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杯咖啡开启千万种可能

前言

用一杯咖啡开启千万种可能,千万种可能展现不一样人生。

对我而言,我的生活似乎很好掌控。来到咖啡厅的工作间,穿上围裙,打开电源,咖啡厅亮了,我的一天也就开始了。

哥伦比亚、哥斯达黎加、危地马拉、云南,这一个个地名,也是一种种咖啡口味。抓一把咖啡豆,缓缓放进咖啡机,进过磨粉、冲泡等流程,一杯咖啡就出来了。

香气、酸度、与醇度会影响人们对咖啡的整体印象,每个咖啡师手法不同,也会影响三种因素的不同呈现效果。当然,一般人可能喝不出细微的变化。而我们平时在品尝后,互相对视,就都有口味变化的发现。

制作出来的咖啡有些许的不同,而每天来来往往品尝的客人更是不同。

1.我得承认,在来扶光书店工作之前,我压根不会想去咖啡厅,更不会想喝咖啡。我是喝茶长大的,咖啡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有距离感的。

从书区到厕所,必定会经过咖啡厅的吧台。一次次经过,我就开始萌发对咖啡的好奇心。

在泽明的“怂恿”下,我尝试了一次他做的摩卡咖啡。第一次喝,我只尝到了苦,立马脸色就变了,眉头紧锁,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他说:“第一次喝是这样子的,不太习惯,不太适应。你慢慢品,多喝几次,舌头才能接受并享受咖啡所独有的味道。”

一番话,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我喝完一杯后,并没有得到享受。我依然有着好奇心,但没有大胆地去探索。

偶尔路过,看到冰姐、泽明和嘉义在试做咖啡,我就过去拿一小杯来尝尝。其他人会说这个淡了点,那个有烟熏味,这个更香一点了。而我尝了几杯,除了有苦涩的口感,没有别的什么感觉了。

除了对咖啡好奇,我对整个咖啡厅也挺好奇的。我经常从吧台前走过,他们问我:“你怎么总是走来走去?”我说:“巡场呀!”我没说谎,顺便观察咖啡厅。

一年的变化,沙发变了,菜单变了,工作间上的产品介绍也变了。多了不少新品,我也试吃过不少,我说太甜了,泽明说是故意的。

对了,我还发现咖啡厅的杯子也很特别。我问嘉义这些杯子是不是对应不同的饮品。他说是的,还给我一一介绍了。印象比较深的是装美式咖啡的杯子,它是黑色的,外面是粗糙的,里面是光滑的,用手握住它,很有质感。

我继续在这里走来走去,继续观察着咖啡厅,也观察着生活。

2.晚上,下班之后,来书店逛逛,选一本书来到咖啡厅,点一杯咖啡,是我独在异乡的休闲方式。

我坐在吧台,看着工作人员用心地制作每一杯咖啡。她递给我,我拿过来,说声谢谢,然后就默默品尝,静静阅读。

偶尔,工作人员间玩笑话,会让我在沉思中得到会心一笑的乐趣。“这位美女做的咖啡做好喝了。”“不,不是美女,是小仙女。”这些打趣的话,我听到后没有笑,怕打扰到他们。心在笑,身体还保持着中年人的稳重。

中年人,什么时候意识到中年人这个阶段性身份呢?书店的电视中在播放作家张曼娟与郭强生的对话视频,关于中年,关于父母,关于衰老。也许中年人,就是开始见证父母走向衰老的人。

他们谈到什么时候意识到父母变弱了,张曼娟说父亲大便不了,更关注身体了,她调侃父亲说:“大不了便比国家大事还重要呀!”

虽然她是笑着说出来的,而我听着却不是滋味。人开始衰老,是从生理功能开始的。我想到了一年前去世的外婆。她得了胃癌,吸收功能不行了,只能细管导入流食。整个人日渐消瘦,直到我见她最后一面时,我已认不出她来了。当时,我感到了恐惧,是生命消逝所引发的恐惧。

“哥,你要不要纸巾?”工作人员递来纸巾时,我才意识到书中有一两滴我的泪水。一年前,也是如此。我刚奔丧回来,情绪处在低落状态。坐在椅子上,我望着杯中咖啡,眼泪就随着思绪而流。这时,也有人为我递来纸巾。

“你多大了?”我问工作人员。

“你猜一下。”他想以这种互动把我带离悲伤情绪吧。

“96年?”

“我有那么老吗?98年的。”

“年轻真好呀!”

一年后,这里会变成怎样呢?我还会在这里继续喝咖啡吗?也许会吧,也许不会吧!

3.我是古板守旧的,生活轨迹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上大学时,就是教室、宿舍和图书馆三点一线;出来工作后,就是公司、书店和出租屋三点一线。

一年前,我来咖啡厅每次都点巧克力牛奶。想着巧克力是甜的,牛奶是有营养的,这两样合起来的一定是又甜又有营养。

成了熟客后,工作人员也记住了我的喜好。我刚走过来,她就已经输入了巧克力牛奶的金额,拿起了扫码枪,就等着我出示付款二维码了。

有一次,我喝着巧克力牛奶,尝不出多少甜味,这可不行。我就跟工作人员说:“这怎么不甜呢?”她就拿回去“再加工”。我再喝,嗯,这次就甜了。

后来,我变了口味,说我想要蜜糖冰茶,工作人员拿着扫码枪楞了一下。她一边重新输入金额,一边问:“咋啦,不点巧克力牛奶了?”我出示了付款码后,说:“不了,想尝一尝另一种甜。”

我放下手机时,她看到了我手中的书,念出了书名,“《我微笑是因为你微笑》,原来如此。”

她可能猜中原因,但不知具体情况。那是因为看到喜欢的女生喝蜜桃冰茶,就想喝一下。这一下,就又成了固定的选择。

正如书名所说,我微笑是因为你微笑,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一个人有其固有轨迹,因遇见另一个人,轨迹就有稍微的变化。

我还会继续喝蜜桃冰茶吗?我希望继续,永不再变。

4.“大作家,最近写什么呢?”书店的保洁大叔看到我,就会来调侃我几句。我哪是什么大作家,就是瞎写几篇小文章而已。

前几天,书店公众号发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在咖啡店看书写作才是正经事》。我对着工作人员念出题目后,说:“那我经常来这里做正经事,那一定是正经人了。”引得他们哈哈大笑。

我看书时,就点草莓奶昔或者茉莉奶茶;我写作时,就点抹茶拿铁或者红丝绒拿铁。

咱也不懂咖啡,就知道咖啡提神,很多作家写作都配备一杯咖啡,那就有样学样咯。很多时候,文章写完了,咖啡还没喝完。工作人员看到了,就说:“原来你是喜欢喝冷咖啡呀!”我笑着说:“那是那是!”

我注重分析和学习文学作品的结构与技巧。我看着书,一有收获就会对着工作人员说。

你看,这本童伟格的短篇小说集《王考》真有意思。第一篇小说就是《王考》,它的开头很简单,像那种民间故事的讲法,某人听到某个特别的故事。最简单有时也是最难的,看他如何讲了。其中“怪物”也是民间故事中常出现的,祖父辈的故事对于后辈也是带有神秘色彩的。

有个工作人员问我有没有看过《催眠师手记》,我说当然看过。然后,就起身去找这本书,大概浏览了前三章。回来之后,就高谈阔论起来。这书还行吧,就主要是对话组成的,没有营造出悬疑的氛围,反正数个三二一就能让对方进入催眠状态了。

“你说那么多,你倒是写呀,你写一个模仿某部作品的结构呀!”

“写就写,对了,听说咖啡厅要有周年庆活动了。我就给你这周年庆活动写个故事吧!”

我看着咖啡厅的菜单,想象出了几个小故事,过程中还挺好玩呢!我继续写着,咖啡店的故事就继续发生着。期待有人看到,有人发现我模仿的痕迹。

后记

魔鬼般黑暗,而炽烈如狱;天使般真纯,而甜美如爱。

这是咖啡厅菜单背面上英文的意思。这是对咖啡最深沉的形容吧。

每杯咖啡都是这样子的,而品尝的人不同,就有不同的态度,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感受。

我已在这里做了一年咖啡,也看到过形形色色各有故事的喝咖啡的人。我还在继续做咖啡,也还会有人来喝咖啡。

正如“大作家”所说,我们有周年庆活动。欢迎来点一杯饮品,再加九块九换购一份鸡翅。过来,监督他快点帮我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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