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阳春三月,晋城的阳春三月就像还没有完全发酵好的一坛老酒,绵和中透着一点甘洌,就像这窗外飘飞的雨丝,让阿飞的心情起起伏伏,理不出一个头绪。

前面的座位还空着,那个姑娘还没有来。阿飞已经坐在自习教师里等了近一个小时了。面前摊开的《化工原理》还是蒸馏塔,蒸馏塔的下一页是两张周末新春音乐会的门票。邀请一位从没有说过话的姑娘去听音乐会,天哪,这个念头刚刚出现时让阿飞自己也很吃惊,我这是怎么了?可能是年纪大了,想法也多起来了。他自己给自己开脱,可是为什么自己逃课去市内买了两张门票呢?

阿飞摇头苦笑一下,脸热热的,偷偷看一下周围埋头看书的人们,没有人注意他,还好。日光灯管轻微的嗡嗡声掩盖了窗外的春雨的清唱。屋内的灯光照着牛毛一样的雨丝飘落到窗玻璃上,麻麻点点,渐渐增大,增大,汇聚在一起,簌地没入到窗棂里。屋子里温度不是很高,可是他的手心里面已经出汗了,是不是因为下雨不来了,可是她在这里上了近一个学期的晚自修呀,每晚七点半,准时出现,每次坐在阿飞的前面。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却不来了,怅然若失呀。

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僻静的教室上晚自修的,等他注意到前面一直有这么一位长发如瀑的姑娘时,已经是上学期末尾的事情了。慢慢地他开始留意姑娘的一些情况,后来他在姑娘不在的时候看到她的笔记本上才知道她叫晓月,外国语学院的,和他同一届。在后来他还感觉到每次在她身边经过时,她的眼神都会不经意的飘落到他的身上。阿飞咬咬牙,扔掉了那双穿了两年多的破皮鞋,买了一双耐克。

还有就是那个不堪回首的秋夜,秋风秋雨愁煞人啊,同寝的都猫在宿舍里打牌。阿飞已经感冒了,还要去自习,被哥们们一番取笑。到了教室,雨越下越大,晓月和她的同学和打一把伞来的,碰巧那个同学有事先走了。下自习后,可怜的阿飞站在雨里打着伞把几乎毫发未湿的晓月送回宿舍,自己回去后抱着被子抖了一夜。第二天姑娘送给他一盒德芙,阿飞赶在同寝那一群恶狼抢完之前品尝了一小块,果真是“牛奶香浓,丝般感受”。

教室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一个淡青色的身影闪了进来,一把蓝色的小花伞放在了门边。阿飞的心跳突然加快。看书,他命令自己专心去看书,哪怕装得很专心也可以呀。那个身影一如往日坐在他前面。一股清冷的空气被她带进来。怎么跟她开口呢?阿飞后悔自己怎么把自己带进了这种境地。一个学期呀,只是简单聊一两句。

刚毅木讷,孔夫子有时候也害人呀。怎么说呢?他一遍一遍的想,说同学送了两张票,正好没人去?不好,显得不重视人家。那就实话实说,可是这又如何说得出口呀,万一她拒绝了怎么办?一切都是自作多情,无形中等于当中自己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真他妈的痛苦。要不等自习结束后在门口等她就跟她直说了吧。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这句话谁说的,真他妈的好。

终于,熬到近十点钟,阿飞慢慢地收拾好自己的书本,看看晓月,没有要走的迹象。他拿起自己的雨伞慢慢的向门口走去。门外雨已经停了,空气的清凉沁人心脾,他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教室的门开了,晓月跟了出来。阿飞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一片空白。姑娘对这他微微一笑,说:“这个周末有一个新年音乐会,我买了两张票,你有空吗?”

你可能感兴趣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