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故事选（手抄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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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晋阳之围

春秋晋出公时，晋国的实权已落在几个大夫手中，他们为了争权夺利，扩允地盘而互相混战。经过几番争杀，晋国的大权归属了四个大夫，即智家的智伯，赵家的赵襄子，韩家的韩康子，魏家的魏桓子。四大家族瓜分了晋国的土地，使晋国国君形同虚设。

在四大家族中，智伯的势力最大。智伯自恃雄厚的实力而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劝言，办事不讲仁义。一次，智伯同韩康子、魏桓子在蓝台摆宴喝酒，宴间智伯出口不逊，戏弄了韩康子及其家臣段规，使韩康子十分尴尬。

家一这智国听说这件事后，知道智伯树敌很多，便对智伯说：“主公若不防备灾难，大难即将到来！”智伯不以为然，轻蔑地说：“发难与否掌握在我手中，我不发难，谁还敢发难！”

随后，智伯便向韩康子索要土地，韩康子十分气愤，不想答应他的要求。家臣段规劝说道：“智伯这人好小利，若我们不给他土地，他必然要攻打我们韩家，以我们的实力，并非他的对手。”

韩康子听出了话外之音，急忙寻问对策。段规说：“不如割一块地给智伯，让他沾沾自喜，自以为是。他肯定还会向别人提出土地的要求，别人不一定会给，这样，他必然发兵征讨，而我们则可以静观事态，等待时机灭智家。”

韩康子连声说：“很好！很好！”他采纳了段规的建议，派使者送给智伯一块一百里的土地。

智伯收到这份土地后极为高兴，又向魏桓子索要土地，但魏桓子也不愿无故割出土地送给他。家臣任章则对魏桓子说：“智伯无故索取土地，必定引起其他诸侯的恐慌和不满，而我们割地给他，他必然骄傲而轻敌，轻敌之兵必败！我们可以等候时机灭智伯。”

魏桓子很满意任章的意见，便像韩家一样给了智伯一块一百里的土地。

智伯未费一兵一卒便得到两块土地，非常满意，他又派人去赵家，点名要赵襄子给他蔡和皋狼两地。赵襄子对智伯的无理要求十分气愤，说：“土地是祖先的产业，我不能随便将它送人！”

智伯听后大怒，便要韩、魏两家一道发兵去攻打赵襄子。并答应灭掉赵家后，把赵家土地三家平分。魏、韩两家慑于智伯的压力，只好答应了，率领兵马与智伯一起去攻打赵襄子。

赵襄子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便想退到一座坚固的城池中死守。可到哪儿去呢？有一随从家臣说：“长子城离我们这里近，而且域墙厚实，是个可守之地，不如去那儿。”赵襄子则说：“长子城的百姓耗尽了劳力才修好长子城墙，又要为我去死守城池，这是不得人心的事情，不能去！”

又有人提议：“邯郸城中粮草充足，我们可以在那里长期坚守。”赵襄子又摇摇头说：“邯郸百姓千辛万苦才使邯郸富足，现在他们都要因为我而招来杀身之祸，以后还有谁会跟着我呢？不能去！”

经过反复斟酌，赵襄子决定去晋阳城，他对属下说：“晋阳是祖先尽心尽力治理的地方，家臣尹锋管理这座城的时候很得民心，不如去晋阳。”赵襄子来到晋阳，受到全城百姓的迎接。赵襄子看到晋阳城防备严实，粮草足，民心齐，就安心在晋阳抗敌了。

很快，智伯率领三家兵马把晋阳城团团围住。由于赵襄子死乎晋阳，不出城迎战，智伯一时半晌也奈何不了他。有一天，智伯察看地形，突然想起晋阳城东北的那一条晋水河，便吩咐士兵引晋水灌进晋阳城。这样一来，晋阳城内一片汪洋，大多数房屋都被淹了。晋阳百姓只好在房顶避难，条件虽苦，可全城百姓宁可淹死，也不投降。

智伯眼见晋阳城即将不攻自破，洋洋得意地对韩康子和魏桓子说：“我现在才知道水也可以灭国！”

魏桓子听后心里猛然一惊，急忙用肘碰了韩康子一下，悄声说：“他这不等于在说，用汾水可以淹我安邑，而用绛水可以淹你平阳吗？”韩康子暗暗点头，两人都忧心忡忡。

智伯一位家臣见状后马上对智伯说：“韩、魏两家必定要反叛了！”智伯听后嗤嗤直笑：“你怎么知道的？”这位家臣说：“目前主会您即将取胜，而帮康子和魏桓子却面带忧虑，这是因为他们知道赵襄子一旦被灭，他们两家以后也会自身难保，所以他们会举兵反叛的！”智伯听后并不以为然。

这时，赵襄子已经派家臣张孟谈开始游说韩康子和魏桓子了。张孟谈对他俩说：“你们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赵家如果被灭，智伯的实力就更强，你们韩魏两家不也难逃被智伯吞并的命运吗？”

张孟谈的一番话正说中韩康子和魏桓子的心事，于是，仨人密谋反叛智伯的策略。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赵襄子派人杀死了智家守堤的兵卒，决堤水淹智伯的兵马。智伯的军营中顿时一片混乱，赵襄子率兵航冲入智伯军营，追杀敌兵。在韩、魏两家侧翼进攻的配合下，智伯的军队大败，智伯落荒而逃，但仍被赵襄子逮住杀掉了。赵襄子乘胜追击，斩草除根，杀尽了智伯全族。

赵、韩、魏三家灭了智伯家族后，把晋国的土地平分，形成了三家分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