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日记 三

                            三

      一路向着东北的列车上,别人是在一年的忙碌后归乡;别人是与亲人、情人相聚;别人是带着喜悦,带着微笑。而我呢,脸上挂着什么样的表情,尽数在路人的奇异眼光中能够得知,我知道自己肯定是那种傻到不能在傻的模样,还一本正经耍酷的样子简直傻小子一枚,肯定逊爆了的模样。

      即使这样,关于这次的沈阳之行终究是攒够了一年的心痒,硬着头皮也要去。火车是没有可能就地掉头了,也只能是上了“贼船”回不了头,见不到短发姑娘也不罢休。我想,姑娘也应该会来见我的,在摇晃的车厢中我始终坚定着自己的心愿,时刻不停地在告诉自己:“布秀啊,她一定会来见你的,一定会来的,一定....”纵使我有千万条积攒的言语要亲口告诉她,但我也只希望我们有机会,能安静坐下来,自信地面对眼前的这位男孩,女孩就满足了。

      但当我还没有见到沈阳站台的牌子之前,还没有见到她微笑着站在我面前之前,所有的但愿,所有的期待,都是未知的。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在欺骗自己罢了,想让自己不太难受而已。其实,除了在内心呐喊无数次但愿外,我没有任何方法,让这一切在天亮之后像是原本设定好了一样出现,没有任何方法。每次思绪来到这里时,自己就像是熊孩子犯错了被家长知道一样,无尽的害怕涌上心头,害怕思念了很久的女孩不会出现,害怕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慌乱一年,害怕她不能原谅...而当这种思绪无法压制时,我就会自觉从包里取出一根兰州,走到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依靠在车门旁,让耳机中响起最熟悉的《理想三旬》来慰藉自己。虽然这样的场景,只在今晚出现,但这种状态却已经持续了一年,同样的方法也使用了一年。记得在没有路灯的楼梯间;记得在寝室公共卫浴里暗黄的光线下;记得在凌晨的阳台中间...烟头都扎满在脚边才肯罢休,耳中听烂了那首歌才肯罢休。有时,190会走来站我旁边,帮我按火机一起冒烟。他总是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也就不会说些什么,安安静静的挺舒服的。谁都不会找话题,懒得找也不用找。

      烟头烧到末尾有点烫嘴了,才回到现实世界里,傻笑着摇摇头掐灭了烟头。又想到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时,还蛮怀念自己一年的傻缺模样。这样爱激动的布秀,可能过了这年纪就不会有了,往后也许每天是和她欢喜,无需这样。也许...然后自己一个人折腾来折腾去的,不太能经受住一次次的失落。

      回到车厢里,灯已经被列车员关了。昏昏暗暗看不清地上的东西,差点被一双放在过道中间的鞋子给绊倒,踉跄几步,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此时,多数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暗淡的屏幕光照在脸庞上,其中也不乏响亮的呼噜声阵阵传来。还有几个愿意陪我托着下巴,对着窗外发呆的。大家相互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中可能就我一人心如乱麻,思绪又不知要飘到那里去了,丝毫没有困意。那就这样傻愣着,脑子里使劲想象一下,明天的浪漫场景,整理整理明天,要让她感动到眼眶湿润的的台词,也都挺好的。此时,心中又似雨过天晴,缓缓升起一轮火热的太阳,使我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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