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弓水吉
2020年8月28日 周五 大太阳(这太阳热得不太正常)
01
晚上8点，工位斜上方连成一线的三灯管，散发出略微偏黄的白光，耳朵边环绕着各种打电话的声音，一片嘈杂中，仅凭声音的高低起伏，就能推测出说话人是欣喜还是失落。
我摘掉眼镜，用右手揉捏着眉骨，疲惫地将身子往后靠，脖颈枕在椅背最高点，仰脸看着斜上方的灯管，模糊地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光带。
我眯着眼睛，一边让视线在光带边缘跳跃，一边默默在心里面盘算:
20天;
40天;
50天。
呼~
马上就要入职两个月了，认购0、签约0、连个人带看量都是寥寥的个位数。
接上户已经一个多月了，客户还是不接我电话；挂断我电话；亦或是不让我说话；
类似的惨淡境遇下，同班的小伙伴们，一个开单了、两个开单了，三个开单了......
截止到8月底，陆陆续续的大家都有数据了，唯独剩下我一人以零数据的形式，孤零零地咸鱼躺尸，停留在锦鲤班里。
02
碰上每月的咨询部大会，大屏幕亮起，两个字的姓名在一群三字姓名中，尤为显眼，再缀上括号中近50天未开单的时长，有种当众鞭尸感，令人窒息。
在未入职之前，我就通过各种途径了解过居理的压力，严格的KPI，紧凑的工作进程，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局外人，认为总归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而当自己真得连着好多天，约不出客户、打不通电话，整个人都会从内到外地散发着丧与焦虑，没有一丝成就感，没有一丝自信感，打个首电，都会显得畏畏缩缩。
再加上身边人来来往往的去带看，同班小伙伴更甚至下一班的雨燕，都开始开单了，在这种情况下，稍微有点儿小骄傲的人，都会容易内心崩溃。
我恰好就属于那种，没有多大能耐，内心还挺骄傲的人。
急于没有带看，急于没有准客户，急于即将到来的转正deadline，像极了一只困于玻璃瓶中的飞蛾，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只知道胡乱碰壁的瞎扑腾。
03
前天。
在身边的一圈同事都出去带看了，空空荡荡的两排桌子仅剩我一个人，新上户只听我说了两句话就挂断电话时，我彻底心态崩了，觉得不行了，要完了，这周的邀约又是零了。
我抱着电脑去找David哥过客户，David哥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平，像极了永不会有起伏波动的水平线。
"David哥，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给我过一遍客户吧。"
我略微有点儿沮丧地前前后后拨动着鼠标滑轮，光标在整个桌面潦草地乱晃。
我们David哥，用他圆圆的大眼盯着我看了两秒后，笑着拖动椅子，滑到了我旁边。
"来，我给你一个一个看看，别着急，吉吉。"
"啊，David哥，我们班的人都开单了，我连客户都约不出来，你觉得丢你和我师傅的脸吗？"我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我心底最想问的话。
毕竟我们"沾亲带故"，我师傅是David哥在郑州居理的关门弟子，而我四舍五入，好赖也算个关门徒孙。
在同班人都纷纷开单的情况下，关门徒孙连客户都约不出来，这总归显得有点儿尴尬。
听到我这样说，David哥笑得更欢了，
"这有啥丢人的啊，先过过客户看看啥情况。"
看他笑得这么灿烂，我不想打击他，我客户的质量，就闭嘴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逐个说，我知道的客户情况。
"这个女士，想要个60多平，环境好的小住宅，我引导了大观的筒子楼，失败。
她每次打电话都变想法，现在又想用100万出头的总价，买滨河。
滨河1.6万起步，压根没有适合的项目啊，每次打电话都拉着我聊头条，我这次要不推荐一下春风十里，介绍完价值，就把她订单给关了吧？"
我一只手抠着鼠标垫，又丧气又赌气地说道。
"为什么不推华府和碧桂园呢？"
"我推了，客户说，那种大体量的盘，她住着，开发商建着，体验不好……"
"项目一期一期都是独栋独院的，这个你没给客户传递到吗？"
大伟哥打断了我后面的话。
"但是南边环境不好啊，南动北静啊，客户核心诉求是环境啊，南边不适合她。"
我怔愣了一下，又续上思路反驳道。
"吉吉，什么是环境好呢？你知道客户口中的环境好，指的是你想象中的环境好吗？
举个例子，如果客户现在住的地方连一棵树都没有，一个项目周边绿化做的很好，这对客户来说，算不算环境好呢？"
"你是通过脑中基于的郑州楼盘来评判的，但是客户没有这么多楼盘认知啊！
华府紧邻滨河，整个项目绿化率达到40%，再加上一百万出头的预算，这个女士，就是华府的准客户啊。"
从那句"什么叫环境好"，就把我整个人问懵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描述词，压根就不能算为一个框定词。
那个瞬间，我突然有种被打通七窍的奇妙感觉，我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客户的情况，一边更用心地听着David哥，过下一个客户。
大半个小时后，库存里剩下的20多个客户顺了一遍，并分门别类的打上了不同的颜色和标签，看着大伟哥，一通猛如虎的操作，我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身以为没有一个有希望的，现在看着眼下花花绿绿的标识，感觉突然有那么几个，或许是可以出来的了。
04
心情的嗨点突然被点起来了，奇奇妙妙，"从无到有"四个字本身就自带惊喜光辉。
等傍晚时分，我师傅带看回来，我拉着、晃着他的凳子，超开心地说:"师傅，David哥今天给我巴拉巴拉地过了一遍客户，发现有几个原来是能跟进的。"
我师傅一个学统计出身的憨厚大男生，又笑了，笑起来眼睛又眯成了缝:"那多好啊，有意向客户就是好事儿。再说，我也是很晚才转正了，不用担心，多接点儿客户，肯定有能开单的。"
"对，俺会加油的嘞！"
"乐观积极"，脑海中突然滑过小喜，大喊这四字时的场景，又是会心一笑。
05
我每次透过对面的涛涛，看到和我隔着两个工位的小喜，以及隔着厚厚的眼镜片，余光看到我身侧像极了大白的师傅，就会有种安心感。
现在整个雨燕22班，也只有我幸运到，最好的姐妹在对面，最耐心的师傅就坐身旁。
我也会时常感叹，身在居理，确实压力很大，也很忙，个人时间很少。
但是刚从校园出来，初初踏入社会，在一个陌生的公司里，能够碰上全天下最好、最耐心的校友学长+师傅，以及耐心愿意等我成长起来的主管，和6个漂亮小姐姐、幽默风趣的小同师徒俩，已经是我极大的幸运了。
明天，后天，目前唯一一次周六周日都有带看，我相信，我也会有成交的那一天的!
(这本身是一篇400字的小故事，莫名其妙地又拉了这么长)
刚刚看到，明天看公寓的小姐姐发的定位，啊，好开心，又很暖心，能出去看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