人，媒体对此案件大肆渲染，暗嘲警察无能，上级也下了死命，一定要在这个月底结案，苏队今天也发火了，说再破不了案，我们就等着被开除吧！”
“你们又没有想过凶手如果不是王大发呢？”
“不是他还能是谁？”张铁军咬着牙说道，“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不，我从一开始就认为王大发不是凶手，但我也没确切的证据，现在看来王大发确实不是凶手，他应该是被人陷害了。对了，你说到杀人凶器……这样，我们明天再去一趟9号仓库。”
在去9号仓库得路上，王小川低头沉思着，突然他抬手摸了摸头，露着得意地笑对张铁军说“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现在只需要找到一样东西，就可以定他的罪了。”
“难道不是王大发吗？”张铁军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想应该是汽修厂的阿东。我们先去见见他吧。”
当他们来到修理厂时阿东正提着行李准备离开，张铁军上前拦住了阿东，问道：“阿东，你去哪？不是告诉过你，案子没查清前你不能出远门吗？”
“我去Y省看我儿子。”阿东故作镇定的说。
“看儿子，真巧啊，过来吧，我们有事要问你。”张铁军一把抓住阿东把他拉了回来。
王小川盯着阿东看了一会，问道，“李子凡是你杀的吧？”
“不要随便诬陷人，我和李子凡无冤无仇，干吗要杀他。”阿东显得很愤怒。
“你真的和李子凡无冤无仇吗？我看你在说谎吧，你这个赌徒。”
阿东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王小川，“你怎么知道我是赌徒的？这里没人知道我赌博的，是不是你找到了我前妻。”
“不，我没找过你前妻，我第一眼看到你就从你不经意间的神态怀疑你是个赌徒。”王小川说着看向张铁军“铁军，你也知道赌博成瘾的人，表现出来的特有的神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说完他又对阿东说道，“然后我从你的谈话中了解你已经离婚，说明你妻子忍受不了你的赌博成瘾和你离婚了，而我问你上岸了吗？，你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就刚加确认了我的怀疑。我想李子凡应该和你一样也在赌博吧，而你经常约他去钓鱼。应该是一起去赌博吧！我说得对吗？”
“对，可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他，他死的时候我正和王大发在喝酒。”阿东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猜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王小川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以前应该不赌博，是李子凡把你拉下水的，当你意识到自己进了别人设的局时已经晚了，李子凡害你妻离子散，你恶由心生，决心报复李子凡，这个想法在你心里已经生了根，只是没有机会下手。不过前几天你无心听王大发说起李子凡要杀了他的猫，你觉得机会来了，你先用毒药毒死了王大发的猫，让大发和李子凡产生矛盾，而王大发和李子凡争吵的晚上，李子凡又没回家睡在仓库，你当然不会放过这么绝佳的机会，你利用王大发喜欢喝酒的爱好，请他喝酒，喝到12点半的时候，你故意把万年历的时间调到了凌晨两点，在万年历报凌晨两点时你把王大发送回了家，这样你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据。然后你去找李子凡，李子凡对你毫无防备之心，你趁他不注意时杀死了他，我说得对吗，阿东。我想仓库里的监控也是你提前破坏的吧”
“哼，这都是你的推论，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证据吗？不用担心，我想杀人凶器应该还在仓库里，只要仔细排查，警察迟早会找到的，到时你要想好怎么向警察解释凶器上你的指纹吧。”王小川略带狡猾地笑道。
“我一直不明白你问的上岸是什么意思？你能告诉我吗？”回去的路上张铁军问王小川。
“这是赌徒之间平时打招呼的用词，上岸就是戒赌的意思。”
几天后，警方从仓库的货架上找到一把带有血迹的气钉枪，上面的指纹和阿东的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