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读《法力》二

三月十六日

我们决定将今年《船夫》的演出搁置一边。

今天只有六个人去主日学校参加彩排,于是我们干脆不练了,一起去威夫先生家里喝咖啡。威尔夫宣布本打算今年是他最后一次演出,因为他的工作越来越繁忙,我们得去另找一个男高音。这个消息真是个不小的打击,因为他才是最好的。

即使威尔夫医生只有三十岁左右,我仍然觉得直呼他的名字有点怪怪的。他的房子曾经是考根医生的,直到现在好多人还是这样叫。这栋房子专为医生修建,办公室在一侧延伸出来,但是威尔夫把它重新改造了一下,砸掉了其中的某些部分,因此现在看起来宽敞明亮。希德·拉尔斯顿开玩笑说,这房子看样是准备要做迎娶一位太太了。

因为金妮在场,这其实是个敏感的话题,不过也许希德并不知情。

(金妮曾被三次求婚,第一次是威尔夫·鲁布斯通,第二次是托米·舒特斯,第三次是尤安·麦凯盖尔。医生、验光师,最后是一位牧师。她比我大八个月,但却是我所望尘不及的。我想她对他们一定有过某些暗示,尽管她总是说莫名其妙,而且每次他们向她求婚的时候,对她都像晴天霹雳。 我想说的是:在他们愚弄自己之前,你总该有办法把一切变成玩笑,让他们知道你不想被求婚。)

如果我突然得了重病,以防万一我死了,我希望能毁掉这本日记,或者重新浏览一遍,删掉所有刻薄的部分。

今天,不知为何,我们的聊天方式有些严肃。我们聊到了学校学到的东西,以及已经忘掉了多少。有人说起了镇上的辩论俱乐部,战后早已散伙,每个人都有车可以开,有电影可以看,开始打高尔夫。

他们曾经讨论的话题是那么严肃。比如:对于人类品格的形成,科学和文学哪一个更重要?谁能想象到现在让人们去听这样的讨论?像这样散漫地围坐在一起讨论这样的话题,连我们自己都觉得都很傻。

接着,金妮说至少应该组织一个读书俱乐部,可以让我们读那些一直想读但没有认真读下去的书。哈佛经典著作就摆在客厅书架的玻璃门后,年复一年。

我说为什么不是《战争与和平》?金妮说她已经读过了。最终决定在《失乐园》和《神曲》之间投票,《神曲》胜出了。我们所知道的是这本书并没有多少喜剧成分,原著是意大利语。尽管当然我们要读的是英语译本。希德以为我们要读意大利语,他说在赫特小姐的课堂上,他已经学够了意大利语,足以让他受用终生。我们一起嘲笑他,然后他又假装说自己早就知道。

不管怎么说,《船夫》已经搁置一边了,我们应该有时间几周聚一次,相互鼓励。

威尔夫带我们参观了他的房子,餐厅和卧室分别在走廊的两侧,厨房里有嵌入式的橱柜、双水槽以及最新式的电炉。后厅是崭新的卫生间以及流线型的浴室,衣柜子大到可以站在里面。柜门装有一面全身镜。到处铺着金色的橡木地板。

当我回到家,觉得这个地方好简陋,护墙板颜色又暗又土气。早餐时,我对父亲说我们应该建一个阳光房,这样至少我们有一间既明亮又现代的房子。(我忘记说了,威尔夫在他的办公室对面盖了一间阳光房。)父亲说既然我们已经有两个阳台,早晚都可以有阳光照进来,再要那个有什么意义?于是,我知道我的房屋改造计划已经破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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