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淀边城 · 信笺【7】

劬勤:

对于我们在微信中沟通交流的问题,我今天写成一篇“”文稿作为小结,望你见后提出批评意见。

首先,感谢你关注我在“”上的作品——够意思!作为老同学、老朋友,你的关注与阅读批评,让我很是欣慰!至于“心织笔耕”,是为过奖了。

对于你退位后“练书法”的选择,我是赞同并欣赏的。你有“童子功”,且始终不渝,继续之,将会很有成就。这方面,我是不行的,我满足不了“临摹是永远的课业”这个书法的基本要求,我的手写,是忠诚于文字所承载的思想的,不求技法。

“人活一世,到底是在求什么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们经常争辩,恐怕要到死为止了。

这个问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因为“生”不是我们自己所要求的,是父母的作为,“死”也不是我们所乐见的,在今天的好日子下,谁人乐意“死”呢?

我记得美国人柯维在其著作中讲过一个卓越人生法则“以终为始”——以人生的终极目标作为人生奋斗的最佳起点。可惜,我们这一生所经历的教育是由不发达甚至不发育而逐渐走向发展的,教育的发达至今还远未达到。因而,我们的人生就是不断觉悟觉醒的,不可能在刚懂人生时就有了一个伟大的终极目标,并进而奋斗之。你我在少年时,最伟大的目标不是“车把式”或“拖拉机手”吗?今天的少年或青年,谁还会有这样的理想?人生都是历史的,个人命运也只能是靠历史的成就而已。

你我都是老布尔什维克了,讲到人生的终了心愿,我还是信仰马克思那句话:“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

还是我常与你强调的那样,是“高尚的人们”,不是所有的“认识的人”;是“为我而洒下热泪”,不是借“我之死”而悲哀或悲痛自己。

人生一世,追求与要求的最高境界,也就是马克思这句经典所言之的了。

“人生是痛苦的。”这既是一个普遍性的“人生命题”,也具有特殊时空的含义。

你刚退位,有些不适应,有点小痛苦,是正常的。若是以你之“矛”刺你之“盾”呢?你儿子劬力卓越于商界、赴美读博士,你那幸福谁人能够享受得到?矛盾,是正人生;痛苦,是人生正常态。

我以为,对待人生中的痛苦,还是要依靠马克思他老人家的哲学——思维与存在的矛盾关系,不仅是哲学的基本问题,更是人生中所有问题的根柢。所以,若批评,你肯定是“官僚主义”“教条主义”地“学马列”的,你是个官员么!我们老百姓学马克思哲学是求实地联系自己生活的。

不是吗?所有人生之苦、生活之痛,不都是“思想的痛苦”吗?尽管表现为生理上的“情绪态”,只有疾病才是身体肌肤之痛。

自己的思维和思想,与存在着的学习、工作和生活的不协调、不一致,甚至是尖锐矛盾冲突,构成个人的“思想之痛”。这该是“人生痛苦”的基本面所在。换一种表达则是“预期”与“现实”的矛盾。

人生最为核心、最为本质的痛苦是什么呢?

我以为,人生最为核心的、本根的痛苦是:思维之痛。

这“思维的痛苦”,是指“思维”这个“本体”的痛苦,大概包括以下4个层次或方面:

■  思维不发育、不发达,让人痛苦。这“痛苦”关乎“自己”和“他人”。关乎自己,就在于“我怎么想不到呢?”该想到的没有想到,不痛苦吗?关乎他人,就在于“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让他人痛苦吧?

■  思维不能施展其才华,让人痛苦。这该是思维发达、思想丰富之人的最大痛苦!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该是常言所说的“树挪死、人挪活”。今天,“移动通信”异常发达,“思维移动”不发达,该是最为痛苦人的。

■  思维训练的过程,让人痛苦。这该是最好理解的。有多少人学数学、学物理的过程是幸福的?读黑格尔“头脚倒置”的哲学,不是更“让人头痛”吗?

■  不能登上思维的顶峰,让人痛苦。莫言获诺贝尔奖,是为登顶文学思维,屠呦呦获诺贝尔奖,该是登顶医学思维,其他为此忙乎了一辈子的人呢?当然,这是针对追求“思维极致”的人讲的,大多数人是不为此而痛苦的。

如何解决这“思维的痛苦”呢?我以为,路径为二:一者,“痛苦地思维”——将自己的思维“浸泡”在伟大理论中而思维,此者为少数。二者,“我就这样了”,此者为多数。

我是选择“痛苦地思维”的,所以,我愿借你的话,不懈地“心织笔耕”。

人生追求与人生痛苦两大问题,我是这样认识的。等待你的批评,期待你的别具只眼。

恂达

2019年3月3日夜,于白洋淀边城


你可能感兴趣的:(白洋淀边城 · 信笺【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