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柳迁文辨

柳宗元之古文，吾常读其游记与寓言，此次观其书牍文《寄京兆许孟容书》，或曰与司马迁《报任安书》相似乃尔，遂再诵迁文，窃以为两者高下立判。

柳书叙己之遭遇与穷苦，悲悲切切，书辞繁委，令人郁闷气结，呜咽难抑，唯有一声长叹。

迁书亦叙己之遭遇与屈辱，愤懑之情，飞流直下；浩然之气，势如奔马。令人悲愤难耐，又为之振奋，拍案而呼。

柳文囿于小我之情，对己之苦况自诉自咎，絮絮叨叨，又恭谦哀告，低至尘埃。纵观全文，若小媳妇诉苦，格局不高，岂可与马迁比肩哉？

迁文虽痛説“诟莫大于宫刑”之耻，如泣如诉，然其志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藏之名山，传之后人，虽万被戮，岂有悔哉！慷慨激昂，壮志如吞山河，何其高尚也！

总而言之，迁文明快，柳文哀伤；迁文大气，柳文抑郁。观之《史记》与《永州八记》，亦是如此。一如苏轼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棹板，唱大江东去。一如柳永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

柳为描写大家，迁为叙事高手，欲学文，当学柳之细腻，迁之格局，以臻于至善。若择其一，吾宗马迁可也！

---

（原文太长，不再附上，意欲读者，敬请百度。）

司马迁

柳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