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回家

“妈,我回来啦~”晚上八点,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大门外直接传到厨房里妈妈的耳朵,传进厨房热气腾腾的蒸汽里。

母亲回喊着:“外面冷不冷啊?快来让我看看,哎呀,你怎么穿这么少?!”

父亲并没有回应我,而是一边弯腰坐在土灶前看火,一边抬头欢快地跟母亲说:“哟,是咱儿子回来了。”(显然母亲没来得及顾及父亲,而是紧忙对我说了上面那句话。)

多么温暖融洽的气氛啊,可惜都是远去的回忆。

此刻我正坐在远离家乡的住所窗前码字,窗外不时被微风吹动的树叶仿佛在提醒我,现在是寒假的第六天,该回老家了。

我当然想回去,想回去看看那个院子,看看院子里的几棵果树是否又长高了些。可是父亲几天前的电话,让我今年无缘了家乡的春节。

父亲说老家的房子没装修好,而且今年回老家还要做核酸检测,所以今年就不回老家了。听到消息时,距离我期末考试还剩半小时,我迟疑了会儿,紧接着连问了父亲三遍:“确定今年不回去了?”,父亲每次都毫不犹豫地说,嗯,确定了。

我带着说不出的心情去到考场,尽量让自己的思想集中在卷子上的选择填空和计算……

是啊,让一个对故乡充满感情的人,突然有一天不再遵守“约定”,不再出现在那个令人难忘的春节里,该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其实对于故乡,我更多的不是难以分舍的依恋,而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深刻情结。我希望可以回到那个故乡,不仅因为和它许久未亲近,也因为有机会在春节看到它成长后的样子,同时,也能让故乡看看我,看看我这一年是否成长了些。

这就是我每年都要回老家过春节的意义吧。

记得最近一次回老家是办理入党函调,那时无意中听到工作人员说:“年轻人都出去了,甚至有很多过年也见不到人,咱们啥时候能真正发展起来啊?”语气中有无奈也有期望。

是啊,去年过年回家就发现村里年轻人不多了,大多都是过年回家的学生,而真正走出去的年轻人也很少能再回来,更别说回来之后不求回报地建设家乡了。

郑强教授曾说过:西部的学生,他们从小就立下了一个志向,读书是为了改变家乡的面貌!

而我的家乡处于中部农村地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乡村。我偶尔会思考,自己能够给这个每年春节都会给我温暖和慰藉的家乡带来什么,或者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它有所改变。

前段时间跟朋友也聊到故乡的话题,他说他近期的目标是考研后有能力走出界首(我们老家),但是更想在之后有能力回到界首,建设界首。

我钦佩他这种志向,也为自己有这种朋友而感到幸运。如果若干年后,他能够带着希望回来,我会是那个坚定支持他的人,尽管自己没什么能力,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跟他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他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我没有说出口罢了。

近几年每次过年回家都会有别样的感觉,两村之间的湖界好像被美化了一次又一次,村里的文化广场每逢清晨和傍晚都会聚集一些叔叔阿姨,他们热衷运动和早起,俨然拥有二十来岁年轻人的气质。

那些一直留在家乡的少数人他们为了什么,听朋友说,他只是为了安心。

记得我去年在老家帮一些老人进行生存认证,近村80岁以上的老人就有十几个。据说年龄最大的奶奶已经一百多岁了,那时我就在想,我一直心心念念的老家环境原来这么宜人。我一一走访了这些老人,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乐观,他们脸上全都挂着笑容,    是的,无一例外。

我想这些老人应该是最为安心的吧,因为他们可以在这个充满童年回忆的地方度过余生,在浓郁的乡情中安享晚年。

文章写到结尾,我更加想念家乡了。家里虽然没有老人,但是每当想起家乡,她就像个留守在故土盼亲人归的老人,时刻让我挂念。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无视这种挂念,于是这篇文字权当春节不能回家的歉意吧。

我不回去看望你,不是因为不想你,而是因为此时回去不如抒情来的轻便与深刻。

我爱你,我的家乡。

2021年1月25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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