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记

回家的路,不甚好走,是一条初时平缓,后又向上的一条坡路,好一点的是这条路是条县道,是一个两车道的柏油马路,颇为平整,不似村内的道路那般泥泞不平,兄弟二人平路骑车,路过一道桥,桥下流着奔腾的黄色河水,明远心中想着暑假热的时候,多盼望水库放点水游泳,可是该死的骆口水库就是不放,雨下的多就放,河道两边的玉米地都泡水了,这庄稼,还能不能收了?过桥即坡路,坡路推着车,向南转个弯,即到两人所在的村庄。

县道穿村而过,走到小学门口向南有条街道,在这个丁字路口左层有个水泥制成的村牌,上面火烧过的黑色,应该是天冷时有人在这下面抱着玉米杆点燃烤火;还有一些泥土粘在牌子上,应是一群小孩和泥巴玩之后的痕迹,虽然有这些东西,但是村庄的名称依然清晰可见:那家坪村。背后有几行文字,写着村名由来:那家坪,因本村地势高于四周,时人称之那家坪,汉时为上林苑属地,南北朝时期为扶风郡属地,唐时为京兆尹所属,宋仍为京兆尹属地,元为安西路,明属西安府,清为明继,所属不变、中虽有属地之变,至今仍为西安市所辖;另清雍正十一年,本村何、李、王三姓迁出部分人家于沙河北岸,谓之北家坪、此为村记!

  小学门口往南一条街道,泥泞不堪,有三轮拉土车压出的路槽,有人踩烂的烂泥,还有一些小坑积起的雨水,路旁右层有一排人家,除了第一家是一座新建的二楼房,但也没有装修好,随便大致粗粉的外墙,大门好像旧房拆下来装在新房的,剩余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土坯房;左侧有几条街道,也是清一色土坯房、背对而盖,两人的家在左侧向南的第二条街道。

哥哥柳明对弟弟喊道:明远,这烂怂街道,泥粘鞋的很,我把鞋脱了,光脚回去,省的鞋陷在泥里,拨都拨不出来,你脱鞋不?

“我不拖鞋,上次拖鞋就被玻璃渣子划到了脚,我沿着路边的房檐下走,你操心点,别也划到了“柳明远回道。

说完,柳明远蹦蹦跳跳的沿着房檐往回跑去,哥哥柳明光着脚,推着自行车,一脚一个坑的往回走去。

两人先后到家,也是于其他人家一般模样,两人在街道南排第四家,低矮土坯房,不过前院有座新盖的厦子(半边盖的房子)家里无人,母亲应该去地里果园了、父亲虽然下雨可是还是出外做活去了。

哥哥柳明先在厨房里翻出了一盆中午剩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柳明远看了看,他不觉得饿,便回到东边炕上躺了起来!

过了一会母亲先回来了,傍晚时父亲也回来了,母亲在厨房做饭,柳明远下抗去帮忙烧火,哥哥柳明不知去了那里,父亲坐在后门口,抽着烟,柳明远问到:爸,下雨你还做活?

父亲回到:有点房子里的活,我给工头说了,让我干,工头答应了,这干一天15块钱,够你弟兄两个其中一个一周的生活费了!

柳明远母亲没有说什么,但是看着有点忧愁!

晚饭快做好时,柳明远出去找到哥哥,两人回家吃饭。

晚饭时,父母问了一些报名的情况,嘱咐了一些好好学习,听老师话,别惹事等一些话;母亲给父亲并两人道:今年出去新疆,拾棉花去,现在这两个,上初中,都得生活费,不能老靠大女子,她一个在外面多辛苦的,还有你俩我不在屋里了,听你爸的话,给你爸多帮忙!

父亲回道:好,也没啥办法、那你啥时候走,今年跟谁去?

“跟咱六队的艾艾,估计也就这三四天,我儿问了一下”母亲回到

吃完饭,父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兄弟二人帮着收拾碗筷,洗锅洗碗;完后,两人回到东边炕上,哥哥摆弄着一个单放机,拿着一盘郑智化的磁带,带着耳机在听歌,隐约听见: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向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

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柳明远哪出一本发黄的蔡东藩所著的历代通俗演义,不过只有其中一部,是讲清代的,他现在看到一半,却突然发愁起来:四大名著看了,封神演义看了,还有其他能接触到的历史书籍都看了,现在手上剩下这半本看慢点,要不然暂时就没有什么可看的,多无聊!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对历史,对文学这么有兴趣,大约是八九岁吧,看了这些书本之后,感觉天空豁然开朗,书本上精彩的篇幅,优美的语言,生动的人物,总会给这个年幼偏居的孩子一些启示!

九点多在母亲催促下,两人关灯睡觉,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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