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禁品,老城和思想碎片

晚十点,新的作息下,躺在床上已经一小时。

千里之外,钟鼓双楼灯光明亮,几小时前就已停止开放,没有人群熙攘,却依旧琉璃光舞,红檐夺目。

96小时前,我提着一瓶哈啤,颤颤巍巍地走在回民街路口,在鼓楼前一边吸烟一边傻笑,干下最后一口酒,初识这座老城就是在此地,能够有始有终已是一种圆满。彼时,除去少数簋街酒肆中的伶仃酒徒,大多醉客都已各自归安或就地寝寤。当酒徒们都睡了或离开了,曾经我们的西安,就真的睡了。

72小时前,丢失耳机的我,只能听听路边的风,风中夹着引擎和人声。一晚上,走过了好多路,好多桥,我的家乡是个好城,却不是一座老城,不及长安般的醉味,缺乏古都有的醺酣,所以在这里独酌才会略显突兀。

48小时前,我倒在床上,天旋地转,忘记了所谓离别,所谓成长,所谓铺路,所谓构想,甚至所谓努力。打开手机,有意无意地拨号码,挂断后又袭来各种自嘲和空旷,赶紧跑出家门,叫上朋友,继续癫狂流离,以致第二天的行李都没装好,起床后手忙脚乱,丢三落四,暴躁无比,却不觉亏。

24小时前,我已经睡着了,梦见我端着一个满盏的酒盅,面前全是想见的人,曾经畏惧的不再退缩,曾经痛恨的已经释然,曾经愧疚的已经化解,大家都在老城里,好热闹,只是,我无论喝了多少,都品尝不到一点醉意,一个残忍的梦。

同样的时间,960万平方公里之内,前几天还一起扯淡的人们在难以列举的角落中思考着,徘徊着,抑或是等待着,忧伤着,也不排除在欣喜或沉睡着,能确定的,因为时间的流逝,每个人的生命又逝去了一份期待。

我们都是火车司机,走着走着,不能刹车,不能改轨,每个站台的停靠时间也无力控制,看风景的都是过客,看前方的才是我们。

这天晚上,没有违禁品,没有老城,只有困意却没有灵魂,只有行为却没有思想,奉劝自己,睡吧,睡才能有轮回和梦境,哪怕是最残忍的温情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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