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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医院已经开始喧闹起来,护士推着摆满药的铁推车,例行检查病人情况。哐当哐当的声音吵醒了花少北,单人病房的窗帘拉得严实,只有门上的小窗在雪白的床单上留下白炽光的痕迹。
好冷。
花少北这么想着,坐直了身子,弓了一宿的背抗议着嘎吱响了一声。坐在黑暗中的男孩用力搓了搓冰凉的手臂,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昨晚趴在床边一整夜,现在他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
不过这种疼痛对于他来说着实不值一提。
花少北刚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病床上的老人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醒啦,奶奶。”
男孩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绽放开一个笑容,花少北跑到病床边,把老人小心地扶起来,好让她靠在床头。
“怎么又起来这么早?不是说我没关系,你可以多睡会儿的吗?”老人有些嗔怪地瞪他。
“那怎么行!奶奶醒来就有热水喝多幸福啊!”花少北手上不停地写着今天的病情报告,头也不抬地嚷嚷起来。
“别嚷那么大声,我不耳背!”小老太太倚在床头,用同样大的声音回敬他,“热水我也可以让护士帮我打,早点晚点都无所谓,你每天还要去打工,可不得多睡会儿?”
“今天是自然醒!不然我才不早起。”花少北把倒好的热水端给老人,站在一边示意要监督她喝完。
“你以后还是回家睡吧,在这睡不好,多影响精神。”“那我不放心!奶奶你别说了,我就在这!”“你小声一点!隔壁要来投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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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晴天,花少北走出医院的时候抬头注视了一下阴沉的天空,一滴雨水落进了他的眼睛,像是从思绪深处泛上来一股酸意。少年揉了下眼睛,再抬起头来时已经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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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x冲刚走进来的花少北抬了下下巴:“花少北,你今天有两场。”
花少北正把包放进衣柜里,闻言顿了一下,扭过头撇了Lex一眼,白色头发的男人吊儿郎当地靠在台球桌边,见他回头咧开嘴甜甜地冲他笑了笑。花少北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扭回去继续干自己的事,“为什么是两场?”
“今天有大客户来哦!说要无人区头牌和他们的人打擂呢!”Lex越说越兴奋,手指弯起,不安分地敲打台球桌,“某幻说让你上!头牌可不就是你嘛?”
花少北弯腰把衣柜最下层的运动服抽出来,“别用那种恶心的词称呼我行吗?”他背对着Lex,虽然看不到表情,也明显听得到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我今天只打一场,你自己跟某幻商量。”
Lex盘着腿坐到了台球桌上,也不答话,只是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衣柜前的少年。花少北弯腰的动作让颇薄的衣服勾勒出清瘦的身形,两侧的腰窝打眼的紧,Lex只觉得手痒。那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勾在人的腰上,一定要命,他的思绪飘忽起来。
花少北不耐烦的倪了他一眼:“出去,我换衣服。”
这小眼神,真带劲。Lex这么想着从台球桌上跳下来,笑着对男孩眨了眨眼:“宝贝儿,外面等你哦。”又赶在花少北爆炸前顺手关上门,隔开了里面人瞪向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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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之后无人区就热闹起来,第一场会在十二点整开始。这之前,赌徒们要选定他们认为会赢的小豹,押出自己在无人区的全部财产。最后胜利的小豹会给押中他的赌徒们赢得三倍押金,而押到被淘汰的小豹,会失去所有押金,赌的厉害的人,倾家荡产只在一瞬间,也不乏有亡命之徒一夜暴富。而比赛结束后,就是有钱人的时间了,如果胜利的小豹愿意的话,他的一夜可以拍到上百万的价位。
临近比赛,无人区的空气中涌动着刺鼻的瓦斯气味,吵闹叫骂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酒瓶碰撞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嗡————”麦克风的声音强行把浑浊的气氛划开一道口子。Lex站在人群簇拥的高台上,笑眯眯地示意大家安静,“今天有外人来踢馆呢~”Lex的声音被放大到整个场馆,引发一阵的骚动,叫嚣的口哨回响在空荡的场馆上空。
“要不要叫北子哥来教训他们呀~”Lex笑着,手指打了两个圈,指向站在台下的花少北。聚光灯刷地聚集在面无表情的少年身上,人群嗡嗡的躁动起来,异样亢奋的气氛掀起一阵浪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黏腻的激动的厌恶的不怀好意的。
让人恶心。花少北这么想着,低下了头掩盖自己的表情。
人群像是已经习惯了他的不为所动,热烈地欢呼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人。他们欢呼只是因为,钱,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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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到了,撞钟发出沉闷的响声。
比赛,要开始啦。
量虽然少但是我每天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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