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思想给予言谈以意义。
这样理解的话,思想和言谈之间就是一种可以分离开来的东西之间的关系。
言谈正是基于语法,而具有意义,表达思想。
逻辑原子主义怎么理解命题?w以句子而非语词为意义的基本单元,原子在w落实在命题而非语词。
这样,命题和思想之间,基于图示形式的相等。在这里,图像论在于图示形式的相等,而非名词和意谓的对象之间的相应。
思想可以从言谈上面剥下来,这是基于把思想看作言谈之中固有的本质的东西。仿佛只要言谈给出来了,意义就已经固着于其上了。
但是前面的论证已经指出来并非如此。
在用圆规和直尺三等分一个角的例子中,指出语言的意义的存在并非由语言的给出自身所承载,所决定下来。
335指出四个例子:基于一种情绪就来了一个表达式,随着图画的浮现描述它,从一个英文表达式到一个德文表达式,表情相应的词。它们都是因果联系,而非逻辑的或根据的决定:遵从规则产生行动。
第一句话指出的,是思想从来都是奠基于语言之上的东西,它不脱离语言而独存。无法脱离语言考虑一个思想。
同时,并非语言的表达方式本身就决定了意义的存在。这里就指出语言给出意义不是仅仅基于表达方式,而且还要考虑语境中一种语言的语法的东西。这里蕴含一种语言表达思想的逻辑配置的东西。表达式如果和语言的这种逻辑配置冲突,就是语法命题相反的情况,式不可设想的。它就不能表达任何意义。
把思想类比于无形的过程,是因为它作为看见的(听见的)语言的理解,不是看见的或现象的东西。就其看不见而言,类比于无形的过程。它可以从言谈上剥下来。
“想”和“吃”的语法。
吃是一个看得见的行动。想,是看不见的。并且,想是对于看见的东西的审视,作出一种综观统一的行动。思维是对于现象的审视、反思。
我们说出一个句子,它表达一个思想。
太阳升起来了。
在这里,没有用到“思想”这个语词。但是我们可以说 太阳升起来了 这个思想。
我们在前面分析了思想不是作为说的伴随物,而是说的意义。而想/think是说的伴随物。
想和吃在此都是行动。后者是看见的,前者是心理过程。
“吃”相应的是吃这个行为,是看得见的。“想”相应的想,可是我们平时不考虑想,只是考虑具体的事情。吃苹果吃饭都是吃。可是想事情,只是一个反思的概念。我们平常思考种种东西,在思考活动中却没有想这个概念的位置。想是对事情的考虑的反思或审视中产生的概念。
340
一段语法阐述。它不讨论某个表达式的理解,而是阐述表达式的理解的普遍原则的东西。这种理解中语境的经验性的指出,是一个普遍命题,或者说,逻辑原则。
语法阐述是普遍的语法原则的指出。语法命题。和具体的语言游戏的理解中的语法规则,遵从规则不同,后者产生经验情况中的行动,它们对于经验性而言是满足的。前者指出的却仅仅是一种遵从规则的普遍的原则性,它对于产生行动或理解而言还是不满足的。就像函数之于给出一个对象的不满足性。
这里的成见,指的是基于表达式的给出方式而给出的东西,弗雷格的涵义。但是弗雷格并没有考虑w所考虑的情况。弗雷格基于真值函项考虑句子,或使用一个句子。这就要求他总是考虑有意义的东西,而不考虑诸如“画一个方的圆”这样的事情。方的圆,在逻辑上不存在。弗雷格不考虑不存在的东西,不考虑虚构的情况。但是这里确实具有一种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而给出涵义的情况。要否定它,考虑表达式的意义的不存在,不是从语言的给出方式可以给出的东西,而是还要基于逻辑考察来判断。
这种语言的本质主义的理解,在弗雷格那里是合法的。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之外考虑思想的情况,在这里,一种本质主义总是不可或缺的。但是,我们还要加以考虑我们使用一个概念它本身的逻辑本身。概念要在其语法逻辑之中被使用。可以说,这里是对于本质主义作出一种必要的补充。这里仅仅是摒弃单纯的本质主义作为语言给出意义的充分条件,而看作必要而不充分条件。我们难以否定弗雷格的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而给出的东西作为其涵义的来源。这点不同于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情况。在语言游戏中,其意义要嵌入综观形式之中。语言游戏指出的东西仅仅作为补充综观形式的质料,提供实在性的东西。而在思想的情况中,意义的形式还是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给出的涵义,只是额外根据逻辑作出了一种筛查审核:它有没有意义或其意义存在与否。
所以,本质主义不是根本的错,而是不足。根据表达式的给出方式而给出来意义上的某种东西,不是要根本否定,而是要加以补充。在使用中语境中审视它的用法,就是这么一种补充。
341
不了解演奏的情况,没有经验。用情之所至的唱一个歌,写一点东西,可以作为这里的类比。或有理由的愤怒之下不假思索地雄辩。
不假思索可以看作对于根据或原因的通透。考虑着说的情况,可以看作难以达成说可以基于根据、原因或考虑的事情直接产生出来,在此,合乎逻辑是必然的。而是,失去这种基于考虑的事情而带来的总是合乎逻辑的不假思索,考虑着说从遵从规则出发作为说的根据,但是这里的遵从规则还并不是我们最终考虑的东西,不是我们言行的目的,而有利用规则的情况。我们可以利用规则达成这种规则的设定的目的之外的东西。而不假思索,指出的是在遵从规则的目的的东西而言使用规则。
342
在学习书面语言之前,自问:世界是怎么形成的?
这里,可以考虑口头语言的情况。口头语言虽然没有书面语言这么规范,但是某种程度的语词还是有的。譬如,不说世界,而是疑问: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在说“这一切”时,似乎费很大的劲要把一切想到的东西都包含在这个词里。这村庄,田野,溪流,草木,以致如此这般的难以捉摸的人,···把这些想之不尽的东西一起指出来,通过使用“所有这一切”,或“世界”。
这里顺便提到了记忆。记忆没有外在标准,是不可靠的。在存疑时不能拿来作为根据或标准。
另一个例子。我们随着年纪、经历和见识渐长,观念的变更,我们难以回忆过往的典型体验,生活状态。我们在面对童年时同一个场景时,却体会不到当初的感觉。我们不再做曾经的梦。虽然翻翻日记有些梦境还是震撼自己,但是它已经不再处于我的存在诉求的位置上。
随着年纪渐长的,是我们的阅历的形成,我们观念的变迁:综观世界的形式的东西的变化。由此带来眼光的变迁和看到的东西的变迁。我们不再体会到童年的或儿童的体验。记忆,在这种跨越时间的穿越中,由于眼光的不可逆的变迁,在回忆中会有一些回复,但是根本上眼光已经不可逆地变更了。由此带来看到的东西的变化:回忆经常是不可能的。而婴儿时期,语言还没有习得时,我们不能说那时还没有记忆,智能说那时的意识,想,是一种未经语言的规训之先的情况。在受到语言的规训之后,我们永远地失去了那种记忆的可能。这里是逻辑上的变迁。或者说是意识的层次的变迁。它们是非语言的。
设想我们和亲近的人的拥抱的感觉,它们是非语言的,一种感性的感觉。我们现在也还是难以描述抱着一个孩子时的感觉,一个孩子信任你依赖你让你抱着它时的感觉。这里语言是苍白空洞的。而情欲中的拥抱相对还是概念化的,它可以为诉求明确的进一步所表达。但是抱着一个孩子的感觉,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它不是一个行动,不在做表达,仅仅是感觉,体会。情欲却总是诉诸行动,仿佛感觉仅仅是一个引子,钓鱼的诱饵,是一种媒介,作为一种自然现象,在服从自然规律。是对于自然规律的表达:它是语言。
343
表达回忆的语词是回忆反应。
语言和思想之间,思想总是基于语言得到表达,但是同时也不是语言在先的情况。我们可以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作出一种设想,但是设想和思想有区别。设想可以是不成立的,或者说没有意义的:在逻辑上是不可能的。
逻辑上不可能,可以是:
1)“方的圆”这样的情况,在表达式内部的成分之间概念之间涵义没有交集,使得表达式没有涵义而没有意义。
2)也可以是有复数的概念之先谈论-1的平方根。平方根这个概念只适用于非负数,这是概念的语法。这个情况就是一种语法相反的情况,从而没有意义。而语法是看不见的,和涵义相比,涵义还是直接的或直观给出来的。概念直观。
3)最复杂而又最深刻的就是w举出来的一个角使用规尺三等分的例子。这里也不是语法的问题。这里涉及对于事情的论证。一切科学的猜想都有这种情况。而句子的意义的有无,取决于论证。而论证是思想,推理的工作,不是仅仅根据语言的表达方式就能给出来的东西。
第一种情况里,一个概念的复合,还以语言的给出方式中的逻辑词为思想上的逻辑关系。就是说逻辑关系也体现于语言之中了。第二种情况,要考察一个概念本身的语法而非内涵,指出一个对象处于这个概念之下,是否符合其语法。弗雷格是一个大于0 的数。这是没意义的。而非假的。假命题的情况是,对象得是一个数。这里,语法不在表达式或看见的东西(语言)的直观之中。第三种情况,则要对于事情本身作出进一步的考察。对于事情的考虑里,思想的形式完全脱离了语言中给出来的看见的东西了。统一语言的,是事情中的情况,思想。而这才是最经验的,最富于逻辑的东西。写作中给人实在感受的文字,都是一些对于事情本身的实描。而顺着语言的逻辑顺嘴说下来的东西,并不给出信息。逻辑命题没有意义。
w指出语言的语法要从语境领会中分析得到。要在实际的使用里分析而来。第三种情况就是指出一种典型的情况。在这里,表达式有没有意义完全不在于字面的考察。这里是一种用法方面的逻辑考察。在这里,我们可以设想我们考虑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并不会留意我们使用了什么表达式。我们考虑一件事情,语言自动就来了。这里有一种本质主义的情况。只是在语词的意义上而言。而我们思考一件事情的方式,就是应召而来的语词的用法。
在第三种情况下,我们要完全忽视语言的本质主义。语言在此仅仅具有质料的功能,其意义完全没有在看见的东西中给出来。
我们在语言游戏中,说出的句子毕竟还是指出了一种标准。就此而言,是本质主义在局部的使用。句子本身的涵义和综观形式之间是一种嵌入的关系。就是说,在结果的东西之中,还是有前者的一席之地的。虽然是处于次要的被综观的情况之下。
在前面三种情况的前两种情况中,2)看见的语言的涵义的分析决定了总体意义的存在与否。3)概念的用法在此还是一种固有用法。譬如有复数的概念之前,平方根这个概念只适用于非负数。
而3)根据语言的给出方式,根本就没有其思想存在与否或意义存在与否的线索。这就好比在一个经验命题中:这个苹果是红的。我们并不给出这个苹果的现象,那么,这个命题的真假就是没有根据的。3)的情况不是真假没有根据,而是思想的逻辑全然没有在语言的给出方式上具有线索。
类似的例子是,135和246的和是一个奇数还是偶数。这可以从最后一位的奇数偶数情况得到判断。这就是说,语言在自身给出的东西之中就已经给出了思想的线索。
而用直尺圆规三等分一个角的情况不同。我们不能从这个表达式的给出方式中得到句子有意义的线索。我们要按照这个设想去实践和论证,知道实证或证伪。而它和对它的论证和实践,是目的和通往其实现的逻辑之间的关系。目的之中已经给出了初始条件:使用直尺和圆规,以及三等分一个角。这里又可以分为材料条件和目的的分别给出。我们需要考察的是基于这种材料条件,在逻辑上是否有可能达成这个目的。材料条件中限定地给出了我们的手段或方式,遵从规则的约束条件。这就向方式的路上迈出了第一步。我们要考察的是它和目的之间逻辑上是否有达成衔接的可能。
做一个比较。第一种情况的思想,就是表达式的意义就是以语词为意义的单元产生的一个复合的结果。这就是说,概念和关系都在语词中指出来了。第二种情况,语词的用法在概念的内涵里。因为这里是一种固有语法,所以似乎可以归于概念的内涵。但是在第三种情况中,表达式仅仅是给出材料方面的条件,以及目的。但是基于这种条件之于目的的达成在逻辑上是否可能,则完全没有在语词上句子上指出来。这里需要人合乎逻辑地或有根据地做判断。但是这里的根据或逻辑,类似于自然科学中的从现象探究作为根据的自然规律,是一种根据/综观形式/函数的设想。这里需要有根据的想象力运用。
质料是潜在而非存在的本体。
回到343:表达回忆的语词是回忆反应。
这句话要联系342来看。342考虑没有语言的思想的可能与否。
回忆反应,参考楼巍的注解,指出的是从一幅图画到一个句子/思想。我们记忆是一幅图画。但是这幅图画可以基于不同的观念,不同的综观形式对于同一个现象可以产生不同的理解。一幅画本身只是质料性,却不带有综观形式的规定,或者说对它怎么看的规定。
楼巍. 这种 反应 是 语言 游戏 的 开始, 而 不是 结束( 随着 对 某种 东西 的 描述 而 结束)。
344
从这一节开始,从想和说的关系转出来。
第一句指出的是一种语言在脱离使用,脱离社会生活中的社会协作的参与的情况。
这又是一种导致本质主义的语法的情况。理想语言。
最后2句,是正面阐述。
345
第一段指出第一句的问题所在。
这是一个不恰当地基于个别经验没有根据地推进到一个普遍命题。
第二段。指出的是概念词在命题中本质主义的用法,句子在语言游戏中自身指出标准,也是这样,进而以为语言在整体上的意义也是这样的。
本质主义类比为骗招。
第三段,指出总体上综观形式是语法,语法句子相反的情况会摧毁一种语法,一种行为方式。
346
这指出了鹦鹉的理解力总是需要一个来源。我们的理解里来自于我们存身其中的社会生活,来自于这一种文化的熏染。文化的熏染是对于这一个社会的运转的逻辑的给出,无论其根据为何,首先是给出这个作为现象的社会运行的逻辑。
这里有现实给出现实认知的发生的揭示。现实就是被给出来的东西,以及它作为语言在表达着的有意识的人类社会生活所考虑的逻辑的东西,这逻辑或行为方式作为理智所直接领会到的东西。现实的给出和领会先于其根据的认知。我们总是先认知和领会现象/现实,然后后者才作为对象,我们来考虑其根据的东西。这是科学的工作。哲学的工作则是分析这种知识上的层次,指出逻辑之于知识的作用,以及根据的根据作为一种理智的绝对意义上的诉求,它并非我们关于某件事情的知识的基础。
我们可以并不具有现象的任何工具就直接产生一个经验。这是我们的日常经验中所发生着的。我们无需了解康德的认识论,就总是产生着经验。我们也不需要了解w,就总是在有效地使用和理解语言。逻辑知识的用处在于需要积极地运用理智的场合,符合目的的需要地运用理智。我们不在理想之外的场合谈论根据链的无限的追问。
这里的一个原则就是在认知的层面而言,现象的给出先于根据的考虑。虽然在和意识相对的存在的层面而言,根据的东西作为原因总是先于产生出来的作为结果的现象。这里也可以看出来认知意识或求知本质上就是一个反思进程。是从结果到原因的推进。
人有意识的言行总是基于这种根据的认知和领会之上。而人的基于生命的行动,则是感性的,它不需要对于根据的认知,不需要基于遵从规则,反而生命本身会在和对象的情况的衔接中产生出规则的东西来。就算再有意识地言行,再遵从规则里,我们也可以推进一步,就到了我们的言行的目的:我们所考虑的东西。文化不但是一套行为方式,还是一套可诉求的对象作为可能性的给出。这种诉求对象的可能性就算一种逻辑的结果。再遵从规则和我们考虑的东西,生活形式之间,还有断裂需要作出衔接。这大概是规范性问题。
生命是自在的,如同事情自身一样。
因此,我们的言行可以就其根据的不同作出一种区分:
一种是语言游戏中有意识地遵从规则,盲目地遵从规则,对于言行的目的不作考虑。这是基本的。
一种是哲学病的情况,言行作为目的/意义的诉求/表达,它是不合逻辑的情况。因而是不可能的无意义的。这是语言的惯性,任由语言的泛滥而离开思想或自在的东西的约束或规范的本质主义的用法所导致的结果。它带给我们虚幻的或荒谬的诉求。是理智的不自知的没有根的运用。
一种是生命的情况,和回到事情本身的情况。言行还是具有遵从规则。但是遵从规则再这里仅仅是台阶的东西,台阶之上的一个自在的根据的东西,生命或事情本身已经对第一人称给予出来了。遵从规则只是达成这样的目的的手段。达成一个目的可以有不同的手段,不同的遵从规则。因此,再这里允许遵从规则有天马行空的跳跃。诗歌和艺术就算这样的情况。情以真而辞于巧。在这里,看见的语言游戏理解到的遵从规则再次作为语言的东西,它作为生命的表达方式。
347
语法是公共的,因为语言被公共使用,需要第一人称的用法和第二人称的用法相同,不然,意义就不能正确地传达。
如果语法仅仅从自身知道,那么相同表达式在另一人那里的意义还是不知道的。
经常是,我们从公共使用中习得一种语言——就是习得一种语言的语法,然后我们在内心独白时使用它。这并不意味着内心独白时我们就在使用一种非公共的语法。
348
心理学里面有语言的神话。就是说,基于语言而来的东西,它不是现实的东西。心理学强调心理现象心理过程。
用尺子圆规三等分一个角。这个例子是理智的运用中语言的本质主义所产生的问题。心理过程就其自身脱离语法规范作为表达时,就是一种语言的本质主义。
心理过程讲究的是抽掉根据的因果相继。譬如会基于联想和类比作出设想,但是并不作出这种设想基于根据的论证或实证,就从一个命题跳到另一个命题。这是不严谨的,没有根据的思维。
为什么理智会有这么多的误用?根本上在于回到事情本身,和人作为主体之间的衔接没有厘清。它们之间的界线要清楚地划出来。
人作为主体还仅仅是价值判断中的一种原则。并且这种原则并非以必然性参与价值判断或目的诉求的产生,而是基于它就是人对于自身的认识、人的自我设定。人也可以把生存诉求泛化,导致人作为生存考虑中种种手段上的人作为客体的情况的泛化,由此带来人作为客体的自我认知、自我设定及其实践。
人作为主体存在于人的一切活动之中。在康德的认识论里,就是那个本源统觉的自身意识。在生存诉求里,就是生存诉求的主体。在遵从规则里,就是那个有意识地遵从规则的主体。遵从规则总是我们有意识地表达于行动。我们盲目地遵从规则,指的是我们并不关心遵从如此这般的规则的根据,是对于规则产生出来的根据的无意识、盲目,而不是对于规则的无意识。
在生命冲动的实践里,人作为主体就体现在诉求的目的本身之中了。这里的目的就是基于生命意志产生出来的。但是就算在这种情况之中,目的的实践还是要处于经验情况,包括对象和人类社会文化的背景之中,在遵从规则中来实践它。
质料和形式 多和一 认知和实践 对象和主体 自然现象的无意识和人的言行的有意识 文化中的行为方式/遵从规则和生命的表达
理智 遵从规则 逻辑 始终要置于实践中的目的或我们所考虑的东西的规范下面来。脱离这种规范性的逻辑,一种本质主义的语法,会导致种种问题。
在这里,语言和语法是在广义而言的。人的一切实践,行动和目的之间都可以看作语言和意义的关系。语言游戏中,行动就其作为遵从规则的表达而言,也是语言。因此,语言和意义这对关系,可以作为人的有意识的活动的理解的模型。语法因而也具有广泛的意义。
内心独白如果脱离自身的内在,不和外在的东西发生联系,那么,它就还没有嵌入语境之中。其用法就还是没有确定的。即使是胡塞尔的观念,也可以并不看做终结,而是一种开始的准备。观念总是处于意向性的实在的实证之中。我可以指出一种概念直观,一种观念,但是这不是交互的终结,它的成立与否始终还是为实在的情况的所实证或证伪。观念是一个真值涵项。相应于罗素的指称词组的语词表达式的情况:观念相应于句子的从句作为概念的情况,意向性则相应于那个实体x。如果x存在,这个概念可以为一个对象所谓述。
外在对象的实在性,提供出外在标准。不然,语言的封闭于内心的使用,内心独白,从何处给出使用和理解的标准?使用是一个行动,用法是一个函数,这个函数为确定的语言和我们通过语言表达的确定的东西所决定。就是说,用法后于意义。我们是先领会意义然后才去考虑语法的东西。因此,语法分析是无意义的。但是,我们理解一个语言游戏,还是参与这个语言游戏,去使用语言和行动。这时,我们就要有意识地遵从规则。就是说,遵从规则作为语法的东西,我们要先理解规则,才能使用规则。就此别而言,语法分析有意义,或者说,有必要。
理解一个语言游戏可以有不同的情况。分为行为方式或生活形式的领会,和理解一种遵从规则。
办手续这件事情,需要了解其遵从规则。并且按规则走完流程就够了。这是行为方式可以完全地化解到遵从规则的例子。但是问候这件事情,相互问好。这里不仅仅是遵从规则,相互说“hi!” 这里还需要一种感情的流露,外在表现。表达出相互的善意和关心。并且这个部分在问候这种行为方式中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们和一个不对付的人问候,这是奇怪的事情。别扭。这里不考虑博爱的教徒那种情况,他可以唾沫自干,或者左脸被打还能伸右脸过去。而和盆友问候是自然不过的事情。或者在一种人与人之间与人为善的文化里,陌生人见面问候也是如此。
语言和意义的关系,可以扩展到认知里。对于一片叶子,我可以想到它的形状,或它的颜色,或者把它看做叶子的一个样本。我们对于图案或现象的认知,会随着我们的看法的不同而不同。把事物看做材料的东西,有待综观中嵌入看法的东西,类比于语言游戏嵌入不同的生活形式,会得到不同的认知和理解。
我们的眼光,看法,就是综观现象的形式,带来看到不同的东西。
这点和弗雷格对于对象的考察类比。弗雷格通过句子意谓真和概念对于对象作出考察。对象通过概念在真命题中得到把握或某种方式和某种程度的给出。在一个意谓相等的关系的句子里,通过句子意谓真,意味着概念可以为一个对象所谓述。这时,对象作为逻辑对象就为这个概念所指出来。而这里的概念本身已经受到了一种条件的约束,它可以为对象所谓述。
语言和意义之间,基于语法得到衔接。而语法又基于语言,和意义在语境中领会中给予出来,而被给出来。这里就要求意义的条件:是一种文化中固有的东西,可以基于语境直接领会。
现象基于看法的不同,语言游戏基于语法的不同,产生出看到的东西的不同,意义的不同。
在弗雷格那里,则是名称的含义基于真命题中的概念给予出来。对象由此得到某种程度的把捉和谈论或揭示,或者说,得到某种程度的给出。
观念脱离意向性算怎么回事?它就不再是作为实在的意识。但是,观念由此可以看做关于什么东西的考虑呢?如果把它看做理念式实践的摹本,它还是要落实到现实的东西里来。对于概念红,我要调出一种颜色,它是红的。那么,最后对于调出来的颜色说它是红的,或不是红的,这里红这个概念始终还是需要相应于一种外在标准。
概念,理念,只是在一中粗疏的标准而言,或者在一个类的意义上相应于外在标准。比如红,在红橙黄相区分里,指某个频谱的光给人的视觉印象。而某个色块,它是一个确定光谱的颜色,可以是一个单色比如激光,也可以是一种混合色(多数日常的颜色都是光谱或宽或窄的混合色)。但是,它们都是确定的。但是红的概念却只是指出一种光谱范围,处于其中的颜色都可以称为红。
w语言的意义基于外在标准的观点,是一个根本性的立场。这和弗雷格主观思维和客观思想的关系一致。客观对象和客观思想,是主观思维活动所要达成的目的,或者说,前者作为一种知性活动,基于遵从规则——这里是一种类比的意义上这么说——服从思维规律,即语言上服从判断的逻辑形式,或者说就是语言现象中的命题这种形式,表达一个客观思想。把命题到思想看作语言和意义之间的关系,把思维活动看作语言现象,把客观思想看作意义的东西。
349
有无意义,一丝不挂。
有无意义指的是有无使用场景。因为语法是基于语境领会到语言游戏的综观统一的根据或轴心,以及看见的语言游戏其指出的标准或者说其字面的意思之间的嵌入关系。语法就是衔接两者作为给出的东西之间的关系。它如同一个矢量的给出,是由原因呢游戏和生活形式的领会的嵌接所决定下来的东西。
矢量:
给出一个点a,和点b。那么用一段直线连接两个点,就构成一个有反向有长度的矢量。
一丝不挂。就是语言游戏没有应用,其意义必定还是悬置的。不可能给出来。基于这种逻辑上的不可能,一丝不挂。
1
愚蠢/无知是恶的主要根源。这是形式上的缺陷。
贫穷是恶的另一个根源。这是质料因。
知道自己的无知则使人对于知识的涌现持有一种开放的态度。
2
成年是这样一种状态:
它已经认识到了可以为善,可以为恶,可以回到事情本身,可以装糊涂,种种。然后它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不是必然律式的没有别的选项的选择,已经不是单调中的单纯。因此,它能确切地体现一个人,它的行动是深思熟虑的经过审视的,而非偶然随意的。
3
富于想象力和有根据之间的结合,产生形式的思想,以及理解力。
4
随步走至人迹绝处 见孩子在这嬉戏 凭着天真 别无所有
5
语言表达意义,意义首先是整体上形式的东西的指出。部分只是作为参与整体的角色而言分有形式。部分首先是角色所相应。
语言和意义的关系里,实在是不重要的。或者说,这里是柏拉图式理念的实在。
6
人、事情,能切近,在切近后还持有存在,只有基于它们还能持有逻辑上的给出。很多人和事情一经切近,就不能持有其逻辑,只留下一堆没有统一的材料。逻辑的持有需要自在。
大自然总是合乎逻辑,这是在对于自然规律的服从,从而总是在表达自然规律的意义上而言的。在表达造物主的造物的法则,表达造物的自在,它是实在的基底。
人不同于自然对象。自然对象无意识地总是服从自然规律,并且基于这种总是服从,从而自然现象可以看做自然规律的表达的语言,一种本质主义或固有语法的语言。这使得自然现象作为现象对象和作为语言并行不悖。但在人的言行,作为现象对象和作为语言是不同的。后者带来社会生活中的社会协作的理解。人的言行的本质在于有意识如此。因此,对于人的理解不可脱离使用理智的领会其综观统一的语境。
人的存在,需要一种有意识。它可以是回到事情本身,关注事情。也可以是生命的表达。这两者都是某种自在对象,可以产生出逻辑上无限的分析来。而人的存在的程度,就在于人的有意识所要求的理智行动,逻辑或遵从规则总是不可或缺。无限不过是提供出逻辑分析进而通过运用来实践的源头的东西的存在,类似于意向对象的东西,就是事情本身或生命。
7
长大的过程,是生命和事情本身在身体和行动里相互冲突争夺和融合。逻辑的任务是通过分析厘清彼此的界线,然后使得一种独立的因素之间非冲突的融合得以可能。这就是人之作为主体和回到事情本身之间的相洽。在认知里,康德的本源统觉的自身意识就是前者的一个例子,产生的经验则是后者的一个例子。在实践里,人作为主体是撇除了一切经验性的一个世界的超越者的存在,它作为目的诉求的产生中的一种原则的东西。它和经验情况的结合,产生出实践中的目的诉求来。人作为主体一旦把经验的目的诉求纳入自身之下,撇开经验情况仅凭自身产生出经验的目的诉求来,这里就是一种先验的运用,是不合法的。正如康德那里先验概念只能作经验运用。自由意志就是人作为主体的情况,它还并不把任何的经验的东西作为目的诉求纳入自身之下来。自由意志就其经验性来看,还是空的东西。
实践中遵从规则产生行动。遵从规则针对经验的目的诉求。但是人作为主体还仅仅是目的诉求的产生中的一种原则性的东西。并且,这种原则性本身就源于人的自我认知自我设定,是一种to be。它并非认知中的既已给出来的现象的东西。人作为主体有赖于人的to be,离开这一点,人不具有任何先天的存在。不像事物或现象,无需任何自觉它就作为客体客观存在。人作为主体则一旦撇开人的to be,就没有意义,不存在。可以把to be和人作为主体看作概念的语法逻辑的东西。不可考虑或设想相反的情况。
8
在语言上,自身就指出标准的情况。比如红的圆。这里是一个概念之间的复合构造一个整体的情况。是多和一的关系。部分和整体的关系。这里整体的给出的根据,就在语言中给出来了。
但是科学的设想的情况中,它不是对于现象的设想,而是对于现象的根据,自然规律的设想。而自然规律,作为如此这般运动的现象的根据,它是支配现象的综观现象运动的统一的轴心的东西。它不从现象的“是”中分析出来,不是现象的分析的产物,而是想象力运用配合论证或再加以实证的产物。(数学不需要实证只要论证,哲学也是。)
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使用,也是这种情况。语言游戏的意义也不在于字面的东西,语言的本质主义分析可得的东西,而是一种独立于语言现象(包括图像论式的意义,以语词未意义的单元构造整体句子的意义)的生活形式,它和语言现象之间的关系是反过来作为支配后者的综观统一的形式的东西。语言游戏的理解要在字面的意思之外从语境中领会其理解的根据——生活形式、行为方式。
在科学的情况中,包括非经验科学的数学,科学语言的理解,也是需要运用想象力对于看见的现象作出理解的情况。一个科学命题或设想,说出来的是现象上的东西。但是它是否有意义,需要给出根据的东西,需要运用想象力去设想一种看见的现象之间的联系的根据。这种根据的设想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语法不同。后者是基于人类的生活形式作为固有的选项作一个选择。人类社会的社会生活总是基于公共的文化或共识展开的。它就像通信设备之间数据传输得以可能的双方使用共同的通信协议。但是前者的自然现象的根据/自然规律,或者数学猜想的根据,并没有一个现成的理论可供拿来论证,而是要作者自己去运用想象力构思出这样的作为工具的理论来。当然这个理论可以使用现有种种理论作为其理论的部件。
因此,科学的设想,其是否成立,要基于对其作出理解的根据——理论——的论证来确定。而不是从字面本身的一种本质主义语法来断言其意义的东西。我们可以基于字面的理解断言“方的圆”没有意义。但是我们不能凭字面的理解来断言一个科学设想有无意义。
“方的圆”是一种类似于指称词组的情况。或者说,是一个复合概念,其意义的成分已经在语言自身中全部给出来了。这里没有概念之外的东西。因此,分析参与复合的概念的内涵,以及逻辑关系(与或并且),就能得到词组的内涵。这里不涉及看不见的东西。
但是,科学设想的意义考察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都基于看不见的东西作为根据所决定。
就有意义而言,我们或者基于真通过句子谈论一个思想,亲知直观或经验可以为真提供保证;或者有根据地谈论一个关于现象的设想。这时,我们给出的是一个关于现象的并非“是”的认知的命题,而是不同现象之间的联系的判断。这时,其为真,就不能从现象自身的看来得到根据。现象在运动和变化中并没有为自身提供出直观的根据,比如把自然规律摆出来让人可以看见。它需要人运用想象力去设想一种理论,作为现象运动变化的遵从规则——服从的自然规律,以此为理解自然现象的根据。科学的工作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类比,可以看做对于造物主在造物时同时赋予事物的遵从规则/服从的自然规律的探究。现象和自然规律之间,可以看做一种语言和固有语法(但是它没有语言游戏的理解中从固有的人类文化中的行为方式的领会而得到的情况,它作为综观形式本身还需要运用想象力去设想出来。它是造物主使用的语法,它是客观的,在我们了解它之前就总是如此这般在使用着。因此这里现象还是可以看做为我们提供出现象被如此这般地使用的语境。固有语法是实证的基础。)的情况。
现象只提供“是”,提供经验,却对于自身的根据不作表达。这里现象不说话,没有语法阐述。就其根据的考虑而言,现象即语言游戏,虽然是一种固有语法。固有语法不是指所有现象服从同一个自然规律,而是一种现象服从一种自然规律。有无穷无尽的自然现象,它们服从相应无穷的自然规律。因此理解一种现象,并不意味着理解别的种类的现象。现象界是造物主的已经完工的造物。无穷的自然规律(但不是所有的)在任何一个现象中同时作用的结果,带来的就是我们看见的这一个现象。任何一个事物承载着无穷的根据的总体,表现为一个现象。就此而言,现象是神秘的。一颗灰尘里就有着一个世界。另一方面,就我们看到的东西而言,现象又直接向我们给出直观的经验来,它是真的。我们在直观之外不需要为经验的真,为“是”寻求根据。现象本身就为经验的“是”提供出可靠的基底来。
现象的直观,给出的是现象的“是”,经验。在此现象即对象。
在关于现象的根据的考虑里,自然规律的考虑里,现象就不是作为对象考虑关于它的“是”的命题,而是作为语言考虑其遵从规则的情况。虽然这里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基于语境同一个句子可以有不同用法不同,现象作为语言是一种固有语法。现象服从的自然规律已经在现象的情况确定下来之后固定下来了。氢气和氧气点燃时,总是生成水。这个现象表达的自然规律,总是同一条自然规律,同一条化学反应方程式。就是说,现象的语法规则是固然的。造物主在造物时,已经把所有思想或用心都表达到造物的存在之中了,表达到现象自身之中了。它没有为现象服从何种法则留下需要自身临时出场来给出的余地。这也算造物主的全知全能的一例。它的造物是自在的存在,无需它者的介入来达成自身的存在。而人类的语言游戏,作为语言,它始终不是自在,它不能作为现象在直观经验中给出其“是”。作为语言,始终有赖于人类赋予它的语法来表达意义。这语法不是自然法则那样总是如此这般的,总是需要人的在场人自己来给出它。语言游戏始终不能离开人的使用人的理解,离开人语言就没有意义。但是自然法则离开造物主之后,始终有意义:只要自然现象存在。
自然现象是实在的,由质料的实在提供其存在的基底。就是说,无穷的自然法则无论我们认知与否,就总是如此这般的作用于其中,给出了这一个现象。现象的基于质料的实在,就是其客观性,先于人的认知的存在。而知识只是逐步把自然法则作出揭示。其基础是现象的存在。自然科学的命题要从实证得到真的根据,而非理论。理论仅仅是设想,其真还有待实证来断定。
与此相对的,是人的语言总是从用法得到理解。离开人的用法,仅仅从语言自身,从一种本质主义的语法,是不能理解语言所表达的意义。从这里可见,语言和意义是这样一种情况,是一种一先于多。语境原则就体现的这一点。
而现象作为对象,考虑其“是”,产生出经验,和语言基于人的用法表达意义之间,是一对根本的划分。对象和语言是根本不同的。这两个概念具有根本不同的语法。
这就是“是”和真的区分。不对,相应与对象和语言,是“是”和意义的区分。真只是意义的一种。
现象从自身的是,从自身产生出经验来。语言则要另外从用法中产生出意义。
9
这几次报告相关的章节,考虑的东西,从感觉表达式作为名词的意义的考察,到句子的表达思想的考察。
前者指出基于名称之外使用它的语境指出其语法作为其有意义地使用的根据。在语境中不能给出其用法的情况下,使用一个名称是不合法的,或者说无意义的。我们不能在感觉表达式的意义上使用“疼”,但是我们可以在嵌入语言游戏中,在相应的语境中领会为开始一种行为方式来使用它。
后者指出的是同样的情况。我们不能在语言上的图像论或本质主义的语法来理解句子。
这里要区分想和思想。思想是想所表达的意义。想的过程,和心理现象相应,它们相应于语言(表达式)的给出方式。
想的过程、心理现象、表达式,基于一种本质主义的语法,作出图像式的理解,这是哲学病的表现。对于想的过程和表达式的理解,我们要置于考虑的东西——客观思想——作为语境。我们要基于语境中想的东西来规范想的过程的理解的设想。
在这里,想和说或者说想和语言的关系,想的过程和语言的流之间,是基于部分或多之间的一种一一相应。这里不是想的东西和句子整体的涵义的思想之间的相应。是语言就其语词,以对象和概念为单元,但可以不是作出一种对象处于概念之下的判断的情况,而是指出实践上对于对象的一种处理的可行。这里的概念不是一种认知,而是一种行动。这里,语言作为多给出来,相应于想的过程,心理现象,它是还有待收到综观统一的多。
“是”是一种基于同一性,或康德的基于本源统觉的自身意识迩来的思辨结构。命题是一种多和一、部分和整体的思辨的逻辑基础上构造起来的句子形式。
但是,语言和意义,考虑的则是根本不同的东西之间的跨越。它们之间的联系是一种外在衔接:语法。
在“是”的考虑里,语言和事物之间是一种镜像式的平行关系。我们在语言里谈论知识的时候,谈论的就是事物。亚里士多德的一元论基于命题和意义的这种相异但是镜像式地并行同步,而称为一元论。这里指出了命题就给出了事实。w早期的逻辑哲学论就是这种结构。可以把早期的w也称为一元论。
晚期的哲学研究,则指出语言和意义之间要置于使用中来考察其用法。这时,从语言到意义之间居间有一个用法的环节起到作用。从而语言和意义之间脱离了镜像论的关系。
但是,我们要看到,在一个经验命题里,对象处于概念之下的命题里,镜相论还是合法的。只有语言脱离认知领域,进入一种基于非直观的根据的判断,我们才要考虑相应的理论根据。
“是”带来命题。语言的涵义和事实之间是一种镜像式关系。这里的关键,是从语词为意义的原子所构造出来的句子的意义。系词be则承担了句子的逻辑结构的功能。也就是说,句子整体的形式由系词be所承担。思想的形式也是由be所承担。就是说,在命题的情况里,意义(思想)的构造形式也已经在句子之内给予出来了。而句子在语境中的使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其意义则由语境中的用法所给出。在语言和意义之间的衔接里,并非给予语言自身的意义,字面的意义,或者说表层语法的东西,而是看见的语言之外的语境中的使用所给出。这里就为语言到意义的表达引入了语言的字面的意思之外的,逻辑原子主义之外,从语境的使用中领会到的用法。这种第三方的用法作为语言到意义的理解中根据的东西。
10
10·1 想的中断,不在于心理过程在客观时间中的连续,而是心理现象之间逻辑联系的具有和完整。比如,一个句子,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字词个字词之间可以连续流畅也可以停顿。但是这不是意味着想的断裂或没有中断。只要能完整说出一个逻辑完整的句子,或者说说出的句子表达一个逻辑完整的思想,那么这里的想就是没有中断的。想的中断不在于客观时间中的停顿,而在于说出来的句子在逻辑上的中断。前言不搭后语,或者说出一句不具有基本的逻辑结构的命题。后者是与命题的语法相反的情况。
想作为主观思维,主观的心理过程,在认知中构造一个经验判断时,其综观统一在于内感官时间。客观时间中的现象,认知之外实践的可能性的设想,比如种种猜想,科学的或日常经验的,在理解时,也是基于逻辑的审视之下的统一。而逻辑在心理现象以及想的表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句子——之外作为综观统一的形式。
想的中断在于心理过程与其逻辑根据的失联,导致不能统一。
把围绕一个轴心运转的想/说,看做处于一个统一之下。而想/说的过程中发生轴心的转移,却还是把它们看做统一于原来那个轴心,是误会。基于原来那个东西的考虑之下而言,这里是断裂。如果自觉轴心的转移,思考的东西的转移,不去做前后生硬的统一,那么这整个转移的过程成为一个进一步轴心的揭示的现象。其理解需要那新的轴心的揭示,带来整体的统一,产生理解。
10·2心理现象总是带着用法被带到我们的意识中来。
用法就是我们考虑的东西和作为表达它的语言之间的联系。相应于我们考虑的东西的多层次,我们的语言是多层次的,用法也相应是多层次的。
一张叶子,被用作叶子的普遍表示,用作表示叶子这个类的东西而非就其自身这张叶子作为考虑的对象。这时,这张叶子就是语言现象,它在这种看法/用法里表示自身之外的东西。就这张叶子自身作为对象被考虑,那它就不是语言,而是现象中的对象。
在科学猜想里,我们的语言首先指出了一种行动,然后设想这种行动达成一种目的的可能。语言的第一层意义是这种行动和相应目的的表达。然后才是第二层这种设想的成立的可能。成立基于具有根据。那么,这里设想的,是行动和考虑的东西之间遵从规则的具有的可能,或者说考虑能产生达成目的的行动的遵从规则的存在。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里,我们基于语境领会综观语言游戏的生活形式。而生活形式总有一套遵从规则与之相配。这就是我们的文化的内涵。文化是一套我们考虑的东西,目的的选项,和相应遵从规则之间的相应,这么一种情况的一个仓库。但是在科学的猜想里,没有这样的既有的目的和手段,考虑的东西和遵从规则之间的相应。我们被要求对于一个设想,一个给出的目的,自己去找出一种遵从规则的行动方式来。这就是证明或者证伪。如果指出这种设想的实现所需的遵从规则在逻辑上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证伪。如果能给出来,就是证明。证明也还分为经验的实证和理论上的证明,指出逻辑上总是可以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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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f大晚上请教一个问题:
弗雷格前期自己虽然拒绝符合论,但是思想是否为真难道不涉及到客观世界的知识吗?这里怎么可能绕过判断者的认识,仿佛客观世界就可以自己演算自己的逻辑一样?
/试着说一下自己的理解
思想在弗雷格就是客观的。相应客观思想的是主观思维。弗雷格把一个命题用做客观思想的表达。他关心的是客观的东西,把命题用作真值涵项。我们有主观思维,但是命题是就主观思维所达成的结果的东西而言,一个客观思想的表达。如果主观思维并不达成一个客观思想,那么就不是弗雷格所关心的东西。比如虚构的句子没有意义,谈不上真假。比如句子不是一种对象处于概念之下的逻辑形式,不服从思维规律,产生的也不是一个真值涵项,不是客观思想,也不关心这样的句子。
弗雷德直接把客观思想作为句子的使用所谈论的东西,作为使用句子的目的。在这种意义上,在主观思维的结果上指出对于主观思维过程的规范。这就是真作为逻辑。逻辑是基于考虑的东西或目的而言对于语言/主观思维提出的用法的要求。弗雷格考虑的是客观的东西,句子就要在意谓真而言被使用。一个假的句子,伴随着指出它意谓假,还是作为客观事实的指出。
他基于表达客观事实来使用语言。就像维特基于考虑的东西来使用语言游戏。由此产生对于主观思维所服从的思维规律的分析。就像维特基于语境中的使用分析出语言游戏的用法。客观的东西不是基于句子的形式,基于主观思维渐进地达成的结果,而是对主观思维所提出来的目的或作为它要考虑的东西,由此来规定主观思维的过程,比如它要服从思维规律。在此目的之外的思维方式,并不是弗雷格所关心的东西。
客观性,然后是真,就是弗雷格使用句子的语境,最先就设定下来的东西。它们不是句子基于自身所产生出来意义。而是句子的用法设定,基于使用语言谈论世界中的东西这个出发点。
维特的语境,我们使用语言游戏所考虑的东西,也是在语言之外的语境中给出来,而不是看见的语言游戏本身里给出来。后者就是本质主义的哲学病
lzf
我感觉这个理解应该差不多。不过我想问的也就在这里:
思想是客观的,OK,但是这里“真”涉不涉及到判断和判断者的认识。
我以前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观点就是不可能从“现象语言”中抽离出“物理语言”。
/没看过谈论这个环节的书,试着说一个想到的例子。
康德的主观表象和经验的客观之间的跨越。就直观经验而言,因果关系的根据是什么?一个石头丢出去,这会这个石头在这,下一刻在那,但是把它们看做一个石头的运动。我想只能是现象之间的连续连贯联系,从而我们把它们看做一个东西的运动过程。康德的因果关系的根据是直观的,如果把连续连贯看做直观的东西的话。他并不基于牛顿的力学定律的了解作为因果经验的根据。后者产生的是经验的根据的理解,而非经验本身的认知或给出。所以,在经验的这种直观而言,我们是有可能被欺骗的。魔术就是一种感性直观中的欺骗。甚至电影也可以看做一种欺骗,一秒50帧图片让人以为是连贯的动画。
现象语言是不是可以看做康德主观表象到客观经验的跨越?如果要求经验基于感性就绝对保证真,那么魔术欺骗的例子就始终难以排除。但是反过来,我们在直观中谈论一个经验时,难以否定毕竟总是要基于因果关系这样说形式来构造
lzf
你这就混淆问题了,当时的心理主义主要是从发生的角度来考虑的,并不是说干脆消灭掉物理学。
在你举的这个例子里,你没有考虑的是康德说的是一个认识发生的问题。魔术欺骗你的时候,你也不能用物理学讲清楚魔术如何欺骗你的手法。
/不否定和取消科学。只是指出欺骗的可能,经验有时不可靠。但是这并不是说经验总是欺骗。只是我们仅仅在某个看被欺骗。如果魔术师告诉我他的技法,我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种欺骗。这样的话就不会发生原来那种被骗的经验。
也正因为欺骗的可能,物理理论是需要实证的。而且不是一次实证就保证它总是真的。只要下次证伪,它就是假的。或者某种程度的真。就像牛顿力学虽然不能解释微观粒子的现象,难但是在宏观现象的解释还是可以的。
对心理主义当时讨论的东西不了解,没法说。看老师们说说
会不会这个环节不是弗雷格考虑的东西?
就像维特在理解一个语言游戏时,基于语境领会考虑的东西。但是对于语境本身的根据,我们为何做一件事情,语法作为理解语言的根据,对于根据的根据的探究,并不是理解活动中的事情
不管他考虑了没有,问是可以问的。
不过我也觉得这个问题能正面推进很有意思
hm:@lzf 可以区分两个问题,一个关于真,一个关于思想。关于真,你好像是在问,为何会有本身为真的命题。这不是问题,有逻辑命题和经验命题之分,经验命题不是本身为真。
你真正的问题应该是后一个,即思想既然是独立实体,那为何又能自己就为真呢?比如像“现在在下雨”这个思想,如果不管实际的天气情况,它自己怎么会是真的呢?弗雷格自己没有专门考虑过知觉问题,但我们可以认为,知觉本身不会产生思想,而是知觉让我们把握到一个已经存在的思想。思想是无时间性的东西,说“已经”是有误导的,这只是说当你把握到思想时,是在和一个独立的实体建立关系。这勉强可以说过去,但还是很神秘,也让人不满。
lzf黄老师,请问弗雷格的定义可以看做形式定义吗?
不是形式上的,他会论证数学对象存在。定义时要附带同一性条件,然后证明满足同一性条件的东西存在
黄老师,是不是可以认为,弗雷格的逻辑对于经验命题,或者所谓一般语言的句子的考察是不充分的。他的成果集中在逻辑对象的情况里,数和真,基于真而真的推理的概念文字。而罗素和维特根斯坦恰好就是对于逻辑对象之外的东西的谈论的句子,经验命题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作出进一步的分析。可以这种线索来理解弗雷格罗素维特根斯坦之间的串起来看么?
hm:这几位的关系不是补充性的,关于逻辑命题本身的性质上分歧也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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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一个遵从规则的问题。
w说盲目遵从规则,指的不是对于规则的内容的无知或无意识,而是对于如此这般的规则的根据的盲目、没有考虑或不作考虑。理解规则,但是对于遵从如此这般的规则的根据不作考虑:盲目地遵从规则。
记得读书会在那一段时天琦指出遵从规则并不需要理解规则。当时反应不过来。
不知道这么理解是不是恰当。
自然现象和人的行动相区别的,在于现象服从自然规律时,并无对于自然规律的认知或意识,而人总是有意识地遵从规则。天琦指出的情况似乎适用于自然现象对于自然规律的不自知地服从。
如果在大自然的运动和变化中看殊相或者说现象,就可以看到现象之间的总是如此这般的自然规律的具有。而我们把自然现象在概念思维中看作对于自然规律的遵从的表达,这时,现象就成为一种和人的社会生活中的行动相类比的情况。它作为语言在表达服从自然规律。
h我对于遵守规则的理解可以这样表达:事实上我们对于“理解”规则是什么意思并不太清楚,但是遵守规则还是没遵守规则就比较容易判断。我认为遵守规则能够帮我们理解 “理解”的意义,而不是相反。
/那比如根据一个公式写出一个数列的情况,这里就明确需要理解这个公式。比如,根据2n+1,n是从1开始加1递进的自然数。这里规则的理解就要先于行动
h我们尝试讨论一下:
你有一个表达式 2n+1(1),然后你有另外一些表达式,1,3,5,7,9,...(2) 你的意思是 从表达式(1)可以得出表达式(2)。 这个很像 我熟悉乘法运算的方法,我就可以计算出2345X2345的值。 我倾向于认为 我只是背下了乘法的计算方法,这样就足以可以使我计算任何两个自然数相乘。 但这样做的道理,我却并不理解。 上面的公式(1)到表达式(2)也是这样。
/这样的话就把公式本身的理解拉进来了。但是数学语言有一种固有语法,像我们使用“维特根斯坦”这个名称一样,已经设定有一个命名游戏在先指出其用法了。但是这个命名游戏不必在我们使用名称的语言游戏里出现
我不太清楚 这是和我刚才说的怎么连起来的
/
就是数学语言是固有语法,而语言游戏的语法要在使用中从语境分析出来。这样,从你的表达式1到表达式2,就可以基于固有语法过渡过去。这里不需要先做出来再反过来分析
你后面指出来的,是语法规则,和语法作为理解语言的根据,和根据的根据之间的关系的例子。
后一个例子中,乘法规则的根据并不构成乘法规则作为对于相乘的理解
@TQ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我说理解一个规则时,想表达的是这个规则被给出来,被认识到。但是并不涉及这个规则的根据的考虑。
可能是我误用了理解这个概念。套用LC老师的表层语法和深层语法的划分,我用“理解”在这里想表达的是给出规则的表层语法。对于诉诸于语言的规则,它的表层语法就是写出一个数列这个行动的理解的深层语法。
这样的话,我的想法并不和你冲突。
如果把理解一个规则看做表层语法和深层语法的区分的话,后者确实是在语言游戏中不作考虑的。
之前你那段话我误会为两个例子了
我认为理解止步于遵从规则的规则的给出,并不涉及这个规则的根据,为什么要遵从这个规则的追问。
这就是盲目遵从规则的意思。我原来误会你把盲目遵从规则理解为对于规则不能诉诸于语言,只能通过行动做出来。就是规则本身成为一种不可说的东西。但是根据你后来的表达,你只是对于“这样做的道理”的不作考虑。那我们就是一样的想法了
语言有表层语法深层语法。行动也可以如是理解么?行动总是作为遵从规则被理解。它没有表层语法。离开遵从规则的考虑,行动就其自身并没有意义,不作表达。有意识的行动就会成为非生命的运动现象了。而语言,离开用法也具有字面上的意思。这就是表层语法。w在语言游戏里强调的,则是这种字面上的意义,并不是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意义。它还要置于使用的语境之下被理解。用法在此就是语言游戏之外的理解语言游戏的综观统一的根据。
语言游戏和行动的编织,两者之间的位置是并列的。基于同一个遵从规则产生出来。区别是语言游戏还有字面的意义,行动却没有。语言游戏具有基于自身的固有语法带来的意义的理解,哲学病。在行动那里,却不容易这样。但是,把行动看作感性的发乎于心的活动的话,审美的活动,那么这里也会产生误解。要区分审美和语言游戏中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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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就是everything over logic 的努力。把现象的理解把知识建立在根据之上,总是有根据地思想。而逻辑就是这种根据的东西。在分析哲学里,逻辑是普遍的语法命题,日常语言的用法则是在使用中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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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这么一种情况,我对于现象的认知要达成的是一个客观经验。但是在材料上我有的只是主观表象。我只能用这主观表象来构造客观经验。
在弗雷格,就是主观思维或心理现象之于客观思想的谈论。罗素的逻辑原子,似乎也是一种形式在先的情况。材料是置于形式之下来表达意义的。
w的哲学研究对语言的分析,名称基于命名游戏给出语法。图像要表达意义,也不能说基于自身就说出意义,总还是要基于用法给出它要表达的东西。感觉表达式也是这种情况。到刚读到的思想、想和说的讨论,总是要置于使用中,我们考虑的东西来理解语言。
在理解活动里,一切都是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