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逼我嫁给了他的儿子

“我不嫁,死也不嫁给刘民哥。刘民是我的哥哥,我怎么能嫁给他?现在是婚姻自由的时代,还讲封建时代那套,过时了!你们不能逼我!”歇斯底里的我正在做困兽之斗。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除非你不想你弟弟上大学。你和你弟姓陈,不姓刘。我知道你和村里的刘大勇情投意合。如果他们家能拿出彩礼十万,并且资助你弟上大学,那我就不管了。”继父给我一个淡淡的眼神,嘴巴里吞云吐雾。

继父掐住我的七寸。弟弟是母亲和我的希望,他必须上大学,才能逃离这个畸形的家庭,才能有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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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记事起,我和弟弟就住在刘家村。听村里的人说,我和弟弟是母亲改嫁过来时带过来的。在母亲的口中,我知道生父在1986年(我六岁,弟弟三岁)因为别人的诽谤,上吊自杀,留下母亲、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我恨他懦弱,恨他无情。如果不是他轻易了结生命,母亲、我和弟弟的人生肯定会不同。

母亲大字不识,没有一技之长,要养育我们谈何容易。一年后,经人介绍,母亲带着我们嫁给隔壁村的木匠刘天柱。就这样,刘天柱就成了我们的继父。继父也有一儿一女,大姐刘珍花,二哥刘民。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木匠还是香饽饽。继父赚了一些家底。我家最早建房子,四个舅舅看到我们的房子,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起初继父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吃穿用度没有亏待我和弟弟,当然对他亲生的儿女还是偏心点。我和弟弟很早就懂事,知道寄人篱下,要安分守己,不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读完高三,我就在县城里一家箱包工厂里做箱包。周日放假一天,我就回家帮忙干农活。期间我还有一个小秘密——我和刘大勇偷偷在谈恋爱。那时候刚有互联网,我们就偷偷地去网吧上网,他说等他读完大学,他就会回来娶我。村里池塘边,榕树下,田垄间都留下我们追逐打闹的踪影,好不惬意。那时我天真的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

继父极度偏爱刘民,所以刘民长大后好吃懒做,赋闲在家,不肯出去赚钱。他非常担心刘民找不到妻子,但他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

有一天刘民在村里闲晃,碰巧看到我在刘大勇家帮忙喂鸡,若有所思,一脸奸笑,“好妹妹,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在刘勇家帮忙?不害臊!不知羞!”

“白痴!”我懒得理他,给他一个白眼,走远了。

吃过晚饭,继父问我:“下午怎么在刘勇家?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去男孩子家会被人闲言碎语的吗?光吐一口沫就能把你淹死。”

我打了一个寒战,道“我只是帮刘婶喂一下鸡。”

继父摇了摇头,如独裁者般下了圣旨,“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婚姻不是由你做主。我已经替你想过了,你就嫁给刘民。”

“啥?”我和刘民同时惊得站起来。

“你弟弟今年初三要上高中,过几年高考,虽说成绩不错,不过我要是不出钱,不要说大学了,连高中都没得读!你要是不嫁给刘民,我是不会花这个冤枉钱的,你自己看着办吧!”继父继续说着,把半根烟放下。

我知道继父在威胁我。我看了看母亲。母亲欲言又止,不忍心,随后便进了房间。

这天夜里,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这个家就是囚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能一辈子耗在这里,等我出去外面赚了钱,我自己给弟弟交学费。

我是个行动派。借着去上班的机会,我偷偷买了南下的火车票。听厂里的同事说广东深圳是改革开放的排头兵,赚钱的机会多。当天夜里,我坐在火车上,闭着眼睛休息。过了一会,吉安站上来了一对夫妻。

“广生,你说,儿子放在姐家没关系吧?”妻子有点担心地问。

“肯定没事,她自己的亲侄子,肯定会好好照顾。”丈夫安抚她说。

“你说我当初嫁给你,你无父无母,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有了孩子,我们又要打工,都不知道把孩子托给谁照顾。而且我听儿子说,你外甥会欺负他。我更怕的是你的姐夫会亏待他,虽然每个月会给他寄生活费。”妻子叹了一口气。

“这没影的事,不要乱说。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快睡吧,还有好久才到呢!”说着,丈夫闭上了眼睛。而旁边的妻子却久久不能闭眼,不知在胡想什么。

我睁开眼睛,沉思了一会。下一站,我下了车,买了回程的票。

这一仗,我知道继父大获全胜,而我甘之如饴地赔上了一生。自由于我而言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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