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和兵,普通80后的爱情故事(二)

刚去医院上班的娜,工资只有一两千。家里有债要还,弟弟又小,以后也要花钱。加上这几年自己和哥哥上大学也没少花钱,她实在不愿意看到父母再吃那么多苦。

她舍不得租个好房子,就在医院对面的城中村,随便租了一间小屋。娜是一个除了爱说话没其他爱好的女孩,下班后习惯性呆在自己狭小的出租屋。那是一张床、一个布衣柜、一张小桌子就占满了的狭小空间,但是临街,采光好。只是每天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都可以听到小摊贩的各样吆喝声、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夜里是摩托车肆意鸣叫的滴滴声,夹杂着醉汉和失恋男女的鬼哭狼嚎。西安的冬天很冷,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盖了两层被子,又把衣服盖在被子上,身下又铺上一层电热毯,依然寒气刺骨,她说,是心太冷了。她跑去超市取暖,或者干脆待在值班室不回“家”。夏天特别热,胆大的她开着门睡觉,醒来丢了窗户上晾晒的内衣裤,枕头下的钱包也不见了。

娜自尊心强又敏感,从不带同学朋友来“家”里做客,朋友要来也都坚决拒绝,他们说娜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是地方太小,来了没地方招待。二是别人都租个单元房,或者大点的房子,她却是一个每月180块钱,还包含水电的小小的出租屋。学生时代的自卑始终没有摆脱,她怕别人嘲笑她,贫穷太可怕了!

工作也不顺心。不会来事的娜不讨护士长喜欢,领导总是批评她能力弱,说大家在护士长跟前提意见,都不愿和娜搭班。娜每天像秋收时节的农民,勤勤恳恳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忙碌。农民伯伯收获了饱满的粮食,而自己一个肯定都得不到…

娜从小到大一直是在赞美和羡慕中长大的,而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初刚上高中时,同学绕着她走的情形。她觉得所有人都不喜欢自己,渐渐变得寡欢,她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除了上班,她从不和同事朋友过多的来往。

起初有苦心里咽,后来实在承受不住打电话向父母倾诉。她说她每天的工作都像收秋一样忙碌,她说稍有不当就会受到领导、病人、病人家属的批评指责。她说她讨厌西安,她想回家,想跟着爸爸上山种地拔草。她在电话这头儿哭,妈妈在电话那头儿抹眼泪…

工作哪有不苦的,老实巴交的父母一边心疼一边安慰。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虽然工作苦,但是有工资啊,有钱花呢。也想起爸爸曾告诉自己:生活有苦,需要承受。说着容易,做着难。

下班回她小小的“家”,趴桌子上吃个凉皮,菜夹馍(这两样是西安的家常菜,便宜),胡乱填饱肚子后,孤狼一样开始舔舐自己的伤口。楼下的嘈杂声让她痛苦不已,塞上耳机,她喜欢韩红的《一个人》、《红蔷薇》,李健的《贝加尔湖畔》。伤感的旋律不停地在耳边回荡,她总是默默流泪。她怕自己得自闭症,她迫切需要一个同伴去倾诉自己的烦闷。

翻遍了QQ通讯录,没找到一个她认为适合倾诉的对象,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打扰曾经的同学。她害怕同学嘲笑她现在的窘迫。

又翻了一遍,在陌生人这个分组里,看到网名“一刀万断”,她想这个人该是多伤心要“一刀万断”!她觉得恍惚间好像找到了同类。于是,她主动找上了兵,开始了一段网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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