ㅤㅤ我并没有去工厂上班，可不是我怕苦怕累贪图享乐，要换一个新环境怎么也得提前考察下吧，我被分配到了轴承厂，具体车间还要服从上级指挥，我伟大英明的母亲对于我进厂这事很重视！专门托人打听到了厂里一位老职工，主动登厂拜访打探虚实，我妈在介绍了我情况后得到的结果是相当不乐观，老师傅极力反对我进厂。
ㅤㅤ理由也很简单，效益不好，经常几个月开不出工钱而且具有一定危险性，我妈去了车间参观，把她吓够呛，车间黑呼呼乌烟瘴气，到处火星子乱窜，半步以外根本听不见对方说个啥，每人都戴着封闭式风镜，脸上全都油渍麻糊，加上太热出汗，黑水一条条的顺着脸往下淌！
ㅤㅤ脖子上围得毛巾乌黑锃亮，全被油泥浸透，早就不能擦汗了，成了功能性保护装置！也算物尽其用，先擦汗在当围脖不算铺张浪费！红红的铁球在地上胡乱翻滚，工人老大哥们就跟没看见似的，走的轻快自然！
ㅤㅤ老师傅送我妈到厂门口，说了一番道理，“你们是本市人，跟他们不一样都是周边县城地区来的，你户口转进城就算行了，没必要来受这罪！年轻人干点啥都行，千万别耗在这，这厂子还乱，打架斗殴是常事，小年青一句不和就动刀子！赶紧断了这念头，高低别来！
ㅤㅤ就这样伟大的工人阶级我没做成，家里全票否决，我还有点不甘心呢！虽然没进厂，我们班不少人选择进厂当了工人，好在他们很团结。
ㅤㅤ我该怎么办？
ㅤㅤ巧了，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ㅤㅤ邻居出去要账，钱没要来却拉回来一堆“解放牌”橡胶鞋，这样的事情一点不奇怪，没钱就拿东西顶。钱肯定是没有，但人家特客气，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礼数周到，像你老婆似的劝你少喝酒别抽烟，多注意身体，搞的你都忘了自己来干嘛了，即使想起来也不好意思张口不是。你要动粗人家还就认，绝对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命和东西任你选，你要人家命国家也不能同意啊，只好拿东西顶账了！
ㅤㅤ一大堆解放鞋可把他愁坏了，连个鞋盒子都没有，全是散装！屋里都是橡胶味儿！琢磨着去市场搞个批发零售啥的回回本呢。
ㅤㅤ我一看，挣钱机会来了！下海经商当倒爷吧，现在政策好啊，投机倒把已经不犯法了，市场经济啦，抓住机遇，勇于创新，突破自我，开拓进取！
ㅤㅤ我不上，谁上？！
ㅤㅤ赶紧到人家递烟说好话，求着赊批鞋出去卖，还要求在出厂成本价的基础上在打个折扣，邻居一方面碍于面子，另方面也怕砸手里，赶紧处理了清净！
ㅤㅤ要了双样品回家开始研究，这破鞋有两个优势：一是它确实是鞋，二是它确实便宜。
ㅤㅤ劣势太多了：一是样貌极丑！怎么会这么难看？谁设计的？鞋样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更新升级？颜色除了墨绿，乌黑和土黄还能不能有创新？有没有考虑到大众的审美需求？还墨守陈规的话早晚会被市场经济的大潮淹没！
ㅤㅤ二个劣势是质量差，鞋子的主要构成是帆布和橡胶，帆布容易破损，橡胶容易开裂！鞋底比纸厚不了多少，走路不注意踩个石头子儿，能把你硌的蹦高，鞋带处铁圈太容易脱落，使劲系鞋带的话都能把鞋面撕了！
ㅤㅤ三个劣势是味道极大！没穿前是橡胶味道，根本不敢放到屋子里，时间长了熏得人脑子疼，头昏眼花是小，要把嗅觉影响到那就完了，以后连个香臭都闻不出来！
ㅤㅤ穿上后更糟糕，橡胶材质本来就不通风，什么样的脚穿上十分钟都得出汗，捂的恶臭！有多臭？顶风能臭出二里地去！
ㅤㅤ茅坑里的大蛆闻到了直往脚面拱，还以为到家了呢！就这么臭！
ㅤㅤ脚上没啥毛病的穿上一会儿也受不了，感觉火辣辣烧的慌，时间长都能脱层皮。
ㅤㅤ如果一个天生汗脚的人穿上十分钟橡胶鞋，你说结果会怎样？这种混合了臭脚丫子和橡胶的味道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ㅤㅤ它不能简单的用臭来形容，臭太具体了，它本身早已超出了臭的范畴，非常抽象！要说为其专门开一个课题也绝不过分，集中各学科领域的专家带头人，可以分别从哲学、文学、化学、物理学、甚至是神学的角度研究下这个味道：
ㅤㅤ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在哪里结束？
ㅤㅤ它与这个世界有什么主观或客观的联系？
ㅤㅤ能不能创造一个新词甚至一个句子来准确的描写它，定义它？
ㅤㅤ当人脚接触到橡胶鞋的那一瞬间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化学反应？
ㅤㅤ它的产生是聚变还是量变？
ㅤㅤ它会不会打破现有的自然规律？
ㅤㅤ它的存在是偶然还是必然？
ㅤㅤ上帝知不知道它的存在？
ㅤㅤ摆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双鞋，而是一颗知难而进决心！
ㅤㅤ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ㅤㅤ如何发挥它的优势避免它的劣势？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不解决就会走岔路，绕弯子，不解决就不能有发展就要栽跟头！
ㅤㅤ思来想去，城里肯定是不行，别说买了人家看都不看一眼。但我不气馁，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走群众路线，当下决定，下乡去！
ㅤㅤ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做生意亦是如此，目前我急需找个商业伙伴，好哥们兼小学同学二喜子是不错的人选，他目前正好赋闲在家，每天与周公见上好几面。
ㅤㅤ二喜子之所以叫二喜子不是因为他这人“二”，二是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大哥，叫顺喜，寓意顺顺利利喜气洋洋，可能是家人对他以后人生路的殷切希望吧，也可能是顺顺利利喜得贵子的意思，充分展现了当时生下他后家人的精神状态。
ㅤㅤ人如其名，二喜子的大哥一直混的不错，高中毕业后跟着师傅学习修家电，没几年自己干了个修理部，挣了点小钱，然后不知道哪找的关系，混进入了国内某知名电视品牌企业，打那后日子如雨后春笋般节节拔高，后来当了我们这个地区维修经理，从此鸟枪换炮，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买房买车过几年又买房买车，没用家里一毛钱。
ㅤㅤ二喜子可没他大哥那两下子，这混两天那对付三天到处瞎晃悠。他大概有一米六出头的样子，中学后就在没见他长过个儿,发型跟他大哥一模一样，中偏分！就是在头发的中间偏左或右的位置开始分，至于偏左还是偏右看心情了。还时常的甩甩头发，在拿手捋几下，自我感觉特别良好！不太明显的“酒渣鼻”，眼睛不大也没啥神彩，跟两天前的死鱼差不多，有些近视总是爱盯着人看，为此没少闹误会。
ㅤㅤ若盯着男的：
ㅤㅤ甲：“看啥？！”
ㅤㅤ乙：“没看啥啊！”
ㅤㅤ甲：“没看啥你盯我那老半天！”
ㅤㅤ乙：“就盯你能咋的吧！能咋的！就盯你了！”
ㅤㅤ看热闹的：“干他！对！干！”
ㅤㅤ某老板：“110吗？哎呀妈呀！赶紧来吧！干起来了！人脑袋都干出狗脑袋啦！东西都他妈给我砸了……”
ㅤㅤ若盯着女的：
ㅤㅤ甲：“看啥呢？！流氓！”
ㅤㅤ乙：“臭不要脸的，老瞅我干啥！”
ㅤㅤ丙：“大哥……那啥……包宿不？活儿好！”
ㅤㅤ所以千万别盯着人看，看着看着就容易看出事！
ㅤㅤ二喜子人比较沉默，平时话不多，但每次都能说到“点儿”上，打娘胎里就带着幽默细胞，有种文艺形式叫三句半，四个人表演，前面三个人一人说一句，最后一个人说半句，这包袱或者笑料都在最后这半句上，可说是点睛之笔，喜感十足。
ㅤㅤ二喜子就是这个后半句，往往最后来这么一下。
ㅤㅤ什么是幽默呢，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我喜欢的幽默不是迎面扑来的，而是从后背到脖子那种袭来的，像阵鬼风儿似得，先嗖嗖的绕着你刮，趁你不注意时在你的后脑勺上拍一下！
ㅤㅤ下乡也有学问的，不是随便找个村走家串户的卖，那样既累人又不好卖，弄的跟推销似的，有句话说的对：上赶着不是买卖！在说农民兄弟大多数都在地里干活，家中除了大狼狗基本没人！得去人多的集市才好卖，专业术语称：赶集。
ㅤㅤ我们那还真不缺这个集市,一三五有小集，二四六有大集，礼拜天休息，劳逸结合嘛！这集市可不都在一个地方固定，而是在城市周边的各个村镇分散开来，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一个村也不能落下，要做到村村有份，不能可着一个村猛劲来！
ㅤㅤ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是我做事一贯风格！先摸清了赶集的时间地点。
ㅤㅤ隔天我跟二喜子开始打点行囊，一人装了半麻袋橡胶鞋，每个型号先来五双试试看，一人一辆自行车，后座绑好了麻袋直奔“东村”，“东村”这名起的好，朗朗上口不绕弯子，想想也是，在东边的村子不叫“东村”那叫啥？骑自行车就是因为“东村”比较近，远的话基本都是做客车。
ㅤㅤ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好地方早没了！这占地方也有学问，基本是本着先来先得的原则，起大早就得到，选个人流多、空间大、易停留的地方，这地方要有个能休息的亭子之类的那更好啦！光人流多也不好，那么窄的路，那么多的人！他就是想看看也停不下来，后面人推着你走！
ㅤㅤ少数固定摊位除外，人家那都是大买卖！每个集市都有自己的固定资产，比方卖日杂百货的，顾名思义就是日常用品，一般村里小商店也有，但人家专业卖的就是便宜，货品多，你能想到的人全有，你想不到的人也有，比如马桶搋子，多是疏通马桶之用，问题是那时农村根本没有马桶！甚至连下水道都没有，那么你猜猜，这玩意在农村能有啥用？
ㅤㅤ大集市就是热闹，五行八作三教九流，把我们看花了眼，北京的前门大街去过没？当然没那个大了，可东西也不少：推车的、担担的，卖煤的、卖炭的、卖米的、卖面的、卖葱的、卖蒜的、卖烧饼油条的、卖茶叶鸡蛋的，烟酒糖茶，服装鞋帽，应有尽有。
ㅤㅤ中央地区是挤不进去了，只好选择集市的边缘地带，找了空位，在周围划拉了几块破砖头，又捡了几块破木板垫在上面，把麻袋往板子上一铺，橡胶鞋摊在上面，我俩在地上摞两块砖，上面一坐，像那么回事！随便挑，随便选，跟卖烂苹果的挺像！
ㅤㅤ过往的还真有不少人停下来打听价钱，纷纷表示价格和味道比较吸引人！
ㅤㅤ “便宜是挺便宜，就这味太大了！”对面蹲着个农民模样五十来岁大叔，拿着鞋来回看，还提鼻子闻了闻，大叔满脸刀刻般的皱纹，皮肤黑亮黑亮的，大手也是常年拿锄头镰刀都是老茧，骨头节又粗又大，青筋都浮在上面，时不时还跳两下，左耳朵上夹着根手卷的老旱烟。
ㅤㅤ“大叔，这好歹是双鞋，你买包烟都比这贵！几块钱的玩意，干活穿什么好孬的，不光脚就行呗，是不是大叔？”二喜子边说递上根烟。
ㅤㅤ“你在便宜点，我就拿双！”大叔接过烟还在鼻子底下吸溜下，又夹到右耳朵上了，顺手把左耳朵的老旱烟拿下了塞嘴里，刚要站起身来踅摸火儿，二喜子“啪”就把火机点着递过去了，速度太快我都没看清他打哪掏出来的。
ㅤㅤ二喜子给我递眼神儿，我心思着这不是图个开张大吉，给个成本价，卖了。
ㅤㅤ“大叔，咱都不容易，我们小孩也不为挣钱，就图个玩儿，开个张成本价给你了”我一边说一边冲二喜子努嘴。
ㅤㅤ“这回妥了吧，大叔，都是实在人，我们也不挣钱了！”二喜子盯着大叔呲着牙。
ㅤㅤ“行了，几块钱的事，就这么地了”说着起身掏钱，鞋也没试，在脚上比划了下觉着差不多，随手夹在腋窝下溜达走了。
ㅤㅤ第一次出摊居然开张了，我俩难掩兴奋！然后开始畅想着以后挣了大钱怎么花的问题。
ㅤㅤ这情形跟上回二喜子在他二叔家的“熊弟”那蒙来的西周假币有一拼！怎么回事呢。有回二喜子兴冲冲来找我，神神秘秘掏出个古钱币，说西周的价值一百万，等卖了分我一半，当时我就兴奋了直说二喜子是我真兄弟，亲兄弟，啥好事都惦记着我。
ㅤㅤ那天晚上我没睡好，第二天起个大早就去找二喜子了，在他们家七楼顶上我们开始合计着怎么花这一百万，他说把西一那家游戏厅和边上的台球厅全买下来，我俩一人管一个，换着班的玩儿。
ㅤㅤ我对这个想法表示认同，一边玩儿一边挣钱，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ㅤㅤ我提议先一人做身好衣服，捯饬捯饬，然后在开个大饭馆，请最好的厨子做满汉全席，雇最漂亮的服务员伺候着，天天胡吃海塞可劲造你说该多舒服！
ㅤㅤ他觉着我这想法也好！
ㅤㅤ在二喜子家楼顶换着花样的畅想了差不多一个礼拜，那一个礼拜，可能是我长这么大最快乐的一个礼拜！
ㅤㅤ我也是在畅想途中突然醒过味儿，天天畅想也没用啊，不卖也没钱啊，如果要卖是不是得找个明白人给看看？
ㅤㅤ嗯！有道理！二喜子也明白了。
ㅤㅤ我托我舅找他搞收藏的朋友帮忙看看，还真是个明白人，只看一眼就说是“现代”的，也不能说一毛不值，还是值个几块钱的！
ㅤㅤ我把“现代”这个词具体是个啥意思在脑袋里过了九百多遍……难道是韩国汽车？
ㅤㅤ———文化人就是爱绕圈子，你直接说假的得了呗！
ㅤㅤ“我哥们他二叔说了，西周的,值一百万呢！”
ㅤㅤ“啥西周东周，我看就上周的！”专家很肯定。
ㅤㅤ不愧是专家！我一算计天数，二喜子来找我那天好像是上周一，他是前一天从他“熊弟”手里蒙过来的！
ㅤㅤ他管他二叔家的弟弟叫“熊弟”，他“熊弟”就是个熊孩子，这西周假币是他二叔在地摊儿上淘换的，还以为是个宝，自己估值一百万！没想被他“熊弟”顺出来了！
ㅤㅤ有诗为证：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
ㅤㅤ二喜子说怕他上当受骗，帮他卖了，让他回家等好消息就行了，他“熊弟”到现在还在家等好消息呢！
ㅤㅤ后来我俩去 “公园”用那枚“西周钱币”在湖面打了一串漂亮的水漂，算物尽其用了。
ㅤㅤ跟二喜子正畅想的高兴，呼呼啦啦来了一帮大叔大审问价钱，我说个数，这帮人七嘴八舌的说不对啊，刚才那谁买你鞋，你给的可不是这个价，我心想消息走漏的这么快么？
ㅤㅤ当下决定，成本价谁要都拿走，我也不挣钱了，为人民服务么！也就两根烟的功夫就剩个麻袋片儿了，我们高兴啊，这叫初战告捷必须庆祝，早就忘了一毛钱也没挣着。
ㅤㅤ为啥卖的快？集市上所有的鞋都没我们便宜，我们比他们的出厂价还便宜！
ㅤㅤ先找个小馆子吃饭，点了俩菜一瓶啤酒，来两碗米饭边吃边谈，畅想着以后挣钱了买个摩托车去哪里都方便，甚至还就具体什么牌子，雅马哈还是嘉陵，是国产还是进口的问题交换了下意见。聊的开心吃的香甜，喝的痛快！
ㅤㅤ酒足饭饱后正准备回城，计划出明天的摊，结果看见路边有家台球厅，我们不约而同的从自行车上下来，又进屋对练了小半天台球。
ㅤㅤ出来后我们都认识到一个问题，今天一毛钱也没挣着，连吃带玩的花了不少，算赔钱吗？
ㅤㅤ“应该不算赔，首战告捷嘛，连吃带玩那是庆功，别人又没得了去”我还是比较乐观的。
ㅤㅤ “也对”二喜子觉着我说的有道理。
ㅤㅤ一分钟过后……
ㅤㅤ“应该算赔”二喜子语气挺肯定。
ㅤㅤ“赔啥了？”
ㅤㅤ二喜子没吱声儿，我们并排骑车往家晃悠，过了老半天，二喜子突然扭过头。
ㅤㅤ“我还搭根烟呢！”
ㅤㅤ我就知道他憋不出什么好屁！
ㅤㅤ第二天我跟二喜子决定好好干，坚决不下馆子打台球，头天全当是演习，痛定思痛吸取教训从头在来。
ㅤㅤ买卖干的不错，整体来讲形势一片大好，一个月卖了近千双，可以说起早摸黑，兢兢业业，粗略计算每双鞋能挣1.5块，就按一千双算，能收入1500块钱，去掉车费约900，实际是少于900,因为有时骑自行车，那么剩余最少600块。
ㅤㅤ可惜我们谁都没看到这600块，每天买十块钱一包烟是必须的，下小馆子两个菜一瓶啤酒一顿也没耽误，碰到台球厅就进去对练一会，如果集市上没有就回城里练，晚上还得加顿工作餐，一毛钱没剩下还把平时攒的那点私房钱全贴上了！
ㅤㅤ于是我们同时决定，买卖不能干了，卖的越多赔的越多，卖鞋的事业只好草草收场，还是在家呆着最省钱！
ㅤㅤ我没有认为此次生意是失败的，而是坚持把它定义成：阶段性成功！事后想来，当时叫上二喜子做我的生意伙伴似乎有些草率了。
ㅤㅤ二喜子赋闲后，开始迷恋上了中国传统文化“麻将”牌，并在未来的好几年里都做着研究和普及工作……我没事时就会到二喜子常去的“文化中心”参观学习，经常鼓励他要加油，要努力，白天在澡堂子听他分享心得，晚上在来个实地观摩，可惜一直不得要领，就剩个混吃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