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宁姐一个人独自走在大街上。好像全世界在压抑着她,遗弃她似的,让他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
路边的小草耷拉着头,失去了昔日的生命力。经常依靠的大树,一夜之间,也被人脱去了华丽的外衣,就像撕碎般的落叶飘忽不定。
她手紧紧捏着这用17万债务的代价换来的离婚书,一方面如获释放,终于可以将十二年的沉积情绪爆发。一方面忧愁爬到心头。她又如何放得下,苦心带养的孩子呢。
可是不放弃又离不了婚,她又别无选择,无法再和赌鬼继续人生,无法十年如一日的债务人生生活,选择离婚对孩子这样的残忍,她又于心何忍呢,
“也或许只有孑然一生,才能对得住孩子。”宁姐一边抹泪着走一边自言自语道。
来到职场,情节化悲痛为力量,掩盖好自己的情绪,有常态的表现出雷厉风行的模样。
嗯,公司进行组织调整,宁姐手下还有66人无处消化,原组织不要这些人。她只好想着到新的地方,顺便安置一下。于是她选择了开拓分公司的道路,去了闻所未闻的千里之外的云州,顺便让这些人发挥潜力,各司其职,也能让自己在新环境下沉浸片刻。
白天,宁姐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夜晚她独自关在房间,夜夜潸然泪下,既为一年后需要归还的17万高利贷房子债务而焦灼,愁烦,又为远离孩子而心生念念。
对于宁姐来说,现实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不可言语,日积月累的惆怅,只有寄托于网络海聊中。
可能陌生人之间没有距离,只有的是相互倾诉过后,谁也不知道是谁。似乎这样,更具有自我感觉的安全感吧。
也就这样过了近半年,宁姐在职场上面过得是女强人形象,有不少的爱慕者追随,都被她拒之门外。
其实,来云州后,宁姐的身体越来越憔悴了,身体的免疫力也越来越差,甚至出现全面积的过敏现象。特别是夜晚10点过后。过敏现象变本加厉,奇痒难忍,但她想想孩子,她就强忍着和病魔抗争。
终于有一天,她想不开了,在凌晨两点,夜深人静时,外面死气沉沉,少了白天的喧闹。
她只身和病魔对话,用刀割着预奇痒处,似乎有一丝丝的爽。望着血淋淋的手臂,他似乎看到孩子在叫:妈妈,不要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停止了对痒处的伤害,想想这一生过得比较窝囊,自己意气用事选错了的婚姻伤害了一生,还伤害了自己的孩子,愧对父母。
她的眼神游离在白天医生所开的一排氯雷他定上。“医生不是说吃一粒就会有所控制,那我吃16粒,是不是可以把痒我的虫虫杀死了呢?”她一边揣摩着。一边剥开药一粒一粒的漫无目的地往嘴里塞。
那呆滞的眼神不为自己所控制,她一会儿冷笑,一会儿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许久,她意识模糊,她真的想睡了。
“妈妈,妈妈,醒一醒!”宁姐仿佛又听到了孩子的叫声。她努力睁开眼睛,但似乎睁不开了。“难道真的要这样子睡下去吗?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宁姐的内心在挣扎不已。
她使出全身力气,拨了在同公司上班的妹妹电话,微弱道:“把我送到医院!”
“啊,什么,这么晚了-!”妹妹责备一声就挂电话了。
宁姐发觉控制力越来越落了,她嘴里喃喃自语道:“孩子,孩子……”
然后她跌跌撞撞地到了卫生间,艰难地拧开水龙头,让冷水刺激昏昏欲睡的脑袋,使命地冲水,冲啊冲啊。
不一会儿,她肚子开始绞痛,翻江倒海,但欲吐无物,可却离奇得难受,她只好用手抠,用棍棒打自己,就这样反复抠呕,折腾近一小时,才有跌跌撞撞回到卧室,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妹妹打电话咨询看姐姐有否来上班,听闻没有,惊汗渗出,赶紧跟领导报备了状况。
领导们驱车来到宁姐住处。宁姐住在公司租的干部宿舍二楼,门是被反锁,大家使命敲门敲不醒。
宁姐的妹妹在一旁一直抽噎着,让人心更着急。舍监终于赶来,他从窗户爬上二楼,敲窗个不停。
大约二十八钟左右,宁姐披头散发地拉开窗帘,忽然出现在窗台,把爬窗的舍监吓一跳,差一点坠落。
宁姐的房门打开了,领导们迅速进去一探究竟。老领导连忙搬来一箱矿泉水,使命让宁姐喝下去。后来确定度过危险期,才松一口气。
“有什么过不去的砍,你这不爱惜自己生命,将来生孩子都成问题呢!”老领导责备道。
“没事,别担心,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我只是想杀死过敏虫而已!”宁姐故作坚强,向老领导请一天假,就把来探望的人全都支走了。
宁姐职场这么多年,自己苦中作乐过,笑而不语,未曾向人透露忧愁,也没有让人见到此翻狼狈。
人生有些事情说多都是泪,都是笑话,又何必让人看自己的演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