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2008年10月19日

        觉着这几天有些懒,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不用掰指头,卅六岁的人了,头发花白,老气横秋,脸上暮色苍茫。

        午后,让母亲和挥弦娘儿俩一起去探望病中的妹妹。肺癌转移到骨,骨头已经坏死,先是下半身失去知觉,现在已经蔓延到上半身,这病已经折磨得她奄奄一息,捱着日子吧。我则去了急救中心,小姨妈的生命之火也在渐渐黯淡,姨爹在大谈神药两改,呵呵,安慰着心灵而已。据医生说,也就大约六七天的光景了,大伙儿都瞒着,可小姨妈已经在怀疑什么。瞒着吧,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寄居我家的表侄女感冒了,她妈妈来电话让带去输液,我是很不以为然的,顺便就带她去急救中心看医生,医生说不输液,开了些药,然后顺路送她去了学校。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街道上是行色匆匆的人。本命年的我穿着大红体恤,自己感觉很扎眼。忽然想起流年这个词来,模模糊糊的不怎么明白。红衣服也穿了,红裤衩也穿了,难道这本命年真的有魔咒么?

        去小姨妈居住的小区,找物管递了话,到时候请他们协调一下搭棚子的地方。出来后就蹩进理发店,剃却三千烦恼丝,这是我今年第四次剃光头了,不为其他,只为简单。理发师替我刮胡须时,冰凉的剃刀在下巴晃动,忽然想起早前看过的一篇日本作家写的小说来,名字好象叫《敦厚的诈骗犯》,大意是说经济萧条时期一位失业者走投无路,为了得到人寿保险来养活家人,就想方设法制造意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通过多次激怒理发师的方式,理发师后来也给他逼得走投无路了,就在替他刮胡须时割断了他的咽喉,临死时他竟然对理发师说了声谢谢。此时此刻,我还真是命悬一线呢,倘若理发师的剃刀在我脖子上轻轻一抹,我就喀嚓了。我闭了眼听剃刀的嚓嚓声,觉得这世界多么诚信呵,每个人在理发时其实都是把自己的生命毫无疑虑地交到陌生人手里,他手一抖或者是脚下一滑咋办?我的天啊,不想也罢。

        回家的时候,路过学院,围墙边的黄桷树在黄叶纷飞的时节依然翠绿,那枝叶很嫩很绿的,有生命在深秋寒意中流淌。我穿着大红体恤从树下走过,又想起了“流年”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呢?我模模糊糊的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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