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老人走了

前天大姐打我电话说:“这几天小区里的老人走了许多,今天又一个老人走了,是老村上的大块头,明朝夜里来陪夜。”大姐让我回去陪夜,村上的老规矩不能破,风险最大也要回去,况且第一波过去了,不去说不过去。

大姐说:“大块头本来有糖尿病,不巧的是这次高烧了几天,去医院挂水没用走了。”想想大块头真是命苦,三十多年前走了妻子,一个人孤苦伶仃拉大了三个女儿,当年大女儿还未成家,最小的女儿才几岁。

分田到户后,没有文化的他,干起了踏黄鱼车拉货的苦行生。有一次,我在三香路体育中心旁接到了一批焊接的小工程。他帮我从家里拉了一台三四百斤重的老式电焊机,登上黄鱼车踏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了那里,当到达时已经是汗流浃背,辛苦程度可想而知。直做到七十多岁,做不动了才不做。

每次回老家,看到他时总是笑嘻嘻地与我打招呼,谁知这个毛病夺走了他的生命。不幸的是,呆在家里的大女儿,这几年大病在身,去年春节还在上海大医院里渡过的,因病而穷。

昨夜回老家,老村上人基本上都来帮忙了,妻子加入了折锡箔的队伍中。

戴上口罩的老乡邻们,都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大姐对我说:“这几天和尚道士也请不到,纸轧等东西也供不应求,明天还要早上五点钟去排队,真是可怜。”是的,想想哪些家们害苦了老百姓。

在陪夜时,朋友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又一个朋友的母亲走了,我答应他明天晚上去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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