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乡记

    以前总想着写点什么记录一下自己并不完满的生活,但每次都提笔之后便不了了之。这次在回乡过年的火车上痛下决心一定要克服自身的惰性,完成自己的一篇随笔。

    绿皮火车“咣、咣、咣……”的向前爬行。前一秒还素昧平生,这一秒已然熟络的无聊的妇女闲唠着无外乎孩子、工作等的家长里短;忙碌的打工者或斜躺着刷抖音、西瓜,或埋头打怪升级,或不知向谁低头诉说着回乡的喜悦,或早已进入香甜的梦想,与家人团聚;回乡的主力军当然少不了学生,至于学生,大多不是翻着电子书或打游戏,就是与情侣海誓山盟……当然,我也是回乡中的形形色色人群中微不足道的一员,对于刚过而立之年的我,对生活、对爱情、对工作不敢奢望太多,只好用“知足常乐”慰藉疲惫的心灵。

    此时此刻,想起了年会上唱的一首歌——《男人花》(黄勇)。

        就算肩上扛着山

  也要装的很潇洒

  这就是我们

  过了三十岁的男人

    有点走神,现在回到正题。怎么说呢,九年前大娘的离世,八年前母亲的告别,七年前奶奶的去世……这一桩桩,一幕幕,犹如电影片段一遍遍一遍遍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反复播放。对于外人,也许我是比较乐观的人,但乐观背后的伤楚又有几人能懂。家还是那个家,但至亲的过世,让我感觉年已不是那个年。这里我想引用我很早之前写过的一段话: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蒲公英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子弹退回枪膛;运动员回到起跑线上;远行的火车回到起点;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影影幢幢,一幕幕,一帧帧,回到最初的开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鸟儿归巢,蚁归穴,辛劳的庄稼人扛着锄头归家,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气,我伏在菜桌上写字。愿时光倒流,回到当初温馨的有点贫穷的小家;愿岁月不再蹉跎,斑驳您的脸颊;愿天堂没有疾病,没有寒冷,没有贫穷,愿您在天堂一切安好!

  每次年夜饭,我多想多放一副碗筷,母亲的碗筷。但我实在不忍心,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怕60多岁的老父亲伤心。我已记不清多少次酒后决堤久久不能平复;我已记不清多少次梦里与您相聚;我也记不清多少次的自责,自责时常让您生气,自责自己的不孝。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奈。

  火车继续前行,离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外人看来,发展还不错的我,没有荣归故里的荣耀,没有衣锦还乡的自豪,更多的近乡情怯的忐忑:父亲的头发是不是白的更多了,腰是不是更弯了,牙齿是不是又少了一颗,皱纹是不是更深了……当然,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在他们看来,似乎婚姻是人一生最最重要的事;在我看来,婚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该来的会来,该到的会到。所以,每年问着不变的问题,我敷衍着同样的回答。这就像我们的村子,在我有印象的二十多年里,除了有些许房屋的变化,人们的谈吐、做事还是充满原始的气息。

    对于催婚,想起了一个段子,一个小学生关于过年问成绩的段子。

图片发自App

  旁边床铺的美女是不是偷瞄我一眼,不知是对我泪眼朦胧的不惑,还是被我沧桑大叔形象的迷恋。哈哈,自恋一下。

    总感觉如今的过年少了些仪式感:没有了穿新衣服的欢呼雀跃,没有了大鱼大肉的狼吞虎咽,没有了亲朋相聚的喋喋不休。在环境治理越来越严格的今天,部分城区烟花禁放;在科技进步的今天,一机在手,天长地久,机不在手,魂都没有。仪式感的缺失,也侧面反映了我们对于传统节日的重视度不足。

    生活需要新鲜感,节日需要仪式感。

    在火车的“咣、咣、咣……”声中困意突袭。昨天已过,无悔;今天将过,珍惜;明天未到,希冀!

    数载春秋盼归巢,两行浊泪入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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